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后,微微顿了下,又接着道:“只要你遵守约定。”
是指那一份财产公证吗?我笑了下:“你放心,那份合同我会背过的。”
我在肖家不是待了一年两年,是整整十五年,这十五年让我明白我一个私生子永远都别想窥欲他们家一丝一毫的财产。
我也不要,同样对霍家,我也会保持这种想法的,所有的豪门都是一样的,我并没有仇富的意思,每个人挣钱都不容易。不食嗟来之食,不要不义之财。
“我说的不是合同。”
耳边传来霍寒川的声音,他把手搂在了我的腰间,还是双手环绕,于是他的话就飘在我的耳边。我下意识的捏了下手,看了一眼摄影师,摄影师正在朝我打手势,原来还要拍照,我差点儿忘了。
我把手松开,朝摄影师露出一个笑容,摄影师飞快的摁了几下快门,他的脸上也带了些笑容,又朝我道:“肖先生,你稍微侧下头,对着霍先生,微微仰头,对。”
我已经很高了,但霍寒川比我还要高出半个头,所以我就算是不仰着头,也差不多了,我就着这个姿势问他:“那你是指什么?”
他的手臂在我腰间松松的搂着,看着我轻声道:“我是要你尽可能的保持霍家的名声,以及我的名声。”
伴随着他的这句话,他手臂收紧了,我狠狠的眯了下眼,我知道我在他的眼中非常不堪,他警告我是可以的,但是心中的怒气我依然控制不住,我抓着他的手臂用了力,但他并没有松开我,只就着这个姿势继续道:“别忘了我的话。”
一人之下,方可万人之上?
他以为我是人尽可夫吗!
我使劲深吸气,我怕我的人设崩塌,旁边的摄影师也在喊我:“两位的姿势非常好,再笑一下。”
笑?我看着霍寒川的那张深刻到有些锐利的脸扯了下嘴角,待要说点儿什么时,就看见他压下来了。
他那眼眸随着俯下,已经半点儿星光都无,黑沉沉的,我闭了下眼,我终于明白那天林悦在我怀里为什么要轻颤,因为这个姿势太屈辱,被人扣着腰,托着头,禁锢在怀里的感觉太被动了。
霍寒川并没有吻下来,停在我的唇上一厘米处,但这要比不吻下来更加可耻。因为我的手还是一点儿都动不了,他扣的比刚才还要紧,这个人手臂非常有力,坚硬如铁,我常年练拳击,力气不是一般的大,但这会儿还没有挣开。
他是用了力,这种禁锢,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宣告,告诉我想要万人之上就得遵守他的规矩。
他是在警告我:他记着我设计他的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以为他不在意那次设计,但是他用这种方式换回去了。没有人愿意被人设计,就跟我现在恨透了他这种禁锢一样。
我闭着眼睛默默的计算着时间,我为那次的事情买单。
我一动不动的让他以这个姿势压着,听着他的呼吸声在我面上轻进浅出,有条不紊,亦如他的心跳声,我一直都没有再动。
而摄影师被我们两个的这个姿势感动了,因为他看不出什么来,周围的流线光束遮住了他压住我的样子,我的被他扣在身后,在摄影师看来他是在吻我,所以他只有喝彩声:“好,就这样,再坚持一秒,马上就好。”
等这一组场景拍完后,他放开了我,我后退了一步,擦了下嘴,虽然他并没有碰到我。
摄影师以为我们两个放开了,找到感觉了,所以非常热情的道:“两位再牵一下手,对,从星光处走过来。”
霍寒川把手伸向了我,面色如常,眼神在灯光下温和,已经跟刚才那个人判若两人。
我看着他星光中伸出的手没有动,这双手刚才是把手铐,现在伸向我的是块骨头。
摄影师在摁快门,一边说到:“对,肖先生你再向前走几步,对就是这样,把手放在霍先生手里,好就这个姿势,停一下。”
他一直朝我伸着手,是在等我表态,我也就把手放上去了,我的情绪调整的快,心情再不好也要演戏,因为出场费贵,因为时间宝贵。
“好,现在请两位牵着手走出来。”
全程只剩下摄影师的声音,仿佛我们两个在表演一部默片,他一句话,我们两个就一个动作。
于是两个跟木偶似的人从这片美轮美奂的星光里走出来。
星辰被赋予了神圣的责任,比如,我爱你如日月星辰,无论斗转星移都不会更改,我对你的思念如这漫天的星空……等等。
所以这一组照片摄影师在这里找了好久的灵感,他一遍遍的跟我们两个说抱歉,让我们两个一遍遍的重来。
我们坐在这漫天的星辰里,拍了一次又一次。
等终于结束这一组的拍摄后,时间已经很晚了,拍照本来就是一件非常耗时耗力的活,而且还是婚纱照,还是两个男人的婚纱照,两个没有感情基础的男人的婚纱照。
所以不能怪摄影师拖沓,事实上他已经非常的努力了。
只是摄影师身负重任,他不能把他的招牌砸了,亦不能把霍寒川拍砸了,所以这外景拍摄完后,他问我们如果明天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再加半天的时间。
现在的光线已经拍不出更好的了。如果要是明天没有时间的话,他就再补拍两组室内的。
我不想再拍了,所以我在旁边看了一眼拍过的照片:“我觉得这些拍的挺好的了。”不是他的技术不好,是人不好,无论拍多少都不会改变了。
摄影师摇了下头,待想说点儿什么时,霍寒川也道:“就拍这些吧,他今天晚上有些累了。”
他指着我说的,于是摄影师忙点头:“好,那今天先不拍了,明天还拍吗?”
霍寒川跟他身后的助理道:“你跟摄影师一起去看看照片,如果有能用的就先这样,不用再拍了。”
既然云岛酒店是霍家的,那当天晚上摄影师他们就留下来了,我也没有走,霍寒川既然说我累了,那我再星夜赶回去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霍寒川给我安排了房间,是套房,但我自己一个房间,进了房间后,霍寒川就客气而礼貌的跟我说了声晚安,我也礼尚往来的跟他说了一声,就带上房门了。
我看了一下我的手机,没有任何的消息,我的工作昨天已经都做好了,而苏女士非常沉得住气,她大约以为我把霍寒川勾引到手而留宿了,安安静静一天都没有打扰我。
我看了一会儿也就休息了,明天还要早点儿起床。
第二天上午我们就离开了云景别墅,我坐了霍寒川的车,我没有回肖家,于是让他在我的公司前一站放我下来,但霍寒川一直把车开到了我们公司的楼下。
我的公司不算太大,并没有独立的一栋楼,但也挤进广播大厦了,所以这个地方有来来往往的人,不乏媒体人。
他也下车送我,我朝他道谢,他伸手给我系了下领带:“过几天礼服出来,我再来接你。”
我点了下头:“好。”
我目送他的车子走远,等他车彻底看不见了后,我把墨镜往鼻梁上推了下,进了大厦。
我在想我这个新闻大概也会值得他们拍一下吧。
果然下午的时候,时新惊呼一声:“肖哥,你快看热搜,你上热搜了。”
我这段时间因为炒作一直挺有热度的,但时新这么惊讶的话一定是别的原因。
我打开看了一眼,果然是我从豪车上下来,还跟一个男人聊了几句。那个男人还给我系了下领带,拍的是我的正面,霍寒川几乎看不出来,当然就算有几张清楚的照片,也没有我出名,霍寒川这几年都不在国内。
他们说我傍上了一个大款,要是富婆就不会这么劲爆了。
时新问我是不是真的,我没有说话,温景很快就找来我了,她倒是有先见之明的道:“这么快就放出消息了?”
我点了下头,如果这是放出信息的一种的话,剩下的是等着霍寒川发表声明。
我不能说什么,因为我没有主动权,我要为霍家的名誉负责。
温景叹了口气:“也好,幸好你的剧马上就会结束,还能再借着这个绯闻冲一波。”
我看着我对面的窗户,没有说话,我想我这几天恐怕不宜出门了。
果然温景跟我道:“你先在家休息一下,那个剧本好好看一下。也正好忙一下你结婚的事,比如领证啊,拍结婚照啊。”
我抬头看着她笑了下,早知道后面要歇这几天,我应该晚些干这些事的,不过想想拍婚纱照的过程,还是算了,一天搞定非常好。
温景跟我道:“这几天我会处理一下你跟林悦拆cp的事,等弄好后,你再官宣结婚的事。”
官宣结婚我也没有主动权,我必须要等到霍寒川告诉我可以发布了我才能发。
看我沉默,她朝我道:“不用太担心,我已经提前跟林悦的经纪人说过了,她在这件事上完全获利,成了被别人同情的一方。”
既然她这么说了,那我也就点了下头:“好,那我先回去了。”
我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特别慢,仿佛那个绯闻就是绯闻,霍寒川或者说是霍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了。
这中间除了礼服出来的那天,我见过他一次外,他就没有再联系过我一直都结婚前的那一天,他一直都没有官宣,当然这是后话。
礼服出来的那天,霍寒川接我去了他的家,他并没有跟霍夫人他们住在一起。他自结婚后就没有再跟霍夫人他们住在一起,我觉得这挺好的,住在一起并不能让兄弟和睦,反而每天鸡飞狗跳,不得清净。
唯一不好的就是别墅里还有一个小霸王。当然以后也将会住上一个后妈,家庭成员极其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