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笔交易。”宋青云一脸洋洋自得，“至于内容是什么，保密。”

宋青苒听得直翻白眼，“你不稀罕说，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

聂成只请了半天假，下午还得去衙门。

刚吃完饭就过来道别了。

梁氏抱着儿子，跟婆母宋兰一起出来。

宋兰一见宋青苒，就忍不住想给她上课。

聂成多少知道自家娘有好为人师的毛病，赶紧找借口岔开话题。

他把宋青苒拉到一旁，小声说：“青苒，你昨天交代的话，我一字不漏全都转告给徐秀才了。”

宋青苒昨天脱口而出的‘每日三省吾身’，只是为了让宁濯不动怒而临时凑的。

没想到聂成动作还挺迅速。

宋青苒忽然有些期待徐秀才的反应，“那他可曾说了什么？”

聂成无奈，“他说我骗他的，还说你是诚心为了他好，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的确啊！

满心满眼都是徐秀才的原主，怎么可能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呢？

都被她坑到蹲大牢了还相信她是真爱？

啧，这位大概是她洗脑洗得最成功的一个了。

“无所谓了。”宋青苒两手一摊，“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苒丫头啊，我跟你说……”

姑母宋兰又凑了过来。

“娘娘娘，咱家还有事呢！”聂成推搡着她，又递了个眼色给梁氏。

没多会儿，一家人就彻底离开了棠梨村。

正好宋弘过来，宋青苒轻声嘟囔，“爹爹纵着我，姑母却老想让我变成言听计从的乖乖女，你们俩这天差地别的性子，是亲生的吗？”

宋弘眼眸微闪，伸手戳她额头，“这些话当着爹爹的面说也就罢了，以后可不许对姑母不敬。”

“知——道——啦——”

宋青苒拖着长长的尾音，回房把衣服换了下来。

这身衣裳挺美，但到底是为了及笄礼专门做的，就跟大婚礼服一样，不能一直穿，更适合珍藏起来。

……

上次宁濯和宋青苒回来的时候把马儿卸下来，留了个车厢在棠梨村。

江远去县里弄了匹马来套上。

绘冬和临夏两个小丫鬟仔细收拾了一番，宋青苒便抱着宁小呆上去了。

每次分别，宋弘的脸色都不太好。

宋青苒从窗口探出脑袋，望着一脸沉郁的宋弘，“爹爹要努力呀，八月份还有乡试呢！”

宋弘嗯了声，心里千百个不乐意一向心高气傲的宝贝闺女如此屈居人下。

等他考中状元在京都立了足，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女儿给接回来。

——

宋青苒回到庄子上时，两位少爷不在，听厨娘张妈说，少爷们回了王府。

宋青苒想着，应该是收拾东西去了，毕竟马上就要去棠梨书院念书的人，也没必要成天待在庄子上。

那二人一走，就只剩下软萌黏人的宁小呆。

天气转热，这一路虽然坐的马车，但小家伙身上还是汗津津的。

宋青苒让人烧了热水，刚准备给宁小呆洗澡，红袖就来了。

也算是打过几次交道，老熟人了，红袖见着她，脸上笑盈盈的。

“宋姑娘，我们公主的府邸已经修缮完了，让奴婢来接姑娘过去玩呢！”

“今日吗？”宋青苒有些猝不及防。

毕竟宁濯不在，允不允许她入京还是一回事。

关键在于，她不装扮一番直接入京的话，万一碰巧让晋安帝看到了，拉她去做替身，那她这小辈子岂不是就白白葬送了？

相比较做替身，宋青苒还是更喜欢当个自由自在又有钱的外室。

“是啊！”红袖说：“公主已经在让人准备美食了，还请了戏班子唱戏，就等宋姑娘入府呢。”

宋青苒可不敢豁出小命违背金主意愿入京，只好拉了宁小呆挡箭。

“实在不好意思啊红袖，我们家三少爷最近特别粘我，我若是走了，大少爷二少爷不在，下人们又带不乖他，三少爷会哭闹的，到时候我没办法跟王爷交代。”

红袖也很为难。

出门前公主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宋青苒带去公主府。

她若是完不成任务，回去少不得要被骂。

想到这儿，红袖试探着问了一句，“那要不，带着三少爷一块去？”

虽然公主不喜欢小孩，可这不是有宋姑娘在么？

那位三少爷才三岁不到，再皮应该也皮不到哪儿去吧？

怕宋青苒再度拒绝，红袖又道：“我们公主府跟宣武王府只隔了一条街，很近的。”

宋青苒：“……”

这怎么说的好像王府是她家一样，就因为跟公主府隔得近，所以可以随时回家看看？

她只是个被包养的外室啊！

料定红袖也是个不得她首肯不会回去的丫头，宋青苒索性放话，“既然公主府离着宣武王府那么近，你不如让公主亲自去找宣武王，跟王爷说一声，只要王爷点了头，我就算是爬，也一定会爬去公主府。”

红袖想了想，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宋姑娘到底只是个外室，并没有多少自己做主的权利。

红袖很快回了公主府，把宋青苒的原话转告了萧灵儿。

萧灵儿听完直皱眉头，“这怎么当个外室还跟坐牢似的？”

去就去吧，为了自己十多年来唯一的朋友。

话是这么说没错，萧灵儿心里还是有些发憷。

毕竟宁家祖上功勋累累，宁濯自己又手握五万精锐宁家军，皇兄一向对他礼让三分。

萧灵儿再蛮横，有些领域也不是她能随便触及的。

因此在前往宣武王府的一路上都在考虑，待会儿该用什么态度，什么言辞去说服宁濯。

连语气轻重都斟酌好了的萧灵儿，在下车后看到宣武王府大门外那块写着“秦朝阳与狗，禁止入内”的警告牌后，直接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