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徐爷爷就露出了类似徐麟羽一样不可置信的表情。
老人浑浊但锐利的眼睛不断打量着面前这个清瘦的姑娘,虽说她的八字特殊,极易招鬼,但怎么可能会引到冥王。
那可是叱咤鬼界的冥王,徐家历代曾有记载,冥王其人,掌管天地鬼界,常年坐拥冥界权力最为强势之位。
当然历代冥王竞争也是非常激烈的,成王败寇在冥界也不例外,只有成功的那一个才是真正的冥王。
“你,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徐爷爷看着她,“换个说法,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看着徐爷爷的表情,清安直觉这件事不会有那么简单,她认真回想两人的第一次。
“第一次应该是两年前,是我在村子里的最后那一个夜晚,当时有个道士想要用我的命来给自己续命,就在我快要昏睡之前,他出现了,救了我却又不见了。”
这件事徐爷爷和徐麟羽都有印象,当时他们抵达那个村子时,灵堂里确实有一具道士的尸体,当时查看,致命伤确实是胸口处的箭伤。
当时那个伤口,确实还在泛着丝丝的鬼气。
“后面就是最近了,当时晚上宿舍里的女鬼也想置我于死地,被他吓走了,之后麟羽哥就到了。”
徐麟羽和徐爷爷相视一眼,齐齐看着面前的女孩,眼睛里满是研究的神色。
“爷爷,真的有冥王吗?”徐麟羽又问了一遍,但他的心里好像已经知道结果了。
徐爷爷点了点头,“等着,我记得徐家传下来的书中有过记载,我去找找。”
说完就走上了二楼的储物间里,徐家流传下来的东西大多都在这个房间里放着。
清安低下头站着,就听到徐麟羽在另一头喊着,“别愣了,过来看看你室友。”
她这才想到赵茜茜还在沙发上躺着,应和了一声赶忙跑了过去。
沙发上的女孩,面目狰狞,脸色泛青,双眼怒瞪着,却因额头中间贴着的定鬼符而动弹不得。
清安拉过她的手,玉镯又缩小了一圈,此刻紧紧地缠在她的手腕上,本来因血液流通不畅而充血肿胀的左手,此刻却完全没有一点血色,干瘦的像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的手。
手背的皮肤皱着,血管清晰可见,可里面却没有多少血色,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血液了一样。
徐麟羽也看过来,“八成是这镯子吸干了她手上的血,竹林里那么多的血估计也是这个镯子在作祟。”
“我以前试过,根本摘不下来,镯子就像是被焊在了她的手腕上,连着血脉,一拽她就喊疼,之后就忽然发了狂。”
“再试试。”徐麟羽看着她额间定住的符咒,此刻正把她牢牢地定住,无论怎么拽应该也不会挣开。
清安把手放在了镯子上,握了上去,在心里默念倒数三二一,用力一拔。
镯子依旧纹丝不动,倒是“赵茜茜”,全身剧烈地颤抖,露出一副凶狠地像是要把人吞掉的表情,感觉下一秒就要挣脱了。
“还是不行。”清安缩回手,有些不安地看着她的挣扎,生怕下一秒她就跳起来了。
徐麟羽换过她的位置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拿着各种法器伺候了一遍也不行,反倒把赵茜茜疼的冷汗直冒。
这时徐爷爷拿着一本厚厚的古书下来了,就看见两个人围在沙发上气喘吁吁。
“怎么了这是?”
徐麟羽接过他手里的书,“这有一个诡异的镯子,戴在手上怎么都摘不下来了,爷爷你能看看吗?”
徐爷爷呦呵一声,有些惊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一直聪明的孙子也束手无策。
他抬起女孩的手腕,仔细琢磨了半晌后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血玉。”
“血玉?这不只是一块普通的血玉吧,它还能吸食人血呢?”清安着急地说道。
“别急啊,你听我说,”徐爷爷把女孩的手放了下去,“这块镯子要从民国时期说起。”
“民国时期,有一妙龄女子年芳十六,也是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被迫嫁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被老头子日当成贱奴一样磋磨了一两年,最后咽不下这口气,就割腕自杀了。”
割腕自杀.......
徐爷爷没说完,将故事娓娓道来,“这是块血玉,里面镇压着冤死的鬼魂,也就是那个年芳十六的姑娘。”
徐麟羽和清安听着这个冤死鬼,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她的血浸染了这块玉镯,因为死不瞑目而怨气过重,鬼魂也就被镇压在这块玉镯里。”
“镇压在玉里?”清安不明白。
徐爷爷继续说:“玉本身是辟邪之物,但染了死人的血,再加上主人冤魂作祟,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现在的血玉。”
清安看着那玉镯,倏地想起以前曾在里面看见过的红血丝,不由得出了一声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