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将车停在了单元楼下面。
南桃下车的时候抬眸,分明在18楼黑洞洞的窗口看到了一抹黑影。钟文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也抬头:“怎么了,是窗户没关吗?”
“没有。”
南桃赶紧伸手拉了拉钟文,心里不快,“谢谢你送我回家。”说着,站在台阶上的她踮起了脚尖在钟文的侧脸上轻点了一口。
她知道陆野在楼上看,那她就让他看个够。
软软的唇比夜风更加轻盈,带着香香甜甜的花香,钟文只觉得脑门儿一热,半张脸都酥麻了。
正准备说要送南桃上楼,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摸起来看,沈宴西的名字跳动在来电显示上,他眉头一颦,不想接,但是知道自己如果挂断,明天迎接他的将会是地狱一样的惩罚。
南桃看出了钟文的为难,松手:“你先去吧,记住我的话,忍辱负重,顺利毕业。”说着,她做了个加油打气的姿势,钟文被逗笑,心里瞬间充满了暖意跟动力。
“那你上去,我在下面看着你上楼。”
“好。”
南桃转身走进单元楼,进电梯前不忘跟钟文摆摆手。
见到南桃进了电梯,钟文赶紧接听电话:“老板……”
*
18楼。
南桃走出电梯踏进楼道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空气里弥漫着的威压。
走廊尽头的窗边,夹着烟的男人正侧眸往这边看来。
楼道里浓稠的黑是月色都照不开的,唯一的亮光就是男人指尖猩红的一点火光在明明灭灭,以及他那混杂着复杂情绪的曜石般的黑眸。
看到南桃,他单手插兜朝着她走了过来。
身形挺拔,短发利落,眉眼处的轮廓深邃,侧脸到下颚的线条冷硬。
南桃来不及开门,被他逼到了墙角。
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冷意,南桃仰头看着他,眉眼倔强:“陆野,你又来找我干什么?”她以为她今天在婚礼小镇上的反应已经很明白了。
男人将她堵住,夹着烟手指缓缓的抚摸上她的脸颊,从额头上碎发,再到精致如画的眉眼,最后是她嫣红水润的唇,最后,他抬起了她下巴,力气颇大,顺应着他的动作,南桃不得不仰起了头。
他指尖的香烟还在燃烧,袅袅青烟从南桃脸色刮抚升起,呛得南桃轻咳两三声,小脸绯红。
“你刚才亲他了。”
陆野丢了烟,皮鞋踩上去狠狠碾碎,说出口的六个字带着冰碴子,染了烟草味的手指一次次的摩挲过南桃的唇瓣,似要把钟文的气味从她身上赶走一般。
南桃被烟草味刺得胸闷,扭头一口就咬在了陆野的手指上,鲜血瞬间涌进了口中,激得她一阵反胃,唇角也挂了一丝艳红,她眼尾泛红盯着陆野,“我就是亲他了。”
“很不爽是吧?陆野,你不是说我跟钟文在一起很好吗?你还说,我们的孩子叫他叫爸爸也很不错。”说着,南桃的手抚上了小腹,染血的唇角扬起,笑得灿然又妩媚,“说实话,我也这么觉得,跟钟文相处这几天,说实话,我是真快乐。”
快乐。
这两个字刺痛了陆野的眼,血丝如同皲裂的伤口一点点的蔓延覆盖上他的眼白,他掐着南桃下巴的手缓缓收紧,是以惩罚她的大胆。
只是,吃痛的女人却并不甘心于此,反而,她还凑近,在陆野耳畔呵气如兰,“陆野,这就受不了了吗?我以前有多喜欢你,以后我就有多喜欢他,我跟你一起做的事儿都可以跟他再做一遍。”
“你敢!”
陆野的大手收紧将南桃摁在墙上。
女人削薄的身体撞在墙上,五脏六腑都被撞得震痛了一般,她却伸手一颗颗的解开了自己旗袍的领口。
没错,今晚跟钟文约会,她穿的是旗袍,能将身体轮廓展现得淋漓尽致从大腿根出开叉的旗袍,配上一双细长高跟鞋,南桃清楚自己这样的资本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回报。
旗袍领口的盘扣被一颗颗剥开,修长的玉颈下,白润如羊脂玉的胸口,莹白一片,半遮半掩,比月光更皎洁。
陆野眼底落下一片阴影。
“看看吧。”
南桃仿佛没有感情的机器,“你现在看到的都不会独属你一个人了,我还会跟钟文结婚,以后肯定会睡一张床,说不定我们很快就会有第一个……”
“你这个疯子!”
陆野打断了南桃的话,喉结滚动两下,一把就将她纤细不足一握的腰身锁进了怀里,低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蓄积了如同雷暴雨一样的怒气,恨不能将南桃折断。
陆野吻着她进了门,又“砰”的一声将她压在门上,解放出的双手一瞬间就撕碎了她身上的旗袍,然后扯开了自己的皮带。
“疯子吗?我就是疯子呀。”
南桃忍痛笑出了声。
陆野眼底发暗,不顾她喊痛的呼喊,将她的身体翻过去摁在了门上。
一瞬间,力量跟怒火的较量之下,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陆野将南桃的双手握着抵在门上,亲吻从后面落在她的脖颈上,语调阴沉:“你想跟钟文,尽管去。”
“看你的身体到时候是记得我还是记得他。”
*
月落星稀。
天,快要亮了。
陆野终于食饱餍足,将南桃丢在了床上。
凌晨的郊区,空气里都是青草的芳香。
他穿上裤子,敞着衬衫将南桃从床上抱了起来,抱进浴室放在盥洗台上,用热水细细替她擦洗身体。
他折腾得狠了,南桃身上到处都是斑斑红痕。
他拧了热毛巾敷在了南桃脖颈上,眼角带着调笑:“今天跟钟文出去,记得穿高领的衣服。”那里有他的痕迹。
南桃愤然的夺了他手里的毛巾:“滚。”
陆野冷笑不言语,果真走了。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南桃蜷缩在盥洗台上,冷,痛,千万种感觉席卷包裹住了她的身体,让她觉得自己从骨子里在烂掉了。
不知道在盥洗台上坐了多久,等她撑着身子疲惫下地的时候,手掌摸到了一片冰凉。
抬起来一看,满目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