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好家伙的,这不比少帅还要牛?!孙医官颤抖着,鼓足了勇气,拉过墨六的手臂要给他把脉。秦桑语气凉凉的:“他受的伤都是外伤!”
“我知道。把脉只是第一步,外伤我稍后就会看的。”
秦桑凉凉一笑,没再说话。孙医官把完了脉,开始检查外伤,足足一刻钟过去,孙医官的表情震惊震惊再震惊,灰颓灰颓再灰颓。这……这人伤成这样,还怎么救啊?孙医官看向秦桑,“你已经给他检查过了?”
秦桑只想骂去你妈的的。“问这做什么?”
秦桑表情冷漠。“你是不是因为知道救不活他,所以才说那样的话,故意给我下套?”
“是我请你来的吗?是我先请你来治病的吗?下套?你配?”
“那你明知道他救不了……”“我说过他救不了吗?”
“你就不要强词夺理了,他身上多处骨伤,还有多处伤口已经腐烂,腐烂产生的毒已入侵心脉,便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秦桑打断他的话,“华佗在世扁鹊重生?你无能,就别拖上祖师爷跟着你蒙羞了。祖师爷要是像你这么心胸狭隘,又岂会被人尊为‘外科圣手’、‘神医’呢?滚!”
秦桑并没真的要他好看,毕竟,现在军中急需大夫。孙医官除了爱名爱利心胸狭隘不招人待见,医术还是说得过去的,不然也不可能做到墨家军的总医官。孙医官狠狠瞪了秦桑一眼,胡须一撅一撅的,“好,好,我倒要看看,秦大夫是不是真的能救活他!”
说完,孙医官带着他的人一撅一撅走了。秦桑轻吐一口气,赶紧继续给墨六处理伤处。这场治疗十分费时,秦桑足足花了三个时辰,才把墨六身上所有的伤都处理完。午饭时间,墨忱卿过来找她,看她忙得连抬头看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便没打扰她,只嘱咐了陆南几句,便自行离开。他比秦桑要忙得多。要处理牵涉杜辉的所有人,还要备战。秦桑完成手术出来的时候,也没见成墨忱卿,一个人去吃了饭,又赶紧去授课,忙到晚上,下了课,她先去看了眼墨六,墨六麻药退去,人已经醒了,秦桑给他把了脉,脉象比预想中还要有力一点,秦桑略微放下了心。从墨六处出来,秦桑回了自己屋,打算换换衣裳,去找墨忱卿共进晚餐。刚换完衣裳,月娟就进屋禀报,“姑娘,孙医官来了,说想见见您。”
“不见。就说我累了,没精神见人,有什么事说便是了。”
月娟出去,很快就回来,“孙医官走了,他说明天再过来。”
秦桑没在意,十分高兴地去找墨忱卿了。结果,到了墨忱卿的大营,墨忱卿还没回来。墨忱卿身边的一名亲兵来传话,说墨忱卿有公务在身,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让她先吃晚饭,不必等他。秦桑饿得厉害,招呼赶紧上饭,等是要等墨忱卿的,但是不能饿着肚子等。“对了,你们主帅也还没有吃晚饭吧?”
传话的亲兵实话实说:“饭倒是送了,但少帅忙得连午饭都没吃呢。”
“啧,真是令人不省心的小东西。”
秦桑没等上饭,从药箱里取了两粒补药,往厨房去了。墨忱卿有自己单独的小厨房,就在大营院里,秦桑很快便到。墨忱卿没回来,厨子自然没下班。秦桑进了厨房,问厨子道:“少帅的晚餐准备好了吗?”
“已经送过去一回,少帅忙,还没吃。”
“这里还有剩的吗?”
“有有有,小的又重做了一桌。”
秦桑拿了食盒,装了几样墨忱卿爱吃的,然后对厨子道:“你回去休息吧,我给他去送饭。”
厨子还不太愿意,“姑娘,小的还是等等吧,如果少帅要宵夜什么的……”“有我呢,还怕我不能成功让他吃饭?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明早给他备点有营养的就成。”
厨子这才半信半疑地离开小厨房。秦桑拎着食盒,让传话兵带路。小兵伸手,“秦姑娘,食盒我来拎吧,挺沉的。”
秦桑确实累,把食盒递给小兵。墨忱卿在练兵场布置排演阵型。远远的,就能看见练兵场火光耀天。秦桑走近一些,先把食盒接了过去,让传话亲兵前去跟墨忱卿禀报一下。亲兵去了不大会儿,就回来,“秦大夫,少帅请您过去。”
秦桑跟上了亲兵。绕过森森队列,走了小半刻钟,终于见到了墨忱卿。“忱卿。”
面对着千万士兵,秦桑很郑重地喊墨忱卿的名字,而不是平时那样,叫他阿九,小九。“阿桑?你怎么来了?吃过晚饭没?”
墨忱卿着一身利落的劲装,虽然是忙了一整天,依旧神采奕奕的模样。秦桑一脸顽皮的笑,“还没,这不是来找你一起共进晚餐了么?少帅,给我一刻钟时间,陪我吃个饭,行吗?”
她哪里是要他陪她吃饭,她是过来陪他吃饭的。墨忱卿心下一暖,低头笑了笑,“好,去屋里吧。”
墨忱卿顺手把食盒接了过去,另一只手非常自然地握住了秦桑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秦桑进屋了。秦桑一点怯场都没有。别人的目光对她来说没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