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桑先让陆北去济民堂探听情况,得知江荣已经离开济民堂,她让陆北去雇了两辆马车,将昨日采购的物资以及从济民堂采购的药材装车,自己则赶着自家的马车去了济民堂,将身体情况略微稳定的李力装上了马车。辞别了林掌柜,秦桑和陆北回古寨村。又是轰动的一天。秦桑不仅拉回了好几车的东西,还拉回来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不少村民赶紧去找方贤,跟方贤抗议,讲这个村子迟早被秦桑搞臭。已经快要康复的贤婶儿现身说法,“怎么,你们是觉得自己不会生病是吗?有小桑在,你们不偷着乐,还想把她撵走,是嫌自己活得太舒适了是吧?你们今冬可别得个头疼脑热的,不然,在家里抱着老婆孩子哭去吧!”
贤婶儿说的在理,再看她,虽然躺在床上,但气色好多了,众人勉强算是接受了贤婶儿的说法,没有再提撵走秦桑的事。躲在暗处吃瓜的秦安气得跳脚,没用的东西们,怕死的怂货,就这么被说服了?小贱蹄子可真是个祸害!秦桑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一出,即便知道,她也不可能去找那些人理论。毕竟,她现在在村子里有了些基础,不可能弃这些远走,干仗固然爽,干完仗日子还过不过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闹那么僵。她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但她也不是个什么事儿都压不住的。柱子等人主动去帮秦桑卸车,卸完车,秦桑想款待这些素日就待她不错的兄弟们,奈何她就三间小草屋,都挤不开几个人。无奈,她就在院子里点了篝火,在村里某户人家买了一只羊杀了,架到火上烤羊肉,顺便把她囤的酒拿了一坛子出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她豪爽,柱子他们早就把她当兄弟看了,也没啥可避讳的。火光映着她的脸,也不知是火的颜色,还是她喝酒了的缘故,小脸儿红透,别有一番活力。陆北呷干醋,可惜公子不在,看不见此时生动的秦姑娘。公子这个时候还在出征的路上风尘仆仆。嗯,晚上还只能宿帐篷。可能现在也是在篝火下吧,只是未必能喝大酒吃烤全羊。唉,可怜的公子。陆北狠狠喝了一大口酒,撕了一大块肉。烤羊肉外酥里嫩,真香!散场已经是亥时了,秦桑洗漱了,回自己屋。李力被安放在堂屋,秦桑在铁牛家新买了个床,给他当作病床。陆北还是住之前的屋子。小院子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喧闹过后,秦桑脑子里依然是少年清隽的身影,不知不觉,这少年在她心目中已经如此重要了。真应了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一名十七岁的少年啊!太犯规了!虽然原身岁数也不大,但她的灵魂年龄已经二十八,干出这么不成熟的事情来,多少有点那啥了。可喜欢一个人不能由意志决定。这事儿是多巴胺决定的。算了算了,交给时间吧。生活还得继续。秦桑强迫自己入睡。第二天,秦桑先给秦兰的膝盖做了个检查,度过了易感染期,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只等再恢复一段时间就可以拆线,再过段时间,可以做康复训练,拆骨钉要一年后。秦桑嘱咐秦兰几句,又去看了李力。昨天长途奔波,对李力有些影响,喂过药之后,又好了些。看完这两个,秦桑又去了趟方贤家,给贤婶儿调整了牵引器力度,三个病人检查完,已经到了中午,回家吃午饭。现在孟氏管着做饭,孟氏做完饭,给秦兰盛好,然后就回自己家料理自己家那摊子。陆北进厨房给秦桑炖了虫草乳鸽汤。秦桑回来刚刚好,陆北招呼她进他的屋里吃饭。他可不管什么秦兰李力,他是来替他们家公子照顾秦桑的。秦桑没太在意,洗手进屋坐下,喝了一口滋味鲜美的汤,十分满足,“秦兰午饭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