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皇后的提示下,轩辕长乐终于抓住了重点。此刻她不应该争论燕王妃到底是不是装晕。她应该狡辩自己没有想要伤害燕王妃。轩辕长乐连忙跪在地上,哭着说:“父皇,母后,儿臣没有谋害四嫂!四哥好凶,儿臣刚刚都被吼怕了……儿臣只是一时失言!儿臣奉母后懿旨去看望四哥四嫂,当然十分关心四嫂的,就在朱御医给四嫂扎针的时候,因为好奇,拿了一根银针玩儿……没想到,四嫂忽然清醒,然后扑过来……儿臣就被银针伤了……”宣帝此刻心中依旧恼怒着老四和老四媳妇儿,就算长乐不像话,也仍然打算原谅她。可是,宣帝还没来得及原谅长乐,轩辕冥就先开了口,“长乐,你前前后后两种态度,两套说辞,父皇如此英明,难道还会受你的欺瞒么?”
一顶‘英明’的帽子,猝不及防的落到了宣帝的头上……宣帝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嘴巴,老四太会了,时机抓得快准狠……宣帝更没想到,这个老四为了媳妇儿连父皇的嘴都敢堵。宣帝冷冷白了轩辕冥一眼,平时那么懂得卖乖讨巧的一个小崽子,没想到有人动他媳妇儿的时候,他护着媳妇儿半点不肯让步。甚至不惜背叛父皇,也要守住媳妇儿。“哐当!”
宣帝越想越气,气得摔了一个殿前的香炉。老皇帝一生气就喜欢摔点什么。“陛下息怒。”
王皇后单膝跪在地上。周围的所有人更是趴在地上,连一声都不敢吭。宣帝冷声呵斥,“长乐,跪下。”
……诶?她,她已经跪下了啊!轩辕长乐不敢说话,咚的一声,额头狠狠的磕到了地上,委屈巴巴的跪下了,“父皇,息怒……”认罪她是不会认的,因为母后说了,父皇对四哥四嫂很生气,让她只管踩燕王府,这样才讨父皇欢心,还能让父皇为她撑腰。轩辕长乐对母后说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宣帝冷哼着,“长乐,你胆敢欺君?你把朕当成傻子么!”
虽然,宣帝训斥着长乐,但是冰冷阴鸷的眼眸确实瞪着轩辕。长乐慌了,因为这和母后告诉她的状况完全不一样。她抬头看了母后,求救一般的目光恳求着母后……王皇后立即护犊子,“陛下息怒。长乐今晚受到了惊吓,小孩子被吓坏了难免会说胡话。陛下,你就可怜可怜长乐吧……”轩辕冥说:“母后,长乐妹妹是在被掳走之前,就想对我夫人下手的。长乐妹妹那个时候,并没有被吓的神志不清,她就是心思歹毒而已。”
皇后立即反驳,冷声说:“心思歹毒?居然会有兄长用这样恶质的词来形容自己的妹妹。你如是说,那你的王妃把长乐的手臂划了那么长的一道口子,那颜千夏岂不是更恶毒?”
宣帝扶着自己的额头,又来了……每天都有许许多多的人在皇帝的眼前耳边,唇枪舌剑的吵个不停。皇帝闭目养神,脑袋被吵得嗡嗡直响,暂且等他们明枪暗箭的互戳,戳个你死我活。,母后给长乐撑腰,长乐瞬间来精神了,立即抓着母后的衣角,委屈巴巴的说:“四皇兄,你那个时候是晕着的,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很明显你是在装的!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受伤,对我不闻不问……皇兄好狠的心!”
轩辕冥淡淡的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皇妹,当时许多人都在场,本王虽然昏迷未曾亲眼目睹,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到了也传遍了。”
轩辕长乐脑子笨,她就知道咬着他们夫妻装病卧床这一点,可是不管她怎么咬着这一点,都无法将燕王夫妻一口咬死。轩辕长乐好气啊,又是哭又是跺脚,委屈巴巴的钻进了母后的大袖子里,抹眼泪……王皇后无语的白了女儿一眼,绝望的叹了口气,她的女儿好像一只黄毛小鸡啄米一样,不疼不痒的啄了燕王一口,完全不得要领。王皇后就像木鸡保护小鸡仔一样,护着自己的女儿,冷声质问:“燕王,长乐不懂事,本宫定然不会轻饶。但是你还没有回答本宫,燕王妃可是怀着恶毒之心,故意伤了长乐?”
轩辕冥恭恭敬敬的的抱拳,沉稳如古水无波,礼数周全,“回母后的话,千夏她是因为做了一个噩梦,受了过度的惊吓,所以神志有些不清醒。看到有人伤害她,她就会受到惊吓,失去理智。”
说完,轩辕冥还冷睨了轩辕长乐一眼。轩辕长乐躲在母后的怀里哭,忽然又被燕王插了一刀,但是她母后都没有说话,她也不敢插嘴了……王皇后冷笑了一声,“燕王,你是在编故事哄骗陛下吗?你的燕王妃,聪慧决绝,眼神凌厉,她可不像是做一个噩梦就能被吓得神志不清的女人。”
轩辕冥抱着怀里昏迷的女人,心疼的摸着她的脸,沙哑的声音说:“儿臣也不相信。但是,事实已经发生了,或许,是因为那个噩梦实在是太过于可怕了。”
宣帝微微皱眉,“一个噩梦……什么噩梦?”
轩辕冥低着头说:“回父皇,儿臣不知道。因为千夏做了噩梦醒来之后,受惊吓过度,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梦到了什么。”
一直在一旁伺机而动的惠妃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即跪着爬到宣帝的脚下去刷存在感,“陛下,臣妾方才听到了燕王妃进门的时候说,‘不要杀我,父皇不要杀我’之类的话……”宣帝心底狠狠的震了一下,“奥?与朕有关?”
“臣……臣妾不知。”
宣帝看了轩辕冥一眼。“儿臣不知。”
轩辕长乐自认为聪明的,开始挤兑颜千夏,“那肯定是四嫂误以为是父皇给四哥和四嫂赐毒,所以心中惊惧。哼,四嫂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父皇如此慈爱,怎么会对四哥四嫂下毒呢!”
宣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王皇后恨不得堵上这个蠢丫头的嘴!这个蠢丫头竟然不知,自己的父皇究竟是小人,还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