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他们私底下的谈话,林果自然无从得知。
知道自己算是暴露了,他也没有再遮挡的意思了,虽然从前多少也没怎么遮挡过。
纸有了,墨水也要准备才行。
碳化的树枝也可以用,但使用效果不佳,写着写着就若有若无的糊成一片了,虽然他没有什么强迫症,但依然觉得手写和观看体验很差。
把最近观察的,豆类(野豇豆,野大豆)和辣椒,小番茄等要紧的植物生长记录做好。
林果开始折腾墨水。
那些工序繁杂的油烟墨,松烟墨,漆烟墨肯定是没办法实现了。
林果就地取材,做了锅灰碳墨水。
他在之前挖泥的溪边,直接垒了一个小土坑,在底下留下了孔。
用柴火将其烤干后,又捡了一些柴,竖着围圈将里面填满,盖上树叶,外面又敷上黄泥,顶上留出巴掌大的小口,点燃后,火势因为底下的留孔而从上往下烧。
烧到一半的时候,林果将头顶的开口用黄泥堵上,只留底下孔洞。
等到火苗烧到底下的孔洞时,又把地上的孔洞也用黄泥堵上。
剩下的就等火熄之后的碳化了。
他洗了洗手上的泥土,又顺便用随身携带的麻布擦了擦脸和手臂。
天气渐热后,部落里所有的人都穿起了宽松的工字背心和五分短裤。
也有光着膀子的,只是早上和晚上还好,其他时间,只要太阳一出来,那火辣辣的晒着,再皮糙肉厚也感觉要晒脱一层皮。
正午的溪水也不凉爽了,发着烫。
林果胡乱的擦了两把,赶着回去煮饭,还有事情要找叶呢。
“你真的这么决定了?”叶再次确认道。
“嗯,我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而且每种都想学,都自己动手,都学不精细不说,既浪费了大家的时间,又浪费制作的工具,亚兽们都多久没练习弹弓了?现在能十发五中的还有几个?弓箭的制作也一直停滞不前。”
听了林果的话,族长和叶陷入沉思。
兽人们更依赖自己的兽形捕猎,更相信自己的牙齿和利爪。
那些所谓的工具,他们也一直都当做给亚兽们用的,所以族长其实多少没怎么上心过。
现在突然被重提,族长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叶知道自己伴侣是什么情况,只得岔开话题:“那你觉得,你那些有用的能力教给谁比较合适呢?”
“这些要先通知族人吧,然后看他们想学什么,再根据天赋能力来决定。”
见两人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林果又道:“比如烧罐,溪捏得罐子最好看,她可以找一些捏得好的一起负责专门烧制罐子就可以了,不用又要学织布,又要学做肥皂,还要学捞纸和养兽。”
“再比如,之前菜种的好的,野鸡养的好的,还有织布手脚最快的那些族人,都可以单独挑出来,一个或者多人只负责一样,学好,学精。”
“像杉叔,他木工活就最好,除了早上照顾幼崽,下午练一个时辰的弹弓,其他时候都在做木工活,越做越好,越做越精细,越熟悉做的就越快,谁家需要的话,直接提肉上门去换取就可以了。杉叔若是缺罐子了可以找溪换,缺什么换什么就行。”
“一个人每天的的时间有限,又做这,又做那的,累死他也做不完不说,以后也没有精进的可能了。”
“就像族长你捕猎,同一种猎物你多追几回,慢慢就能发现他的弱点,做到一击即中,若是同时让你抓许多种不同的猎物,你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逐个找到弱点?想必花费的时间会比一种要久吧?”
听到这种比例时,族长认同的点头。
前面说的叶听懂了,他没懂,所以才一直绷着脸没反应。
听懂林果意思的族长大人大手一挥,就按你说的办。
不明所以的族人们在换盐之队回来后,又一次被叫到了族长大人的帐篷前,沐浴着繁星和火堆,听着震撼全族的消息。
“都在吧,那我说两句,大家都知道,果,从前是个不清醒的亚兽,现在他清醒了,成了我们疾狼部落的智者,想出很多有利于族人们的东西,这肯定是兽神的意思。”
“但,一个人的时间是有限的,果一个人做不了很多事情,所以他决定,把自己的智慧传授给族人们,像他之前会的种菜,养羊,织布,做肥皂,造纸等各种本事,都有偿的传授给大家,族人们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喜欢来这边报名,等到考核过后,能独立完成的,以后就可以专门负责一项事项了。”
就这些话还是叶教了许久的。
族长大人说的口干舌燥,叶见了,接过他的话,又详细讲了负责之后的好处,还有要给林果的报酬等等一些细节问题。
语毕,周边的族人开始窃窃私语,小声议论。
“你们想学吗?”
“想啊,学一样,以后需要什么可以跟别人换,要么去换别人的,不用像现在,我家那个一会儿要这,一会儿要那的,天天采集完了,还要腌制保存,一大堆事儿要做,那有哪些闲工夫。”
“就是,就是,但一个人负责,做不好怎么办啊?”
“没说一定一个人,一家的,一伙的都可以呀。”
“那,我们一起织布怎么样?我挺喜欢织布的。”
“不,不,我手脚慢,坐不住,我不想学织布,我想喂羊。”
“啊?!喂羊?好累的,要割草,还要扫羊粪,好臭。”
“......”
各种想了想讨论了一下,想了想自己感兴趣的和后续好处,还是有好多人想参与进来的。
有一些却一直犹疑不决。
一种是对林果有嫉恨心的,另一种是老人和残疾的兽人。
前一种是不好意思,也不敢去凑。
后一种是觉得自己能力不足,怕拖族长他们后退。
“想好的都来这里报名,什么时候想好,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找我哈。”林果挥舞着写字板冲大家嚷嚷。
族人们看着白晃晃的纸张又炸开了锅。
“这就是纸啊?听说可以写字,等下报名,我的名字是不是要写在上面?”
“应该是吧,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呢,我要去报名,让果教我写。”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