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千夏终于狠下心,她没有理会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金芝。她径直走出去,打开了房门,“给她一吨饭吃,然后直接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与她交谈。”
“是,王妃娘娘。”
守门的侍卫和嬷嬷们都低头答应了。金芝在后面又哭又喊,“表小姐!表小姐,你怎么变得怎么狠心啊……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颜千夏没有回头,背对着她说:“在燕王府,我保你不死。你家小姐很快就会离开燕王府了,到时候你们一起滚,你回到丞相府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金芝想追上来继续缠着颜千夏,可是,被嬷嬷们给拉住了,根本碰不到颜千夏的半片衣角。“表小姐,求求你,让奴婢见见大小姐吧,您怎么能这么绝情啊……”金芝在地上跪着,不停的磕着头,额头的皮都被磕破了,鲜血直流。颜千夏头也不回的走了。此刻,远处走廊的尽头,一个穿着月白色裙子,袅娜美丽的女人,站在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王妃决绝离开的背影,“王爷怎么会喜欢这样冷漠强硬的女人呢?王爷一直喜欢的都是柔弱善良又富有才情的女子。”
金芝一边哭,一边跪在地上磕头,直到王妃的背影消失不见了,她都还在不停的对着空气磕头。金芝知道,自己在王府里做的一举一动最终都会被王妃知道的,所以她就是要这般苦情,去打动燕王妃。忽然,头顶上传来了一个温柔又好听的女人的声音,“这是个忠仆,一片赤诚着实令人敬佩。”
金芝一抬头,恍然看到了一个身穿着月白色衣裙,面容清丽脱俗的女人,面容寡淡,恍若仙子一般不食人间烟火。年轻美丽的女人,却梳着贵妇人的发髻,不俗的品貌,看来倒很像是燕王府的主子。金芝非常上道,立刻换了个方向跪,对着忽然出现的这个女人,拼命的磕头,“夫人,求您行行好,让偶见见我家小姐吧!”
“夫人”二字,柳湘听着特别的顺耳。柳湘对着身边的婢女,声音柔柔弱弱的说:“把她扶起来吧。”
“是。”
婢女阿芷立即答应。在一旁守着的嬷嬷却警告着说:“湘姑娘,这可是王妃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跟这个丫鬟说话。这个丫鬟可是杜丞相府里派来的。”
柳湘轻轻的叹了口气,依旧是柔柔弱弱的语气说:“嬷嬷你别着急,我并不是要和她说话。我只是看她小小年纪的,实在是可怜。既然王妃有命令,那我走便是了。”
柳湘温柔和善的态度,令人如沐春风,王府上下没有不喜欢她的。嬷嬷们都是恭恭敬敬的目送柳湘离开。金芝却是急了,她不肯放过眼前这最后一个机会,“夫人!能不能求夫人帮个忙?”
柳湘停下了脚步,转回眸,柔善的目光怜惜望着她。金芝知道自己有希望了,立即把自己悄悄放在墙角的食盒拿了出来,“夫人,这是我家夫人亲手为我家小姐做的芙蓉糕,这是我们小姐最爱吃的。求夫人帮忙送给我们小姐,奴婢感激不尽!”
柳湘装模作样的看着天空,对着空气说:“王妃有令,任何人都不能与你讲话,所以,刚刚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不过,我确实也是很爱吃芙蓉糕。阿芷,你去把芙蓉糕拿过来吧,待我尝尝。”
“是。”
金芝有点懵,这位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柳湘的奴婢阿芷走到金芝的面前,从她的手里接过芙蓉糕,亲切的笑着,温柔的声音,悄悄的说:“你放心吧,我家主子心善,她这是要帮你的意思。”
金芝忙回过神来,连忙磕头,“谢谢夫人大恩大德!”
……夜幕降临。颜千夏匆匆赶到秋寂殿,因为她刚刚听说,陆振南回来了,此刻正在秋寂殿等候着王爷的召见。见到陆振南的时候,陆振南的身上有伤,正让大夫给他处理伤口。陆振南一看到王妃来了,立即就把衣服穿上了,把袒露着的肩膀和胸肌,全都遮掩了起来。颜千夏皱着眉头,就这小身板毛都没长齐,有什么好遮的,胸肌都没王爷的大。“陆振南,阿柱呢,阿柱没事吧?你跟着阿柱找到那人的老巢了吗?你知道他的身份了吗?”
陆振南赶紧看着大夫一眼,用力的咳嗽了一声,“咳!”
颜千夏明白了过来,这个大夫不是自己人。“大夫你先下去吧。”
“是,王妃娘娘。”
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陆振南像一股黄花大闺女一样,贞烈的捂着自己的衣服,“卑职,卑职还是回在自己的房间,等王爷召见卑职,卑职再过来吧。”
陆振南扭扭捏捏的样子,让颜千夏不爽,“陆振南,你要走可以,先回答我的问题啊。”
陆振南确实相当的硬气,“王妃娘娘,卑职是王爷的护卫,并不是娘娘您的护卫。”
颜千夏不悦的皱着眉头,她还指使不动陆振南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振南梗着脖子离开。燕王也是奇怪,在自己的王府里也是成天的不见人,也不是他躲在哪个角落里偷偷摸摸的在干什么。颜千夏摸出了挂在脖子上的短笛,准备召唤阿柱。“扑通”一声。颜千夏回头,发现陆振南已经晕倒在了门口。颜千夏吃了一惊,陆振南受伤竟然这么重吗?陆振南的武功不俗,看来,对方的实力是不容小觑。作为一个医生的本能,见到伤患晕倒她当然不会大嚷大叫,慌慌张张的喊人来帮忙。她的恐血症也已经渐渐的好转了。虽然看到血,心里还是很不太舒服,但也是问题不大了。颜千夏立即把陆振南拖到了一处厚实的地毯上,让他平躺好,扒开他的衣服,冷静又迅速的给他治疗一眼就看见的外伤。一她还打开了医疗系统给他检查,看看陆振南的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口。系统给的体检结果,让她震惊。她差点就想一巴掌糊过去,一边脱着陆振南的裤子,一边骂,“这里伤得这么严重的地方,竟然不跟大夫说?你这孩子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