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我地上的衣服,我的衣服跟霍寒川的混在一起了,我不想再去捡了,我略过霍寒川要回房间,霍白泽朝我挥手:“坏蛋!”
他被霍寒川拍了下屁股,霍寒川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依然幽深如渊,带着些许的锐利,他是想明白了什么,但是碍于外人在,他给了我面子,或者说,那是他的教养。
我是应该跟他道歉,我母亲做的事,为的是什么目的,我知道。
但是此刻我一点儿都不想,我没有跟他打招呼,径自错过他,到门口的肖君禾却拦住了我,她厉声的喊道:“你不准走!你说清楚了再走!”
她这一声惊动了别人,我已经看见走廊处来人了。我看了一眼肖君禾,
我能理解她的愤慨,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是很痛苦。
我看着她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说的又冷又清楚,她尖叫一声,向我挥过手来,我把她手腕抓住了,她还想用另一只手抓我,我把她冷冷的扯到了一边,她穿着一双约有9厘米的高跟鞋,被我这一扯差点儿摔倒,幸好被从旁边房间出来的她二哥扶住了:“君禾,怎么回事?你一大早在这儿嚷嚷什么?肖宸你又怎么着她了?”
肖君禾一看是他,立刻扑在他怀里哭了:“二哥!你要为我做主,那个贱人她,她儿子,他,他……”
我干了什么事她羞于齿口,但我这个二哥怎么会看不明白,这种事他自己经历的多了,外面小情人有几个他恐怕自己都数不清了,所以他看向我的眼神先是震怒,可想想我是站在霍寒川的门口时,他只得把震怒咽回去,现在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看完我后又看了一眼我旁边的苏女士,声音到还能维持着镇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谁来说清……”
他话没有说完,因为我身后传来的霍寒川的声音,他声音有一点儿的底哑:“抱歉,一大早打扰你们了,麻烦肖夫人帮我把衣服拿过来,我自会交代清楚。”
我那二哥看到他出来后,话全都卡住了,他看我的眼神除了嘲讽还有恶心了。
我也懒得理他,我看向了走廊里走过来的肖君安,我的大哥,我大哥的眼神要比肖君卓的眼神要厉害多了,像锐利的冷箭,一眼就略过众人直接钉在了我身上。
他身边跟着陈管家,看样子已经把事情都跟他说了,所以他盯了我那一眼后,朝我身后的霍寒川笑了下:“寒川,抱歉,这都是误会,你先跟小泽进房间休息一下,陈管家,立刻去准备衣服,其他的人都散了吧。”
我这个大哥是肖南山最器重的儿子,几乎把肖家所以的大业都交到了他手上,他经营的也不错,是一个有心计且沉得住气的人。
他现在是想息事宁人,想让这件事当成一个误会。因为这会儿人基本都出来了,昨晚留宿在他们肖家的人有不少,除了亲戚还有不少肖家的客人,这一会儿也都出来看热闹了。
我那大哥把还哭着的肖君禾交给了他妻子,上前去抱霍白泽,跟霍寒川回房间去了。
我那大嫂也想扶肖君禾进房间,她看了我一眼后小声的安慰着肖君禾:“三妹,别哭了,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弄清楚呢?也许是误会一场呢?”
我这个大嫂性格挺软,安慰的话虽是好话,但却无疑是扎了肖君禾一刀,她把她的手臂挥开,指向了我:“误会?!你问他!”
我没有再理她,把她拦着我的手臂拍开了,我脾气非常不好,也没有一颗的怜香惜玉的心,连孩子都打了,又何况是一个女人。
她在后面尖声喊叫,是崩溃的声音,这引得众人都出来看好戏了。
我在荧幕上演过无数场戏,只有今天这一场是真实的,不用彩排的。所以应当无比好看。
我既然演过无数场戏,那这种场景就司空见惯了,我径直往我的房间走,我的房间在最那边,走廊尽头的位置,所以要路过这些看热闹的人,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各种各样,我大约能看得出,无非就是那些,戏子无情、□□无义,我全都占了,不仅爬上了男人的床,还跟自己妹妹抢男人,呵呵。
我所有演过的戏都没有今天这样精彩。
我没有理会这些,因为我知道他们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因为这一次的事不仅牵扯到了我,还牵扯到了霍寒川,我的面子不重要,但霍寒川不一样,所以这件事会压下去。我在外界人眼里依然是那个清冷矜贵的人设。
我回到房间后,直奔了浴室,洗了足足一个小时,我没有照镜子,穿上衣服出来时,苏女士在我的房间,她在我开口前先道:“你父亲在书房找你。”
我看了她一眼:“你比我还要清楚是怎么回事,你可以去跟他解释。”
她要说什么,我打断了她:“我怕我去了丢你的人,你知道我说话不好听的。”
我拿起包,率先走出了门,她在我后面轻声的追加了句:“你可以先去冷静下。”
我没有再说什么,大步的下了楼,肖家现在已经非常的安静了,看样子客人都已经走了,也对肖家那么好面子的人,出了这种事自然是先不留客了。
我进地库的时候,看见我那大哥在送霍寒川,他语带笑意,说的挺客气:“寒川,小泽,今天的事非常抱歉,虽然他不算是我们肖家人,但他今日既然在我们家了,那我也代他跟你道声歉,我们两家的关系不是他能搅合的了的,这都是无关紧要的,你不必放在心上。今天的事也不会传出去。”
他说我是一颗老鼠屎,差点儿搅合了他们肖家一锅汤。
我嘴角勾了一抹笑,我是老鼠屎,那他们肖家又能好到哪儿去,老鼠窝?
那个霍寒川没有说什么,他的视线朝我看了过来,凝沉幽深,不知道是不是想看看这颗老鼠屎追过来是要干什么。
我那大哥顺着他这个眼神回头,看到是我,他表情依然淡定内敛,仿佛刚才说的话跟我没有关系一样,也对,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小人物,送给霍寒川暖床都不够格。
我也没有再看他,径自略过了他们,打开了我的车门,他终于朝我道:“你去哪儿?”
我进了车没有理他,他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同样也没有把他看在眼里,我是一个非常自私自利的人,于我有用的我会多看一眼,于我没用的,我一眼都不想浪费。
那个霍寒川还需要跟我那大哥寒暄,所以我的车先出来了,我今天还有工作的,我昨天是从片场赶回来,我的上一部偶像剧刚刚拍完,有一些镜头是需要补拍的,要不是肖南山过生日,我根本就不需要回来。
也就不会碰上这种事,我握着方向盘的手都觉得疼,我的胳膊疼,那是长时间一个动作导致的。
我闭了下眼,把那些事逼回去,我无法去投诉什么,因为这是苏女士做的,我知道她是为了她的利益,可这么利用我,我还是一时间难以接受。恨的磨牙。
我看着前面的红绿灯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车速慢下来,今天下雨了,路况不算好,等到了摄影棚的时候,我的助理时新已经在哪儿等着了,看见我的车来他忙过来给我撑伞了:“肖哥,今天这雨太多了,你慢点儿。”
他没有我高,雨伞撑的费力,我把伞接了过来:“走吧。导演他们来了吗?”
时新嗯了声:“悦姐也到了,刚刚到,你不用着急。”
是他有些着急,我以前从不会迟到。
天色阴沉,看的人心情越发的不好,我在临进摄影棚前深吸了口气。作为一个演员要学会调节心情。
今天的镜头是补拍,在摄影棚里就可以完成了。时新一边走一边跟我讲:“肖哥,如果上午能够顺利完成,我们下午会一场采访。肖哥你嗓子有点儿哑,没事吧?”
他小心的超我看,我带着口罩墨镜,遮的严实,所以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我也朝他低声道:“没事。”
嗓子哑了不是感冒,下午就能好。而采访是早就定下来的,这部电视剧杀青了,为这部偶像剧造势。时间安排的都非常紧,因为要赶十一档期。
我直接进了化妆间,摘下墨镜口罩后,化妆师露露看了我一眼:“肖哥,你的唇角破了一点儿,我给你补点儿妆。”
我也看清镜子里的人了,不止唇角破了,眼角也有点儿红,脖子处还有几个吻痕,那是我的衬衣都没有盖住的地方,我眼睛盯着镜子一秒后跟她指了下:“这些地方也补一下。”
我把领口微微扯开了,里面的吻痕更多,但露露只看了一眼就垂下了视线,我的无所谓让她也冷静下来,娱乐圈这种事情太多,我被我自己亲生母亲卖了怨不得任何人。
露露的化妆技术了得,没一会儿镜子里那个眉梢都带着狼狈的人现在已经看上去精神多了,至于唇角的痕迹,她边补边跟我说:“沉哥你忍着点儿,会有点儿疼。”
她给明星跟妆,所以一直都是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
我垂了下眼,我的背微微靠在椅背上,我都已经觉不出我身上还有哪儿不疼了,那一个小时的热水澡只能解一时的疲累。
我跟露露道:“没事,我今天的补拍戏多是战场上的,你不用太小心。”
露露也知道这个,所以她笑了下:“好的,肖哥,那我马上就好。”
战场之上,哪儿有光鲜亮丽,唇角干裂太正常不过。
果然化完妆后,露露跟我笑道:“你看,肖哥,你又是最酷的少帅了。等会儿你换上衣服后就会更帅。”
我知道她的意思,我拍的这部剧是民国剧,无论是盘扣还是中山装,还是军装大裘都能将我脖颈间最狠的那部分吻痕遮住。
我朝她笑了下:“谢谢,这是民国三部曲中的第二部,希望下一部剧再跟你合作。”
我的身份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肖家人不愿意认我,亦不会让我进驻肖家企业,把我是个戏子的事到处嘲讽,托他们的福,我也算是挂了他们一个姓。在娱乐圈中也算是一个后台吧,他们多少会顾忌一些。所以我这几年也鲜少有绯闻。
果然露露露齿一笑:“那我就期待肖哥你的下一部大作了,你的这部《那时明月》就是我最喜欢的三部小说中的一部,特别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