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跑出病房,进了卫生间。
一看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我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我的印堂上有黑线,脸色泛青,下眼睑呈现三角形的黑圈。
这特么是中邪了啊!
老话说,印堂发黑脸发青,不是肾虚就是精。
这里的精是指的精怪邪祟一类,说白了,就是鬼。
至于下眼睑成三角形,那是眼中的神光开始消散的迹象,一般人熬夜两三天也会这样,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是我昨晚八点钟就上床睡觉了,而且一觉睡到天亮。
造成起来的时候还没有这样。
八成就是中邪了。
我不由就想到了啖精气鬼。
莫非是安馨身上沾了他的秽物,体内进了邪气。
结果好家伙,我又进了她的身体,那邪气直接跑我身上来了?
娘嘞,真是人倒霉,连喝凉水都塞牙缝。
我倒霉,上个女人还特么是中邪的。
回到病房里,我也不敢隐瞒,将早上在安馨家里发生的事情,以及后来我跟她是怎么大战三百个回合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头。
老头一听我的话,神情更加凝重。
“那没跑了,一定是那女人体内的邪气,进了你的体内。”
“啖精气鬼虽然好缠女人,但他身上的邪气却是对女人没什么太大的伤害,顶多也就是身体有些虚,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你个臭小子,竟然这么定力。”
“可要是这邪气进了男人的身体,那就不一样了,甚至那啖精气鬼,可以靠着你的精气复活,都不是不可能!”
我一听这话,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哭丧着脸问老头:“师父,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等死!”
老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苦着脸说道:“那不成,我特么还没娶上媳妇呢!”
“再说,我要是等死了,谁来给你赚医药费,你老不也得等死了。”
“好小子,竟然还未威胁上为师了!”
看老头语气缓了一些,我就知道,这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忙上前一脸狗腿的给老头敲腿:“徒弟哪里敢威胁你老人家啊,你就我这么一个徒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出事吧?”
“我要是出事了,将来谁给您老人家送终?”
老头气哼哼得瞪了我一眼:“为师要不是指望你看送终,当初就应该让你在河里漂着,给鱼虾当口粮!”
按照老头的说法,我当初是他在河里捡到的。
他捡到我的时候,我还是个刚出生在襁褓里的婴儿。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为什么这么狠心,在我还那么小,就把我抛弃了。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
老头却说,天下没有狠心的父母,只有逼不得已的父母。
我的父母抛弃我,或许是有什么逼不得已的苦衷。
尽管老头这么说,但依然不能消减我心里对父母的恨意。
“你要是还想我给你送终,就赶紧想办法救我。”
老头闭了闭眼,沉思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你小子体内是进了邪气,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邪气。”
“要想将这股邪气逼出体内,除非有懂得拔毒的人,帮你将邪气拔出来。”八壹中文網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刚才在医院外面碰到的那个小道士。
“对了师父,刚才我在医院外面,碰到一个小道士……”
我将那小道士说的话,也都给老头复述了一遍。
老头沉默了两秒,说:“这种邪气,不是真正阴阳行的人,不可能看得出来!”
“快,你赶紧去找这个小道士,或他能救你!”
我听了这话,也不敢耽搁,给护工交代了几句,就匆匆出了医院。
一出医院,我就直奔那个小饭馆。
此时,已经接近下班的高峰期,饭馆周围的人流量多了不少。
我在小饭馆的附近,找了几圈,愣是没找到人。
这特么,难道是天要亡我?
我开始后悔了,怪不得老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
早上真不该一时冲动了。
我又去了一趟医院,跟老头说了情况,没找到人,问他认不认识什么阴阳先生。
但问出口,我就知道自己是白问。
从我记事起,老头就一直有个怪规矩——不合阴阳群。
所谓的不合阴阳群,就是不进同圈子,也不跟同圈子的人来往更别说是认识什么阴阳先生了。
眼下,我还得靠自己。
从医院出去后,我又去小饭馆附近找了一圈。
甚至附近几条街上我也都看了,都没有再看到那小道士。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不成?
眼看时间不早,只能是先回店里,明天继续来蹲点。
不知道是被安馨索取了一天,身体有些虚脱,还是因为体内进了邪气的缘故。
回到店里,整个人已经十分的疲惫。
简单冲了一把澡,倒在那张单人床上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卫生间照镜子。
不出所料,我体内的邪气越来越重,下眼睑的那两个三角形黑圈颜色比昨天更深了。
而且,我的脸上多了四根显而易见的筋,像是要发怒的样子。
横亡面四筋,逢人却似嗔,得知应暴死,凶狠累双亲。
面有四筋,在相术里叫横亡煞。
得了这种煞的人,必是横死之命,而且严重的还会连累父母。
我倒不怕连累父母,但我怕自己横死。
一想到这,洗了把脸,饭都顾不上吃,我就准备再跑一趟昨天那个小小饭馆,看看能不能碰到那个小道士。
刚出了店门,正要准备打车去医院,就看到斜对面的那家麻辣烫馆,有个熟悉的身影。
身上穿着一身道士服装,脸上带着个墨镜。
我一看,不就是我要找的那小道士吗!
真他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