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言溪准备给小萌新吃奶。小萌新吃了一会儿,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就吃饱了。可是,今天她反而哭了起来。
“怎么没吃饱么?为何哭的这般厉害?”
冬红一见萌新哭,就有些心疼。这些日子,她都是待在萌新身边照顾,跟言溪说话见面的时间都少。
“好像是!”
言溪有些难过的说,搁在平时她这会儿肯定吃饱喝足,该满意的去睡大觉了。这次,她还在折腾。
“娘娘,你的奶水怎么会突然少了呢?莫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吧?”
冬红有些焦急的问道。
“没有!”
这时,萌新的奶娘也起来了,揉着惺忪的眼睛问道:“娘娘,可是和谁生了气?”
言溪突然想起宸安殿的事情。虽然,自己原谅皇上,可是内心仍旧有一丝隐忧,这春姹曾经说话的话,总在她的心头缠绕。皇上其实是有一丝动了心的。
若不是这柔妃的意图这么明显,恐怕皇上也早就会倒在温柔乡里的。
冬红看见言溪在愣神,道:“娘娘,可是想起了什么?我可听奶娘说,这哺乳期间,情绪非常重要,娘娘若是为了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伤了神,可真就不值当的了。”
平时一副爽直样子的冬红,自从带了小萌新以后,现在说话,都满满的爱心。
女人在爱情里,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皇上究竟怎么样,怎么不要妄加揣测,更不应该自己给自己添堵。
冬红抱起小萌新,在颤颤巍巍的哄着。
奶娘则去给言溪去小厨房做了碗丝瓜汤来,汤汤水水的,让言溪尽快喝下去。
再次把小萌新放下来的时候,她已经能够吃饱喝足了!
第二日,春姹一大早就跑进来,告诉人们,昨晚上发生一个爆炸性新闻。
“什么,皇上他昨晚留宿在了楚云轩?”
这个结果,言溪早就猜想到了。可是,成为事实之前,心头还总有那么一丝侥幸。
春姹看见言溪的脸色苍白,顿觉失言。
她忙过来给言溪顺背,道:“娘娘,宽些心。这皇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是早晚的!”
言溪虽然知道这皇家不比寻常百姓家,若是上演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真是堪比登天。
事实只要接受了,也就没有什么可纠结的了。
经过昨晚的事情,言溪自己劝慰着自己放宽了心,她的萌新可不能没奶吃。
“娘娘,皇上给你送来了一封书信!”
香草手里拿着一封信,递到言溪面前。
“信?皇上的!”
言溪看见信封上写着“爱妃亲启”四个字,心里头有些愤怒。
她接过书信,将它扔在了枕头底下,看都没看一眼。
“香草,去把红莲斋里的人都叫过来!”
红莲斋里原来除了春姹她们四个跟前儿伺候的以外,还有八位小宫女,名字分别是“桃李芬芳、花开四季”。后来,夏嫣出嫁,秋紫被逐出宫后,又添了个香草。另外,还有两名小太监,分别叫吉祥和富贵。
后来,萌新出生以后,皇上又赏赐了四个小宫女,取名叫“莺歌燕舞”。
众人都到齐之后,言溪说:“咱们如今要恪守本分,不要在外面惹祸,我们要居安思危!”
一席话,搞得小宫女和小太监们人心惶惶,面面相觑,小声道:“娘娘,今儿这是怎么了?从前那么欢脱的人,今儿怎么看起来郁郁寡欢呢?”
“不知道啊,娘娘怎么说,咱就怎么做吧!”
言溪说完,让众人散去。
“冬红,咱之前绣花的绷子放在哪里了?让春姹去取!”
冬红告诉了春姹绷子的具体位置。
春姹原封不动的拿了来,只见上面都蒙了一层灰。
言溪道:“得是有多少日子,没做活儿了?看这绷子都成了这样子!”
她说完,就让春姹将上面的土清理干净。然后,她拿起绷子一针一针地绣了起来。
还别说,这次可比之前进步很多。上次,冬红教了她一下午,才绣出了一个皱皱巴巴的花瓣。
这次,也是绣了一下午,能平整的绣出一整朵花儿来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月的时间。有意思的是,每天早上皇上会送一封书信过来,言溪照例是不看,扔到枕头底下。白天她除了给萌新喂奶以外,都在绣花,的确进步很快。
“呦呵,没想到呀!这竟然是你绣的!”
言溪正在低着头绣着花,忽然听到了这么一句,还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她抬起头,见是皇上,心不由得一沉,然后,躬身行礼道:“参见皇上!”
“嗯?叫我皇上,怎么开始礼数多了起来?几天不见,倒是生分了些!”
“这怪不得我,是皇上硬逼我生分的!”
“什么,我?逼你?这是什么逻辑!”
皇上说着,拿起手掌轻拍了言溪的头一下。
“怎么?不是么?你都睡到人家的屋里去了,还要我怎么样!顾宴开,你太过分啊!”
“怎么这你都信了?我每天给你送来的信,你都看了么?笨蛋!”
言溪听皇上说自己是笨蛋,不由得气从心中来。什么信,懒得看,你的东西,统统拿走!
想到这里,她走到榻前,从枕头底下取出那沓未开封的信,道:“你的东西,我不稀罕,拿走!”
皇上从未见过言溪这样,看来是真生气了!他接过信,拿出其中一封,撕开,道:“你这小妇人,是逼我念给你听么?”
“我不需要!”
言溪说着,就用双手堵上了耳朵,道:“我不听,我不听……”
“好吧,那我拿走!”
皇上说着,拿起信来,就往外走去。
言溪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拿起绷子,泪水顺着脸颊,慢慢地落在了绷子上。她恨恨地用针戳着绷子,一不小心扎到了手,疼的她“啊呀”叫了一声。
“如何了?怎么这么笨呐?”
皇上走地很慢,他听到那声叫唤,飞速地跑了回来,抓住言溪的手,放在嘴里嘬着!
他一抬眼分明看到她眼角处的泪痕,轻声道:“你哭了?”
顿了一下,又道:“你本是不愿意我走的,对么?”
说完,“呵呵”笑了一声,又道:“不愿意我走,就说话么?干嘛非要跟自己的手过不去?我想问,你这算是自残么?”
“……”
“来,我给你念信吧!”
言溪不言语,皇上将信纸展平,一字一句的念起来,道:“谣言是我放出去的,是为了迷惑太后。她总劝我雨露均沾,我总也不好拒绝,只好出此下策。望君别被谣言扰了心智。”
信念道这里,言溪“噌-”的起身,将皇上手里的信纸,夺过来看了一眼,的确是这样写的。想到自己,因为没有读信,这半个月以来,日日承受的煎熬,不由得“哇-”一声,哭了。
“别哭了,你哭的样子,可真难看!”
这个时候了,他还跟自己打趣,言溪拿着拳头捶着他,他捏起她的拳头放在胸前,顺势将她搂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