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一白默不作声的站起身,接过他喝完的碗,回身进了厨房,又把外卖倒到盘子里,一样一样的摆放到桌上。
她磨磨蹭蹭的做完这一切,就见周怀幸已经出来了。
他还在打电话,声音里格外温柔:“到家了怎么不知道给我回个电话,回头爷爷又要怪我。太晚了,你早点休息。”
那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周怀幸看了一眼鹿一白,又说:“没事,别多心。”
吃饭的时候,鹿一白绝口不提刚才的事儿。
倒是周怀幸有些诧异,等到吃完饭,见她把碗收到了洗碗机里,才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今天怎么不好奇了?”
鹿一白正在洗手,听到这话险些把手上的水甩他脸上,回头似笑非笑:“她没我好看。”
这话说的,周怀幸笑着骂了一句:“醋精。”
他点了支烟,靠着沙发站着,鹿一白回头看他,见他的眼神在一片烟气缭绕中深邃又多情,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位小姐对你而言很特殊?”
她到底是忍不住了,周怀幸睨了她一眼,语气淡淡:“从小一起长大的,算是妹妹吧。”
“哦,那我怎么没有见过她?”
鹿一白一边说一边走回沙发坐着,周怀幸顺势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20岁的时候就出国了,这些年一直在国外,所以你没有见过她也正常。”
周怀幸话不多,但寥寥几句,也足够鹿一白知道想要的内容。
跟她以前听说的差不多。
齐家周家是世交,齐蓝雪跟周怀幸也是青梅竹马。
周怀幸说完,见鹿一白没反应,捏了捏她的脸吻,语气逗弄:“想什么呢?”
鹿一白顺势扬起头,勾起一抹再敷衍不过的笑容,意味深长的念:“哦,青梅竹马的妹妹。”
话音没落,人就开始拉长了声音唱:“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声音里婉转多情,可惜满是促狭。
周怀幸弹烟灰的手顿了顿,将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转而捏上了她的脸,声音威胁:“唱的什么,再唱一遍?”
他话里带着威胁,鹿一白倒是半点都不怕,笑嘻嘻的站起身,挨近了他,再次唱了一遍:“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
她眼波流转里满是暧昧,每个字里都写着勾引,还不等鹿一白唱完,周怀幸一把将人搂了过来,顺势按在了沙发上。
“这段时间不见,变醋缸了?”
他酒劲儿没过,呼吸里都带着酒气,喷薄在鹿一白的脸上,鹿一白想躲,可被周怀幸困着躲避不得,索性伸出手来,笑着去勾他的脖子。
“可不是么,周总玉树临风英俊多金,本钱又足,我醋的很啊,生怕……红颜未老恩先断。”
她双手搂了周怀幸,欲拒还迎。
不过能说出来的话,半个字都不中听。
周怀幸屈着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弹,含着笑问她:“你拍的是民国戏,又不是古装戏,怎么学了一堆酸文假醋回来?”
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屋里光影暧昧。
周怀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来是在逗她的,可被她那一双眼吸引,又忍不住低下头。
只是还没凑近鹿一白,就又被她推开。
女人歪着头,哼了一声躲避,话里满是嫌弃:“小周总也不讲究,我还没洗澡呢。”
周怀幸半点不在乎:“不怕,我也还没洗呢。要不我陪你一起洗?”
他声音哑了几分,鹿一白哪儿还不明白,却又在这个时候醋海生波:“你刚刚怎么没洗呢?那位齐小姐倒是洗了。”
鹿一白精准地踩了雷。
话还没说完,周怀幸先松开了她,站起身来:“说两句就算了,怎么还没完呢?”
周怀幸的语气冷淡,鹿一白就知道这人是生气了。
她本来也有点不高兴,可眼下看这周怀幸这模样,自己倒是慌了神儿,又在心里骂了一声没出息。
可再没出息,人也是要哄的。八壹中文網
鹿一白无声叹了口气,随着站起身来,挡在了周怀幸的面前:“没完了怎么办呢,小周总要不哄哄我?”
她一边说,一边贴近了,若有似无的去亲周怀幸。
每一下都没亲到,可呼吸交错,又比亲吻更来的让人心神意动。
周怀幸冷眼瞧着她,又不可否认自己被她这模样撩得心头火起。
男人声音冷淡,手掌确实热的很。
他手掌抵在她后腰上,在暧昧的若即若离中,含含糊糊的问鹿一白:“好啊,要怎么哄你?”
鹿一白的吻一路向下,停留在了他的喉结上。
男人说话的时候喉结滚动,是直白的爱欲与勾引。
她在他喉结上落了一个吻,声音轻的近乎不见:“要你。”
……
周怀幸睡着之后,鹿一白才起身去了浴室。
浴室的镜子照出她窈窕的身躯,和她脸上显而易见的苍白。
鹿一白打开花洒,靠在墙壁上。
热水的烫和墙壁的冰凉形成鲜明对比,也让她的一颗心,都仿佛沉沦在了水里。
花洒的水冲到脸上,让她腿软心慌,她张口呼吸,仿佛一只离了水的鱼。
鹿一白沿着墙壁慢慢地滑落下去,抱住了自己。
水流打在她身上,又嘈杂喧嚣的流入了下水道。
与她的眼泪一起。
等她洗完澡之后,除了眼圈儿残存的红痕,再也看不出其他痕迹。
周怀幸已经睡着了,她上床时,男人本能的伸过来胳膊,将她圈进在了怀里。
这是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刻,鹿一白顺从地将头贴着他的心口,可以清晰的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从她的耳朵里,传到了心里。
他们肌肤相贴,仿佛再无阻挡。
……
第二天周怀幸很早就走了,鹿一白迷迷糊糊的去抱他的时候,周怀幸推开了她的手,语气温柔:“睡吧。”
但他的手是凉的,让鹿一白一哆嗦。
等到人走了,她慢慢的醒过来,也意识到他已经走了很久了。
鹿一白翻了个身,抱住了被子,上面还残存着周怀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