姜霓孕吐的反应太大,连最喜欢的土豆饼因高热量而被营养师排除在她的食谱之外。
但姜霓很馋,姜曳和沈今今想尽办法躲了营养师好几天,今天偷偷的做好土豆饼想让她吃一口,至少让她心情好点,但是还被营养师的小手下逮个正着。
姜霓只能眼巴巴地看它们,在营养师阿姨的监督下被自家三哥消灭。
谢定尧看着可怜巴巴的小姑娘,既觉得万分心疼又无奈想笑。
她上辈子是不是对土豆饼有什么执念?
但由于姜霓的孕吐的反应过大,只能跟着营养师和医生的建议,吃点清淡的,不腻不刺激的东西。
“想吃?”谢定尧看着可怜兮兮,望眼欲穿的小姑娘,有点心软。
姜霓可怜巴巴地看着谢定尧,点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只吃一口?”谢定尧还是心软了。
姜霓刚想点头。
“谢先生,您这样心软不行的。”营养师都要无奈了:“夫人怀三个宝宝,身体激素本就尚未平衡,您现在心软让夫人吃一口,前些天的努力可能都会白费的。”
“夫人,您还想像前几天那样白天吐晚上吐吗?”
姜霓果决地摇头。
“夫人,您想晚上睡个好觉吗?”
姜霓小鸡啄米。
营养师看人乖巧,声音都忍不住轻缓下来,“怀孕初期反应是最大的,等撑过这段时间,您再想吃,也是可以的。”
姜霓想了想,看了看谢定尧。
谢定尧捏住她的小手,凝着她还有些湿红的眼睛,声音低缓轻诱:“从下一餐起,你吃什么,我陪着你吃,一起努力把这段时间撑过去,期间你想吃什么而不能吃的,拿小本本记下来画下来,以后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他说要和她同餐同饮。
姜霓可怜巴巴地抽了抽鼻子,很乖地点点头应了下来。
营养师松了口气,她到富贵人家里做工,就怕遇见不讲理的人家,不听劝的,吃了东西出了问题却算她头上,把她骂一顿都是轻的。
来时听说雇主是谢家三爷,她还心惊胆颤的,但是到了地方却发现传言可能都是假的。
谢先生哪里冷情冷言,暴戾恣睢了?
虽然坐实了老牛吃嫩草的罪名,但是他的表现,分明是个绝世大情种,心里眼里全是他漂亮的小夫人。
前一晚开始吐,第二天清晨就把他们接过来了,态度客客气气,十分有礼的反差让整个团队适应了好几天。
小夫人年纪虽然不大,看着漂亮又矜贵娇气,但是从来没为难过她,好几次想偷吃被她抓包了,就像个犯错的小孩儿往谢先生的身后躲。
可爱的让人不忍责怪。
她在这里的难题就是谢先生太宠自家小夫人了,总想心软给她尝一口的。
谢先生自己要真守好底线,这样后面她的工作就容易开展一些,就怕谢三爷的底线就是他的小夫人。
—
深夜。
谢定尧担心小姑娘随时又不舒服,睡一会儿醒一会儿的,睡得不沉,最后干脆不睡了,扭开床头的小灯,摸了本书倚在床头慢慢翻。
但根本放不下心去看书,看一眼书能停下瞅两眼,好不容易睡下的小姑娘。
这几天都是,一吐她难受,难受了,娇气的小人儿就趴在他怀里哭。
她刚才才难受完,好不容易哄好,才安静地睡下了。
谢定尧察觉腰身一紧,从书中收回视线就发现小姑娘揽着他的腰,小脸儿贴在他侧腰上,抱得还挺紧,而且她上扬的嘴角有些许晶莹。
谢定尧看得眉梢直挑。
姜霓做梦了,梦见自己在一片大草原上,星空旷野,让人分外沉醉。
蒙古包篝火堆旁,漂亮的西藏姑娘和小伙儿在欢快跳舞。
她眼里只有夹在篝火架上的烤全羊。
黄金酥皮,油香扑鼻。
好客的主人大方地剁下一个大羊腿递到她手上。
她立刻紧紧抱在怀里,机灵地左看右看,确定没人来她抢的黄金大羊腿,就眼冒精光地舔舔唇后,盯着黄金酥皮大羊腿,哇呜一大口。
“嘶—”谢定尧猛地暗自抽气,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隔着薄薄的睡衣,一口咬住他侧腰肉的小姑娘。
她是梦见什么了,要这样啃他?
谢定尧不想把人弄醒,就咬牙忍着。
姜霓牙口还在发力使劲。
姜霓不高兴了,因为黄金酥皮大羊腿咬不动,嫌弃地呸了两口,不高兴地嘟囔起来:“肉老,咬不动,差评。”
谢定尧听得眼皮直跳。
知道她是做梦,梦到什么吃的。
虽然,他在她面前,比她大一轮是事实。
但是,多少有点不爽,有点在意的。
谢定尧视线里的小姑娘,嫌弃地评论完后,撒了手,扭到一边差点趴在床上,压到肚子。
谢定尧及时伸手把人捞了回来。
谢定尧把书一放,躺回她身边。
小姑娘身上像安装了雷达似的,一下就缩到他怀里了。
谢定尧有些哭笑不得,深眸里满是宠溺地看了看小姑娘,在人额头落下一吻后轻轻道:“晚安。”
次日。
姜霓洗漱完,勉强吃了些早餐后,抱着谢定尧给的小本本,拿着笔写写画画。
姜霓画得简单而形象。
谢定尧在旁边看着,看得是哭笑不得。
敢情她昨晚梦到的是黄金烤全羊?
大荤大油之物,她目前吃不得。
谢定尧在一旁看着她馋到舔舔唇,忍住了没笑她这个小可怜。
她画完,突然皱着眉头起身,跑向洗手间。
谢定尧赶紧,端来杯温水跟上。
姜霓扶着洗手池,又开始难受轻呕。
谢定尧在旁看的难受又心疼,却又无法替她承受这一切,只能一次次在旁轻抚她弯下的后脊,以表慰藉。
谢定尧见人白着小脸儿结束,第一时间递上了温水,让她簌口。
姜霓涑完口,一下扎进男人怀里,娇里娇气,寻求安慰。
谢定尧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来,走出盥洗室,抱坐在卧室房间的软塌上。
他看着怀里小姑娘的脸,眼睫毛上挂了两滴露珠似的小眼泪,娇气地撅着小嘴巴,在他怀里蹭了蹭。
谢定尧出声安慰:“乖宝,你这两天比之前好多了,再努力忍几天。”
姜霓不情不愿地闷闷应了声。
谢定尧再想说什么,却发现小姑娘眼睛闭着,呼吸均匀清浅起来。
他很无奈地在人额头前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