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霍白泽自己独自演唱了整三首歌后,我怕他大嗓门吼哑了,让他坐下:“让玉麟也跟你一起唱。”
话筒是一对的,我把另一个话筒递给肖玉麟,但他腼腆的摇手:“肖叔叔我不会。”
我拿着话筒跟他道:“没关系,我们一起。”
霍白泽对曲调认的很明白,每一次都是他唱第一句。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
我把话筒给肖玉麟,肖玉麟笑着摇头,于是我给他唱:“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
霍白泽明白了唱歌的规矩,于是接着唱下一句。
在唱了两首歌后,肖玉麟终于小声的开口了:“那一年的雪花飘落
梅花开枝头……”
我抢了一句:“爱恨就在一瞬间……”
我这句抢了霍白泽的,霍白泽非常不满,他坐到我旁边拍我手:“不对,不对,你要唱女声……”,我就让他唱,他的大嗓门婉转的很可爱:“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我跟肖玉麟共用一个话筒,所以肖玉麟也坐过来了。霍白泽唱一句,我们俩唱一句,再后面我们三个人一人一句,到霍白泽喜欢的地方他就跟着他们大合唱。
等唱完了这些霍白泽爱唱的歌后,他清了下嗓子跟我道:“要唱姑姑老公的歌。”
我看着他笑了:“好。”
阮乐的歌征服了所有人啊。
我给他们两个倒了水:“喝完水再唱,要不要上厕所?不能再尿裤子了啊,我们没裤子换了。”他那裤子现在还没有干呢。
霍白泽对着话筒大声道:“你不许提我尿裤子!我没有尿!”
这么要面子,那什么时候才能不尿裤子呢?
等我给他把阮乐的歌曲放上后,他就开始唱了,我发现这个小孩记歌词的能力真的非常强,阮乐的歌他几乎都记得,特别是那一首月照。
我靠在墙上,看着他们两个小孩唱,霍白泽长的好看,肖玉麟长的也很清秀,两个人头对头的唱,看着也非常赏心悦目。我想,要是人也永远停留在小时候就好了。
肖玉麟唱完一句就把话筒给我,让我给他唱下一句。
这首月照我有好长时间没唱了,迟了一秒才唱出来,霍白泽都着急了,他坐在我身前仰头看我:“快点儿!”
阮乐的歌不仅考验感情还考验嗓音,等他的这张专辑里的歌都唱完后,我听着他们两个的嗓子哑了,我跟他们俩说:“你们两个嗓子哑了,不唱了吧。”
霍白泽哼了声:“不,还要唱。”
他靠在我怀里,把腿伸直,脚丫子晃来晃去,等曲调来了后,他就不晃脚丫子了,坐直了身体后唱:“月色如烟,思念你,银河难渡……”
我把话筒给肖玉麟,肖玉麟也凑过来小声的唱:“你的成全,我的劫数,此生还念她几分?”
等唱完后再交给我,霍白泽已经唱完了他的,又靠我身上了,他靠着我,我就靠着墙,因为唱歌也是体力活。
“明月已碎,昔昔成玦,心沉珂”
我唱完这句后,往后仰了下,余光中觉得门口处有人,我回头看了眼,霍寒川站在门口。
我的这个录音室是卧室隔的,我跟霍白泽肖玉麟靠在墙上,所以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也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他儿子唱下一句:“还念她几分……”
我也看着霍白泽,从这个小孩口里唱出这么情深的歌挺有意思的,他的嗓音还是稚嫩的,微微带着点儿沙哑。
霍白泽唱完之后才发现他父亲来了,高兴的喊他:“爸爸!”
他爬起来去找他,霍寒川在他身前蹲下来:“唱的很好。”
霍白泽很高兴:“爸爸,你怎么来了?”
霍寒川也把肖玉麟拉起来了:“因为十点了,你们两个需要睡觉了。”
我把唱片关了,霍白泽还有点儿不舍:“我不想睡觉啊。我不困啊。”
把肖玉麟送给门口的保姆手上,我顺便往外看了下,苏女士正在安排程明熙住下,最好的客房是霍寒川曾经住的那个,但程明熙没有住那个,而是住在了对面的一间。
看样子那个房间成了禁地了。
我手插口袋倚在门框上看了一会儿,我的这个房间离他们很远,不用担心他们看过来。
等安排好他们,苏女士便往回走了,在中间段即将要下楼的时候,顿了下,距离远,我不确定她是不是朝我这里看了一眼。
我转身回房间,把门关上了。
霍白泽跟他爸去洗澡了,我把床铺下了。
等他们两个洗完澡,再换我去洗,有霍白泽在这里,我就不用洗的那么麻烦了。等上床的时候才11点。
霍白泽今天有点儿兴奋,这一会儿怎么也不睡,
他头枕在他父亲的肩窝里,没把屁股对着我,但把脚丫子伸进来了,十个圆润的小脚丫踩在我肚子上,觉得肚子还会动,他又踩了几下,他的脚丫子今天已经秀了一天了,是非常灵活,如果能够用脚丫子弹钢琴,想必他现在可以拿个奖了。
可惜这小家伙小手非常笨,他家里的钢琴摆着,不见他去弹一下,只跟话筒亲近,大嗓门占便宜。
他还在我肚子上踩,踩的不重,一边踩还瞟我一眼,看我不动他,他又踩两下,我等着他踩的最欢快的时候出手了,一把就抓住他的脚丫子了。
霍白泽惊了下,啊了声:“爸爸,他抓住我脚丫子了!救命啊!”
他踢了几下,没能踢开,欠着身子想要往上爬,他爸看了一眼,我总得抓着个证据,是他把脚丫子伸我被窝里的。既然他爸看完了,我就把他放开了,霍白泽跟一条小鱼似的呲溜就钻他爸被窝里了。
他爸给他掖了下被角,顺便也给我掖了下:“冷不冷?”
我摇了下头:“不冷。”
这一次两个被窝上面又搭上了一层毛毯,空调开的也正好。
我说的他并没有听,他把我另一边的被子也窝了下:“睡吧。”
等他躺回去后,霍白泽往他怀里拱,他按着他道:“你也早点儿睡,不许再蹬被子。”
霍白泽满口答应着,但是也就老实了一会儿,没过多久他又把脚伸过来了。
我正想着再找个机会抓他的,他父亲把他的脚抓回去了,霍白泽闷在被窝里的偷笑,这是个大嗓门,偷笑声根本就藏不住,他还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他父亲有些无可奈何的拍了下他屁股:“快睡。”
他说完霍白泽后,是想要再给我把蹬开的被子掖回去的,但我自己会掖,于是就碰到了他的手,他把我手握住了。
我平平板板的躺着,耳边听着霍白泽淅淅索索的笑声,觉得他挺可怜,他的父亲不让他伸脚丫子,但他父亲却把手伸过来了,还瞒着他拉着他后妈的手。
我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想到了一个场景,三个人坐在公园的排椅上,前面男的亲他女友,后面他还拉着另一个人的手。
这个想法太过诡异,我默默的吸了口气,把这个想法屏蔽出去,霍寒川还握着我,我以为他握一会儿就松开的,但他没有松开。
我等了一会儿,只好侧头看了他一眼,他已经闭着眼睛了,我知道他没有睡着,他就是给霍白泽看的。因为如果睡着了,手就会松开了。
霍白泽小手在他眼皮上摸了下:“爸爸,你睡了吗?”
他爸爸就算没睡着,恐怕也得装睡。
我都懒得吐槽他,霍白泽等了一小会儿看他爸不睁眼,于是以为他睡了,把脸凑向他爸,在他爸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嗓门小下来了:“爸爸,我爱你!晚安!”
握着我的那只手微微动了下,我看见霍寒川睁开了眼,我一个旁观者都觉得暖心,更别说是亲生父亲了,所以他看着霍白泽那小包子脸轻声道:“我也爱你,晚安。”
霍白泽这会儿终于放心的睡觉了。
我看了一出亲情大戏,也有些感动,正准备闭上眼睡觉时,霍寒川把我的手握紧了,手指插进了我的指间,我对上他的视线,他此刻的眼神清醒,无一点儿睡意,我甚至都觉得他目光是深灼的,幽深中带着点点儿星火,让人想忽视都不能,而且他是直直看向我的,他是要干什么?
我一时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手指缓缓收紧,成十指相扣的样子。
我无声的吸了口气,把视线转过来了,我现在知道他是要我干什么了,他的儿子跟他说一声爱他,他就顺便想到我了。
这个人的掌控欲太强,无论我是不是只是他选中的最有利的合伙人,没有任何感情,他都要我对他忠诚,我时刻记着的,只是我说不出口。
不是我不敬业,而是我是觉得那三个字说出来跟侮辱他一样,他有他的神仙眷侣,也有他致爱的孩子,这三个字我不适合说。
我回避了他的视线,于是他扣着我的手缓缓紧了,我没有动,闭上了眼。片刻后我听见他浅淡的声音:“晚安。”
这句话我可以回,我也跟他道:“晚安。”
霍白泽这一会儿已经睡着了,我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眼皮也越来越重,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睡的不是很好,我总觉得有东西在摸我的脸,跟羽毛似的,烦人,我拍了几下,它老实了,但是没一会儿又来了,我烦躁的道:“别碰我!”
我想我的厌恶一定很明显,所以在我脸庞的东西一下子顿住了,后面就再也没有动作了。
作者有话要说:攻视角小剧场
他唱的歌很好听,那句台词是他的心情吗:明月已碎,昔昔成玦,心沉珂……还念他几分……
我想跟他说一声,我爱他,但是他还是不喜欢我,我是不是就不能再自作多情了?
我果然是自作多情,他讨厌我碰他,他睡着了说的话是真的吧?
备注:可能是我写的不够清楚,让大家看的比较郁闷,我再给解释下:攻现在并不知道药不是受下,毕竟没有人会想到母亲会下药,所以他一直以为受下的,然后受对他下完了药却心里有别人,所以他以为受是看上了他的后台,喜欢他的身体,2333,所以现在才成这样……;关于对霍白泽的道歉,他道的歉是第一次打人的,肖宸第一次打他是因为他以为霍白泽跟肖君卓一样的人,他喜欢什么他就给他毁掉,是毁掉他喜欢的音乐,他喜欢的宠物那样的人,但从霍白泽对一只小狗百般安抚的样子,他看出霍白泽不是那样内心残暴的小孩,也不是故意毁坏他喜欢的东西的人,霍白泽对音乐的喜欢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他才跟他道歉。好了先解释这些,是我写的不够全面,非常抱歉,这样如果后面你们依然有看不懂的,只要不牵扯剧透的,我都会解答。最后非常感谢大家一路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