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一块儿喝酒了,但是梁矜上记得自己并没有应承他要“解锁其他环节”吧?
他的手怎么就这么自来熟,还越来越过火了!
商遇城精于此道,梁矜上把他的手拽出来的时候,气息都重了。
商遇城也没有要耍流氓到底的意思,她阻止了,他也就停下了。
那只骤然失了温度的手顽固地贴在梁矜上的腰上,整个人不问自来地靠上梁矜上的肩。
平复呼吸。
他们此时都挤在后座,为了迁就梁矜上的高度,他整个人往下滑了不少,长腿挤着前座的靠背。
梁矜上嫌他挨得太近,推了两把没推动,喊他,“商遇城。”
“嗯?”商遇城半天才懒洋洋地应了她一声,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谷欠求不满。
梁矜上的呼吸都重了,他的状况只会比她更严重。
梁矜上:“你在追其他女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哪样?”
“就那样!”梁矜上把他刚刚作恶的那只手拎起来,放肆地往他自己的胸肌上比划了一下,“你那阵天天来接袁熙,原来都单手开车的,嗯?”
她一句话说完,不由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没忍住自己先笑出声来。
这一笑就一发不可收拾,整个人像被点了笑穴。
这女人实在擅长破坏气氛,商遇城勾了勾唇,正要说点什么,忽然车窗被人敲响了,“商总。”
是司机小王。
商遇城喝了酒,自然不能开车,但司机来得也太不是时候。
他不出声,小王肯定不敢妄自开门上车。
但是这样孤男寡女地在后座待着,还不出声,梁矜上觉得太容易让人产生联想。
正要开口让小王上车,商遇城却阻拦道:“让他等一会儿。”
等一会儿?
梁矜上喝的那点酒,不足以让她醉,但足够让她放大了胆子,目光不怀好意地向下瞥了一眼,“哦,你不方便?”
商遇城松开了揽着她的手,往后靠到座椅里……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
手指触上车钥匙的指纹锁,对车窗外道:“你上来。”
小王不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得罪了自家老板,害他脸色这么冰冷。
但车上还有一个人,有个问题不得不问,“商总,我是先送梁小姐,还是先送您?”
“送我们回云水公馆。”
小王连忙应是。
这孤男寡女的,大半夜回同一个地方,还能干嘛?
小王和梁矜上也算是老相识了,从两年多前,梁矜上偶尔要用车,商遇城都是让他去接送。
上个月他还借了自己的车给梁矜上接家人出院。
小王大概知道这俩人之间的关系,但这两年分分合合藕断丝连的,又让他扑朔迷离。
——这算是自己的未来老板娘候选人之一么?
梁矜上专心地看着车窗外,假装不知道小王一直在偷看后视镜。
其实她刚刚的心情不错,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商遇城今天立场分明的态度,其实是取悦了她的。
哪个女人不希望在打击宿仇的时候,有一个无比强大的男人不问缘由地站在自己这边?
尤其是数月前,这个男人还是宫雪苑的男人。
正是因为心情好,她才会这么放松地主动跟商遇城开玩笑。
但此时,一个外人探究的目光,又让梁矜上的心情down了下去。
他们之间这么不清不楚的,算什么呢?
车子开到云水公馆楼下,梁矜上先下了车,商遇城在下车前淡淡警告了一句,“管好自己的嘴。”
“是、是,商总!”
梁矜上进了屋就准备去洗澡睡觉。
却又被商遇城叫住了。
“你刚刚说的,正常追女人应该怎么追?”
商遇城会如此不耻下问,实在是震惊了梁矜上全家!
但他装什么纯呢,从前追司榕追得全校皆知,哪怕梁矜上这个只知道埋头读书的人,都听说过很多传闻。
梁矜上撇嘴,“你不会追人么,还要问我?”
商遇城四平八稳地反问,“你看我像是需要会这个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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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矜上转身进客房,当着他的面重重甩上了房门。
商遇城不知道她耍的哪门子脾气。
不过,他会不会追人先摆在一边,她这个“被追”的人,倒是把该摆的架子摆得很像那么回事。
……
过了两天,大部队从云溪堡疗养回来,梁矜上也开始正式恢复上班。
上班的第一天,就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尚一鸣之前在外面接私活、拿回扣的事被人举报了。
第二件是袁熙提出了辞职。
袁熙会提出辞职梁矜上早就知道。
但袁熙在小组会议上直接不留情面地宣布,会在自己正式离职之前,从严从重地处理尚一鸣拿回扣的事,就很耐人寻味了。
她都要走了,何必要做这种得罪人的事?
本来拿回扣的处罚,就可大可小。
往小了最多是警告加扣几个月绩效,往大了……那就要看多大了。
几天后,尚一鸣就来向梁矜上赔罪,“梁矜上,上次的事是我做得不对,你要我怎么赔偿都可以谈。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梁矜上连理都没理他。
尚一鸣铁青着脸,看起来确实走投无路了,“如果这一次乐海就这样把我开除了,还要发通告,那以后我在这一行就没法混下去了!公司现在还要起诉我,向我索取巨额赔偿。梁矜上,这是要把我逼上绝路吗?”
梁矜上这才敷衍他一句,“哦,你还怕被逼上绝路吗?你对这招不是很熟吗?”
“那不是我,是南意教唆我的……”
梁矜上让他闭嘴。
这种事她自己心知肚明就行了,不用他来扎她的心!
她不是圣母,不会宽纵尚一鸣。
但当下班时,南意顶着被巴掌扇肿的脸找上门来时,她觉得自己也要被打脸了——她圣母心犯了。
“方家宝,能不能放过尚一鸣?”
南意本来就是弱得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还被人打成这样,站在公司门口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她瑟缩着伶仃的肩膀,像一只没有壳的蜗牛。
梁矜上没有丝毫犹豫就点头,“好,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