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流程,在发布之前,杂志社是要给她们事先看样片的。
可杂志社并没有,而是直接发布了。
还在发布之后买了热搜,像是生怕没人看到这组照片似的。
这件事儿里面肯定有猫腻。
徐岚心知肚明,恐怕有人找了杂志社,还跟他们达成了某些条件,不然的话,杂志社这边不会放着那一组拍的很好的照片不用,非要多此一举。
“咱们先想一想,如果周总问起来,这件事该怎么解释?”
但是,大概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会塞牙,所以徐岚前脚说完这句话,后脚鹿一白的手机就响了。
两个人心有灵犀的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抹苦笑。
噩梦成了真,打电话的是周怀幸。
男人开口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解释。”
他言简意赅,鹿一白给徐岚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去忙。
等到徐岚出门后,鹿一白才轻声说:“解释什么呀?”
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但周怀幸显然不肯让她糊弄过去:“照片的事情。”
鹿一白无声叹气,在坦白从宽和抗拒从言中徘徊了一下,直接坦白:“那天拍摄的时候,衣服出了问题,临时找来的衣服有些暴露,所以我在后背上画了玫瑰遮挡。但是没想到还是出了差错,杂志社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把玫瑰给p掉了,现在的照片是他们合成的。”
鹿一白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但周怀幸却精准地提炼出了重点。
“所以,你那天背上画的玫瑰,本来是为了拍照的?”
鹿一白顿时有些心虚。
早知道杂志社会在背后阴她一把,那天她就应该坦白从宽的。
但是现在,她也只能弱弱的说:“是,但是那天事急从权,实在没有更合适的替换衣服了,而且我也没有想到,杂志社会坑我,毕竟画了玫瑰之后,那个照片一点都不暴露的……”
鹿一白越解释越心虚,周怀幸只问了一句:“我记得,那天给你留足了说话的时间。”
他这话一出,鹿一白就更加心虚了。
的确,那天鹿一白有很多机会可以解释的,但是她都没有解释。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眼下她也只能替自己辩解:“我本来以为不会有事儿的,只是……”
话没有说完,就听周怀幸语气淡漠的问她:“那个衣服是你自己穿的,没有人逼你对吧?”
鹿一白咬了咬唇,回答了一个“是。”
周怀幸的手指在栏杆上敲了敲,发出轻微的声响,鹿一白却听的心惊胆战。
听得周怀幸继续问她:“那照片也是你自己拍的,没有人逼你对吧?”
鹿一白再次回答:“是。”
周怀幸嗤了一声,下了结论:“衣服是你自己穿的,照片是你自己拍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把话说到这份上,鹿一白只得说:“没有。”
她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毕竟当时也是存了侥幸心理,虽然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地步,但当时她第一反应就是瞒着周怀幸,这也是无可辩驳的。
鹿一白还想解释,周怀幸已经挂了电话。
鹿一白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里,她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唉声叹了一口气。
……
徐岚没多久就回来了。
杂志社一口咬定这样的效果会更好,再加上当时他们的合同里面也没有出现类似的条款,所以鹿一白只能吃了这个暗亏。
徐岚在跟杂志社进行进一步的协商和沟通,眼下还没结果,她到底担心鹿一白这边,先赶回来看她。
一进门,就看到鹿一白一脸的气闷和担忧,她顿时觉得不好,小心翼翼的问:“小周总说什么了?”
眼下周怀幸还没有给徐岚打电话,但是看鹿一白这模样,就知道结果恐怕不太好。
鹿一白抿了抿唇,把周怀幸的话说了,末了又说:“岚姐,我觉得我搞砸了。”
她这次是真的没想要越周怀幸的底线,也尽力解释了,可是好像亡羊补牢也晚了。
徐岚对此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周怀幸的脾气,除了一个鹿一白是例外,其他人说话都不作数。
她想了想,轻声说:“你先试着安抚小周总,其他的事情暂时交给我。”
说是要安抚,但鹿一白发的消息石沉大海,周怀幸压根没有回复她。
只是鹿一白不知道,周怀幸不回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生气而不理会她,而是他现在根本没有时间看手机。
“之前我就警告过你,娱乐圈的女人有几个是干净的?”
周远明泡了一壶茶,给周怀幸倒了一杯放在他面前,自己慢悠悠的抿了一口,才又继续说:“玩鹰的还能被鹰啄了眼呢,别以为人是你养着的,你就能全盘掌控。当初不听我的,现在看到后果了?”
周怀幸捧着茶杯,手指蜷缩了一下,才说:“这事情有猫腻,我会查清楚的。”
鹿一白胆子虽然大,但也没有大到这种地步,周怀幸知道她今天没撒谎。
当时挂电话,是要让她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但眼下对于爷爷的话,他第一反应还是反驳:“况且,我养的人干不干净,我是清楚的。”
电话里对鹿一白说的凶狠,这会儿在周远明的面前,他倒是维护着。
周远明看了他一眼,神情闲适:“这么护着人,怎么,你还想把她领进家门来?”
他声音还带着点调侃,但是话中的意思就没有那么友好了。
对于这话,周怀幸难得沉默了一下,才说:“没有。”
话说的不算硬气,周远明一眼就看穿了。
毕竟周怀幸是他养大的,哪儿看不出他的心思?
周远明把茶杯放在桌上,这次语气倒是不闲适了,神情淡漠的说了一句:“你要是有朝一日真敢把她领进家门,我第一件事儿就是打断你的腿。”
周远明态度表明的干脆利落:“这种人上不得台面,更进不了我周家的门。”
周远明这话说的狠,周怀幸难得问了一句:“那爷爷觉得,什么样的人进得了周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