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乐开始唱歌了,我把我自私又龌龊的想法收了起来，仔细的听他唱。

他唱的那首歌，是我今天傍晚唱的那一首,我唱的磕磕绊绊,毫无乐感,但他唱的就非常好听,这首歌不是他的主打曲目，但在这个舞台上，却有着别样的感觉,我能想得出这首歌一定会火起来。

等看完了阮乐的节目，基本上春晚也结束了,霍老夫人去休息了。霍夫人嘱咐我带好霍白泽。

我看着霍白泽：“我们也去睡觉吧？”

今天是除夕夜,他太精神了，这个点儿了还不困，现在还在哼歌呢。就是唱的阮乐的那首歌，虽然调子都不在,但是歌词记得挺好，那么难唱的歌,他还能记住,连霍云岚都夸他：“小泽唱的好棒！”

霍白泽更得意了：“那是，不看看我是谁！”

看他还不睡,他爸也过来了,霍白泽看他来,更加得意了,又吼了一嗓子后朝他讨赏：“爸爸，我唱的好不好听？”

霍寒川摸了下他的头：“好听，谁教你的？”

他语调温和,但坐在我旁边的霍云岚却不自觉的轻咳了声，她大概是想起了些什么，但霍白泽没有领会她的意思，得意的道：“是姑姑的老公教的。”

霍云岚终于大声的咳了声：“小泽！”

霍白泽道：“是你喊他老公的啊，你还一直喊他好帅。”

霍云岚既然被拆台了，厚着脸皮道：“他就是长的很帅啊！不止我一个人喊他老公，他是所有人的老公好不好，再说了，我是喜欢他的歌！歌！”

她强调了一遍，霍寒川看了她一眼，顺便也扫了我一眼，我迎着他目光跟他对视了下，我觉得跟我没有关系。片刻后，他先收回目光了，把怀里的霍白泽交给保姆，跟他道：“今天晚上已经很晚了，我还有事要忙，你早点儿跟着哥哥去睡觉。”

今天晚上霍寒川要守岁，这个提前就跟霍白泽说过了，所以他也只好跟着保姆去睡觉了，因为与其跟我一起睡，是不如跟他小哥哥睡。

霍白泽走了，霍寒川也交代我：“你也去早点儿休息，不用等我，我守岁要到很晚了。”

我点了下头：“好。”

我不知道他要到几点，但是今天晚上霍白泽不在这里睡的话，那他恐怕闲不下来，我还是去洗了澡，我都摸清他的套路了，他现在很勤快。

过年夜总会比平日里热闹一些，所有的地方都是灯火通明，像是白昼一样，再加上零散的爆竹声，所以一直到霍寒川回来，我还没有睡着。霍家老宅所在的这片区域，还没有限制放烟花，所以年味异常的浓厚。

他看见我没有睡还疑惑了下：“是不是太吵了？一会儿他们就好了。”

一会儿他们是好了，但是他又不消停了。

这是第一次在他的房间他的床上做，我没有认床的毛病，但这一次做的我太痛苦了。欢愉到了极致却不能释放的感觉很痛苦。八壹中文網

他附在我的上方，黑沉沉的身影，如天幕笼罩着。

天幕之下是狂风暴雨，他搅起我滚滚情潮，却不让宣泄，还要跟我对话。

他低声问我：“你该叫什么？”

“霍……寒川？”

我声音嘶哑，我知道并不好听，所以他依然没有给我解开。暴雨洗刷，眼花缭乱，所有快感的集中点无法敞开，这种欢愉也不好过。

我好不容易积攒的那些力气又全没了，我跟离了岸的鱼一样，喘不上气，大脑都在缺氧的状态，我想不出要叫什么了。

他的名字我都很少叫，更何况是别的了。他还有什么别的称呼吗？

“寒川？”

“大哥？哥哥？”

我没有理智的把小说里各种称呼都想了一遍，我真的忍不了了。可我叫的这些，他都否决了：“都不对，虽然这么叫也行，但是，还差一个。”

那到底还差什么！他未免得寸进尺了些！

我想不出来，我也不想让他好过，我要是不想让他好过，那手段就多多了，不用他这么费劲，还得念念台词，我只需要弓下腰就行了，果然这一下后，我听见他的闷哼声，他在粗重的喘息了一会儿后，终于在我耳边提示：“我是你什么人？”

“老公。”

我现在明白晚上看电视时，他看我是什么意思了，霍云岚叫老公让他也想起来了。

我猜对了，他放开我了，我脑中一片光辉，身体轻飘飘的，我想神仙升天解脱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我躺在床上好一会儿都没有动，欲仙之后就是欲死。

霍寒川拿过毛巾替我擦了下脸上的汗，顺便也清理了下，我看他清理好了，就闭上眼睛睡觉了，我不用去冲澡了。

第二天早上，霍白泽早早的来了，他来跟霍寒川要红包。

霍寒川红包早就封好了，给了他一个，也给了我一个。霍白泽看看他的，又看看跟他一模一样的我的红包不解的嚷嚷道：“他又不是小孩了，为什么有红包！”

我也看着霍寒川，他肯定不是把我当儿子，这是因为我昨天晚上卖力了。

霍寒川只看着我笑了下：“新年快乐。”

我没有准备给他的红包，于是也朝他笑了下：“新年快乐。”

他点了下头，拉起我跟霍白泽的手道：“我们走吧，下去给太奶奶、爷爷奶奶拜年。”

霍老夫人、霍夫人、霍老先生也早早的起床了，就等着小孙子来拜年了。霍老夫人我也喊奶奶，她是最大的长辈，在场的孙儿辈的人都有红包，包括霍寒川，霍奶奶笑眯眯的看着她长孙：“这是寒川的。”

霍寒川扶了下我的腰：“接着，谢谢奶奶。”

我替他接过来了，霍奶奶缓缓点头：“对的，就该你拿着，这一份是给你的。”她从周妈的手里拿了一份明显比别人厚一些的，我看了一眼霍寒川，他只笑，没说什么，在旁边的霍夫人，也就是霍寒川的妈妈解释道：“接着吧，宸哥儿你是第一年在我们家过年，奶奶给的，要讨个彩头的。”

我朝他们道谢，等长辈给我们分完压岁钱后，就轮到我给几个孩子钱了，霍寒川是霍家长子，霍夫人昨天晚上就跟我说好了，红包也替我备好了。因为是新年，霍夫人跟我讲了很多过年的礼数。

霍白泽的我也给了，最后给他的，他刚开始是歪着小脑瓜不想要的，但是看他哥哥姐姐都拿着了，于是他也接过去了，还哼了声：“我不要跟你拜年。”

我点了下头：“可以，正好我也不用跟你拜年。”

他又哼了声，拿着红包跑了。

今天一个上午，霍家来了很多客人，我大多都不认识，但是我要跟霍寒川一起迎接客人，一直忙了整整一个上午，吃了中午饭，人才少了下来，霍寒川让我回房间休息，那接下来的事就不用我再奉陪了。

霍白泽早上起了个大早，这会儿熬不住了，终于睡了个午觉，我给他盖上被子后算是消停了。我没有跟他一个床睡，我靠在沙发上眯了会儿。

本来想着就睡一会儿的，但再醒过来时，已经快要傍晚了，而且发现我被窝里又一个小脑袋，是霍白泽。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床上的。

我醒了，霍白泽也跟着翻身。他睡的都魔怔了，一咕噜就爬起来了：“爸爸！要红包！”

“梦里没有要够？”

他回头看我：“怎么是你啊，我爸爸呢？”

“可能在外面忙吧。”

我给他披上他最喜欢的一件小披风，刚从被窝里出来，我觉得有些冷。

我们两个刚下床，房门就打开了，是霍寒川，他看我们俩醒了笑了下：“醒了？那正好吃饭了。”

走到外面厅里时，霍家已经安静多了，上午的那些客人都散了，现在只有霍家的人了。

等吃完晚饭，陪霍老夫人打麻将，霍老夫人过完这个年，93岁整了，过了92岁的坎了，妥妥的老寿星，霍家人都非常高兴，哄她开心就是霍家子孙现在最重要的任务。霍夫人交代我们几个人陪她。

我不太会打麻将，顶多是了解一些皮毛，还是上一个民国电视剧学的。

但陪霍老夫人打麻将并不需要专业的技术，就是哄她高兴，她的技术非常好，当然霍家二嫂也一直在喂牌。

霍云岚在连输了三把后嚷嚷着不干了：“二嫂，你不能一直给奶奶喂牌啊！这打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啊，我赚的那几个零花钱都不够赔的！”

霍家二嫂精明嘴巴又甜，朝霍老夫人笑道：“我哪有喂牌，是奶奶技术好，手气还好，我能怎么办？”

霍云岚啊了声：“奶奶，你这样让孙女怎么办啊！您都快成牌神了。”

霍老夫人被她哄的眼角的皱纹都笑成了褶子：“乖孙女儿，奶奶一会儿再给你们一个大红包！”

霍云岚终于笑了，她搂着霍老夫人的胳膊道：“这还差不多，那奶奶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啊！大哥！二哥！你们要给做个见证啊！”

霍家二哥切了声：“奶奶还能赖你的账不成！”

霍云岚笑着哼了声：“奶奶不赖账，但是我怕奶奶的红包到时候有人抢啊，因为奶奶手气太好了，拿了奶奶的红包今年运气超好！对不对奶奶！”

霍老夫人笑了：“你这丫头，不能再逗奶奶笑了，奶奶脸上的褶子你周姨好不容易才熨平的。”

周姨是霍老夫人的贴身保姆，站在她身后笑道：“老夫人脸上一个褶子都没有，哪里是我的功劳啊。”

看样子霍老夫人也是爱开玩笑的人，所以她的众孙子孙女都拐着弯的逗她笑。

等她笑着看向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自上了麻将桌除了叫了一声奶奶外，再也没有说过话呢。霍老夫人看着我笑：“你们再说下去可就让你大哥家的宸哥儿笑话了啊。”

霍老夫人对我的这个称呼一直都没有变，我结婚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就是这么叫的，我刚开始还没有明白，还以为她叫霍寒川的儿子，

现在听明白了，这是她对同性婚姻的另一方的一个称呼，不过从她口中说出来，挺自然的，没有任何的别扭。

我朝她笑了下：“奶奶本来就……”我看着她满脸的幸福的褶子顿了下，霍老夫人跟所有的老人一样慈祥，有着这个年纪的宽容大度，即便现在脸上满是岁月的皱纹，可你能从她脸上看到安宁，那是一圈圈年轮，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淡然，是让人羡慕的。我看着她都想我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她这么大岁数，有科学研究说心淡然的人才能长寿，而我是正好相反的那个。

我接上我没有说完的话：“好看。”

我说完后，桌上的霍家二嫂直接就笑了：“哎呀，某些人不说话，一说话就抢了我们的风头，奶奶，你要轻点儿笑啊！要含蓄啊！”

我就说了几个字，霍家二嫂就能给我发扬光大，那我就正好不说了，霍老夫人是真的高兴，我不确定她是被我说的那两个字逗的还是霍家二嫂逗的，她笑完后看着我道：“我喜欢听，宸哥儿说我好看，那我就是好看，谁让宸哥儿长的这么好看。”

我想她是没有什么好夸我的了，总不能夸我会说话，我已经跟哑巴一样了。

霍家二嫂哎呀了声：“怪不得奶奶你给宸哥儿的红包比我们的都大，哎，都怪我们不如人家一半儿好看。奶奶是出了名的颜控，我们早知道该好好打扮下。”

霍家二哥没听出来霍家二嫂的自谦，径自道：“你再打扮也不及人家啊。”

霍家二嫂看着他，我也看着他，我们麻将桌上的人都看着他，什么叫祸从口出，这个就是，等着回屋恐怕要跪搓板吧。

作者有话要说：攻视角小剧场

他没有睡，是在等我吗？

我新学的招式，他们说这个招式再加上点儿语言情趣，能让你爱的人，小宸喜欢吧？他这次真的是喊我的名字了。

二弟真是活该，祸从口出，让他口无遮拦，这些麻烦了吧，二弟妹是个母老虎，没有肖宸一半温柔，他等着回去跪搓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