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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只攻不守假把式,别有洞天觅胜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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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万岁殿内,天子刘宏坐在龙案后,满目萧索。

蹇硕跪坐在左侧席位上,低着头,像是刚刚禀报了什么,正在等陛下的回复。

当值的小黄门奉上一盏茶,刘宏茶也不碰,只冷冷的吟道“出去。”

小黄门泱泱退了下去,待得千秋万岁殿的大门再度阖上,刘宏方才再度张口。“身着红袍者可破此局,红袍,红袍…怎么穿红袍的偏偏是他们三个?”

刘宏口中的“他们三个”自然指的是“桥玄”、“蔡邕”、“荀彧”…

巧了不是?

这些…

不都是近来,羽儿私下里有过见面的人物么?

刘宏乐了,羽儿又是放“飞灯”,又是“鸡蛋飞”,还说什么请出“道门始祖”,其目的原来是众目睽睽之下引出桥玄、蔡邕、荀彧三人。

那么问题来了?

桥玄今年快六十了吧?

蔡邕也四十多岁了?

至于荀彧,天子刘宏更不陌生,他才弱冠之年,手无缚鸡。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这“老、中、青”的组合都是“文人”,除了桥玄年轻时期去过边陲外,蔡邕与荀彧怕是都未必知晓羌人、胡人的马长什么样?怕是都杀过人?

他们联合起来,能是南匈奴王子冒顿的对手么?

刘宏的心头生出了无限置疑,别说是练一晚上,练什么所谓的‘道门三才阵’,就是给他们一个月也未必是南匈奴王子的对手。

诚然,他能理解羽儿的心思,若是此举桥玄、蔡邕、荀彧当真战胜了南匈奴的王子,那这么多百姓的见证下,如此大功之下,别说是进入朝廷,就是官复原,职桥玄再做回他的太尉都不过分。

可…这有可能么?

凉州三明之一的“段颎”;

凉州三明之一皇甫规的侄儿“皇甫嵩”都无法匹敌的角色。

三个文人、儒士能拿下么?

得亏是柳羽选的人,珠玉在前…让刘宏还要深入去细想下,若是换作别人,保不齐刘宏直接要以为,这什么“麒麟才子”就是来负责搞笑的。

说到底,羽儿这次挑选的人,他彻底看不懂了。

“陛下让臣打探的那儒生,也打探出来了。”蹇硕看天子刘宏表情不对,赶忙转移话题。

刘宏没有说话,轻轻抬眼。

蹇硕会意,当即禀报道:“此人名唤荀攸,字公达,出身颍川荀氏,乃是太学生,他年纪比荀彧要大一些,辈分却更小,需唤荀彧一声‘叔父’。”

唔…

又是颍川荀氏?

刘宏眼眸微眯,“‘一水清江是异乡’,朕方才还在想,若是朕去猜,多久能猜到羽儿这字谜的谜底,或许是半个时辰,或许是一个时辰,可绝对不会是‘当下’,这荀公达才思敏捷,这点上,他比朕强!”

讲到这儿,刘宏继续道:“蹇校尉去安排一下,朕要用此人,纳入内朝。”

“喏!”蹇硕连忙答应,可他眼珠子一转,当即又问出一句。“陛下…那明日擂台时的荀彧荀文若呢,陛下也曾说过,他也有大才…同为颍川才俊,为何陛下只重用荀公达一人?”

“哈哈…”这话脱口,刘宏笑了,他张口道。“蹇硕啊,你也说了,荀彧是羽儿看重的人,朕怎么能与儿子抢人呢?还有桥玄、蔡邕,这些也将是羽儿的人,只不过…”

刘宏顿了一下,他缓缓起身,向左迈了一步。

“既是羽儿的人,那他们的名望、官衔就得靠羽儿替他们争取了,朕喜闻乐见,哈哈。”讲到这儿,刘宏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当然,这一抹笑意中,多少还有些担忧。

“明日的擂台朕就不去了,有结果第一时间给朕报来。”

“喏!”

聊完有关“羽儿”的话题,刘宏话锋一转,问出一条别的。

“朕听闻西园校尉军中有一人请战,可有此事?”

“的确有一人请上擂台。”蹇硕如实禀报。“此人乃是辽东燕山人士,擅使剑术,名唤王越。”

刘宏眯着眼,“蹇校尉可知,此人武艺如何?”

这…

蹇硕一下子哑口了,他拱手道:“臣并未与之交手过,不过,能入选西园校尉军,武技多半是能过得去的。”

“能过得去?”刘宏长袖一甩。“既敢毛遂自荐,那想必有些能耐,明日你挑选三十西园校尉来这千秋万岁殿与王越对垒,朕要亲眼看看这王越有多少能耐?”

“喏!喏!”

蹇硕连忙答应,他更知道,陛下之所以这么重视这“王越”,还是信不过桥玄、蔡邕、荀彧三人。

这是——未雨绸缪!

暗夜如磐,玉林观的一处老子殿内灯火通明,蔡邕、桥玄、荀彧在其中练剑。

出乎荀彧意料的是…

柳羽的思路,也就是那所谓的“道家三才阵”其实就一条——进攻,如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断。

或者说是——只攻不守!

为此,柳羽会特地安排他们的站位,出剑的顺序,确保一人出剑后,第二人的剑无缝衔接上去,然后是第三人,周而复始。

这样的攻法完全摒弃了防守…可以理解为,南匈奴王子若是打算进攻,那势必在重创三人的同时,自己也会中剑,且会中好多剑!

两害相权取其轻…

他便只能龟缩防守。

可若是防守,那连绵不断攻势下,他很可能会失误,擂台之上,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会被无限的放大。

只是…

理论是这么个理论,真要实战,那又是另一番光景。

因为比武时,战局的瞬息万变,或许…还没有熬到对方失误,他们这“道家三才阵”就先失误了。

荀彧眼力过人,自然能窥视出这点。

趁着中间歇息的时间,荀彧行至柳羽的身前。

柳羽端给他一碗水。

“不忙着说话,先喝水。”

“咕咚”一声,荀彧大口饮满了这碗水,“呼,呼,呼…”

哪怕是一碗水下肚,荀彧尤自气喘吁吁,累,让一个文人,一个儒生去星夜习练剑法,的确很累。

“贤弟。”待得心头平复了一下,荀彧才张口道:“这阵法虽看似厉害,攻势汹涌澎湃如江水滔滔,连绵不绝,可实际上…在力量与经验的差距下,那南匈奴的王子要破此阵并不难。”

“贤弟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文若与我是兄弟,有话只管说。”

“再精妙的剑阵,没有相辅的力量与武技也像是空中楼阁,难以发挥,我…我们真的…真的能赢么?”

荀彧的语调中带着几分落寞,就像是他已经预料到了,明日的必败无疑。

他口中喃喃。

“除非…”

“除非什么?”柳羽反问。

“除非这南匈奴的王子冒顿是假的,是贤弟安排的人…”荀彧的目光直射向柳羽。“否则,若是真的南匈奴王子,他不会留手,我与桥子、蔡子没有机会!”

呼!

轻轻的呼出口气。

柳羽的眼眸微微眨动,荀彧的智慧超出了他的想象,不过…他想错了。

穿越前,柳羽的确读过一本名叫《琅琊榜》的小说,里面的“江左梅郎”便是通过江北盟的能量,在北齐勇士“百里奚”抵达大梁比武之前,就派人替换了“百里奚”。

也就是说,北齐勇士从一开始就是“江左梅郎”的人,是江北盟的人。

于是,江左梅郎仅仅只用了三个稚童,就打败了“百里奚”,让整个大梁皇都见识到了“江左梅郎”的能量。

只不过…

那终究是小说中的情节,真要调换,派人伪装成南匈奴的王子,天师道还远远没有这个能力。

更别说,胡人都狡猾的很,哪会像小说中“北齐”一样憨憨傻傻的,当地勇士被人“替换”都不知道。

这不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么?

仔细的算来,柳羽这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虽然有参考“江左梅郎”的成分,可仅仅那样,远远不够。

“文若放心,这‘道门三才阵’可不是我开创的,传说中,有人用这套阵法,让三个稚童战胜了草原上未尝一败的勇士。”

“草原未尝一败的勇士?”荀彧连忙反问。

“对。”柳羽颔首。“那是个叫‘百里奚’的家伙,胳膊比寻常人的大腿还粗,多半要比南匈奴的王子还厉害。”

“那是传说吧?”荀彧摇头。

“放心。”柳羽微笑。“他能赢,我们也能赢,明日擂台之后,文若跻身官场的道路将一马平川,到时候,一切就都明白了。”

这…

荀彧眼珠子眨动,他其实是想向柳羽探个底的。

可…底没探到,自己倒是愈发的云里雾里了。

索性,他站起身来。

“休息够了,我去练剑。”

“适可而止,别太累了。”柳羽提醒一句…

不多时,道门始祖像前,又是一阵刀光剑影,蔡邕、桥玄、荀彧…这“只攻不守”的假把式,倒是看起来愈发的有模有样了。

暗夜如磐,一道黑影出现在了芒砀山上。

呼。

呼。

张飞喘着粗气,一路奔驰,马是换了一匹,可人有些扛不住了,好在已经能看到芒砀山下的洛阳城。

“就在前面,总算特娘的要到了。”

平时嗓音粗犷,一张口就是咆哮声、嚷嚷声的他,此刻的声调竟与常人类似,这是真的累的,累到快要虚脱了。

“特奶奶的,等救了那红脸,俺必得睡上个三天三夜!”

吟出一句…

“驾!”张飞再度挥动马鞭…就欲前行。

可也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没有掌握好平衡,“咚”的一声,张飞再度从马上跌落。

呼…

呼…

粗重的喘气声愈发的急促,张飞想要撑着地站起来,可一双“麒麟臂”此刻竟是软绵绵的浑然使不上一丝力气。

极限了!

已经到极限了。

“歇一会儿,俺就歇一会儿…”

张飞口中喃喃…

当然了,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

不过多久,“呼,呼…”张飞累到虚脱,不自禁的进入了梦想。

他是睁着眼睛睡觉的。

更让人意外的是,方才声音低下来的他,打起鼾来,如霹雳震山之响,竟让这芒砀山的豺狼野狗不敢靠近!

也对,动物都是最敏感的,谁敢招惹这么一个黑乎乎,能发出震天雷鸣、响彻大地的家伙呢?

“喂,黑汉子,喂,黑汉子!”

张飞再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是一位登山凿石的老汉发现他的。

其实一早就有人发现他,只不过,这么一个黑家伙,酣声又这么大,没人敢喊他。

直到正午,才有了位老叟,担心他睡着觉滚下芒砀山,好心叫醒了他。

张飞豁然起身,看到天亮了,猛地一拍脑门,忙问老叟。

“现在啥时辰了?”

“正午,午时!”

老叟看了看太阳,回复道。

“诶呀…”

张飞一拳就砸在自己的脑门上,宛若整个人有暴力倾向一般,吓得老叟急忙后退。“这鸟觉睡得,耽搁俺正事儿了!”

当即,张飞四处去寻马,还好马在…

也是因为他的鼾声与不善的外貌,两百万钱一匹的马就落在这半山腰,竟没人敢去抢。

“老伯,谢了。”

张飞不忘谢过老伯,旋即翻身上马。

“驾,驾…”

说话间,一骑绝尘往洛阳方向行去。

老叟周围,有其它老者询问道:“这黑汉子这么急着往洛阳赶,是不是要去打擂台呀?”

提到擂台,老叟愣了一下,旋即点头。

“今日是那胡人摆擂台的最后一天,若是咱汉人还没能挑落他,那这次…大汉的面子可就折大了。”

“我听说,昨夜玉林关内,那柳观主说…说什么,他只用三个儒生就能战胜了那胡人王子?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我反正不信,与其信三个儒生,还不如信这黑汉子呢,我总觉得,这黑汉子能打下这擂台。”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说了,凿石,凿石去!”

天子脚下的擂台,总是热闹的。

不到午时,柳羽便收拾利索,兴冲冲的坐着马车出门,昨日一夜,他与荀彧、桥玄、蔡邕都一样,只睡了两个时辰,还有些犯困。

今日是校验成果的地方。

赢了,桥玄或许能官复原职,蔡邕也能洗刷戴罪之身。

至于荀彧,一旦进入朝廷,谁还会抓住他与唐姑娘的婚事不放?

这一场擂台对于他们很重要,当然,对于柳羽也很重要。

所有人的注意力莫名其妙的就焦距到他这个“玉林观主”的身上,这是让“天师道”扬名的机会,这是一个巨大的危险。

甚至,哪怕到如今,柳羽都不知道。

究竟是谁散播出这流言?

当然,柳羽还是有些忐忑…

计划归计划,可往往计划中绕不开的便是意外与变故。

柳羽与蔡邕、桥玄、荀彧几乎是同时到的。

众人一听说他们来了,便有许多人翘首相看,“这便是今日打擂台的桥大公子?蔡夫子?荀公子么?”

“就是他们了。”

很快,众人的目光很一致的落在了柳羽的身上。

许多人的眼芒中带着许多鼓舞,可更多的人却是充满质疑的望向柳羽,虽然他们也希望能重创南匈奴王子,但…现实是,老、中、青?三个儒生,一夜的训练,这怎么可能?

柳羽一行并不理睬众人的目光,只是迈步向前。

人出名最大的好处就是,一旦自己被认出来,就会有人自觉地主动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到了擂台下,南匈奴的王子还没到,似乎距离擂台的开始还有一点时间。

陆羽拍拍荀彧的肩膀,又看了蔡邕、桥玄一眼。

“放心!”

蔡邕与桥玄都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就提起佩剑往擂台上去了。

荀彧是欲言又止,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也往擂台去了。

“文若兄!”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回头一看,是颍川的同乡郭图,他是颍川郭氏一族的族子,区别于荀、陈、钟、韩,这四个颍川境内首屈一指的大族,郭家与辛家、赵家、杜家是颍川中次一级的望族。

其中的郭氏一族,因为祖辈六代做过廷尉,是颍川氏族的第二梯队中首屈一指的存在。

至于这郭图,他与郭氏一族旁支的小辈郭嘉,均因为颇有才华,被视为家族的希望。

可偏偏因为争不过荀、陈、钟、韩四大家族的缘故,无论是孝廉,还是太学名额,哪怕是名师品评均是落空,从小打大,肚子里憋着一股子气!

此番一见到荀彧,郭图便道:“不得了,不得了…”

荀彧一愣,转过身朝郭图行了个礼。

“原来是郭公则,许久不见。”

郭图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道:“我突然想到,咱们颍川才俊素来是举孝廉,或是请名师品评入仕,可没想到,文若兄不得了啊,宁肯弃文从武,也不放弃娶那没落宦官唐衡之女,唉,我想不通,文若这行径,到底是该歌颂呢?还是该惋惜呢?啊…哈哈…”

说着说着,郭图竟笑了起来。

在颍川,荀氏处处压他们郭氏一筹。

与郭氏旁支的郭嘉交好荀氏不同,郭氏主干一脉的郭图是憋了几年的气,今日逢此必败的局,自然要喜闻乐见的诋毁一番。

柳羽听得眼皮直跳,不由侧目朝着‘幸灾乐祸’的郭图望去。

“哎,罢罢罢,这便是命!今年我郭图虽没被评上孝廉,可架不住还有明年、后年,可文若兄因为一个‘女人’引得士人冷眼,被迫弃文从武,这跻身仕途,明年?后年还有希望么?”

“若是今日再输了,难不成文若兄打算去边陲杀敌建功?似乎…君子六艺中,文若兄是强于礼、乐、书、数,弱于这驭马与射术吧!”

郭图又是感慨。

荀彧是至善人格,大敌当前,不想与他争辩。

倒是郭图见荀彧不为所动,他的话锋愈发的尖锐起来。“不过也难怪,听说文若兄几个月前就住入了洛阳西郊的玉林观,那是个道观吧?文若弃文从武不够,还要弃儒从道,荀子留下的这大道,能让文若兄走到这么窄的程度,也委实难得啊!”

“哈哈哈,至于那玉林观主…不过是虚名之徒罢了,哈哈哈,近百年来,文若可曾听说过,道人入朝堂?文若的父亲被称作‘荀氏’八龙之一,文若又被寄予厚望,被族内予以荀氏‘三若’的名头,缘何南辕北辙,择其糟粕,去其精华呢?”

郭图的心眼跟袁绍差不多,就小拇指头那么大,心里容不下比他有才之人。

他被荀家压制了整整二十年,今儿个一番扬眉吐气,就一个字——爽!

他是爽了。

柳羽听得是刺耳极了。

他本打算与郭图理论,却被荀彧拦住。

“贤弟,公则是开玩笑的…”荀彧抓住了柳羽的手,“我先上擂台了,大事要紧。”

“小心!”

“哟…”看到两人惺惺相惜的一幕,郭图乐了:“都称贤弟了,文若兄这是与道人义结金兰?是不是接下来,也要入道教呢?”

荀彧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直接上擂台去了。

柳羽只是轻声吟出五个字——“狗眼看人低!”

“你!”

“哈哈哈…”

就在这时,袁术大笑着走来。“公则,消消气!”

随着袁术的加入,柳羽身边已经围满了人,不少人凑了过来,满满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既视感。

“原来是公路兄!”

郭图回了一句,既不谄媚,也不放低姿态。

说起来,他与袁绍交好,与袁术的关系也就那么回事儿,

袁术环视周遭,他提高了声调。“公则兄,何必跟一个小畜生一般见识呢?”

“小畜生叫谁呀?”柳羽骤然抬头,猛的问上一句。

“小畜生叫你!”袁术脱口道。

“噢,自己骂自己呀。”柳羽一摊手。“你这袁家子好生有趣,别人来擂台是看比武的,你来这边是自己骂自己。”

讲到这儿,柳羽摇了摇头,一副玩味的表情。

袁术反应过来。

——小畜生叫…叫你。

他…他怎么就被绕进去了呢?这不就是自己骂自己么?

“你…”

袁术也怒了。

就在这时。

“咣”的一声,锣声响起,不知道何时南匈奴王子已经站在了台上,而荀彧、蔡邕、桥玄三人也摆好了架势。

三才者——天、地、人!

荀彧站“人”位,蔡邕站“地”位,桥玄站“天”位,随着锣声的落下,剑锋所指…三人手握长剑朝南匈奴王子直刺而去。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均望回擂台之上。

没有人再去留意柳羽与袁术、郭图这边的小插曲,“哼”袁术冷哼一声,也望向台上,郭图更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擂台。

他们心里琢磨着,等这场输了,才有的你柳羽受呢!

一下子,人头攒动,无数人引颈翘足,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就连柳羽也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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