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蹙眉,没想到这几日的示好完全没有放松太后的警惕。太后竟然依旧在派人盯着木浅歌的一举一动。夜瑾隐忍不下,出言维护道:“回禀太后,实不相瞒,昨日爱妃听闻东街出现一件七百年一遇的奇世珍宝,特意与朕一同前往购之,今日趁此机会献与太后。请太后明察。”
木浅歌听得夜瑾的解释,立时瞪大了双眼。疑惑的看向夜瑾,大哥我哪来的钱,昨天的她全身家当搭进去,也不够给太后买这么贵重的礼品啊。更不要说自己是今早才得知的消息根本无从准备了。王太后示意唱礼官寻找礼单记录。礼官前前后后仔细翻阅了几遍,也没有见到木浅歌的赠礼记录,疑惑的摇了摇头。众大臣见状,议论纷纷。太后质问道:“木浅歌,你说赠哀家的旷世奇宝在哪里呀?”
木浅歌的心则一下拎到了嗓子眼,这下完蛋了!支支吾吾道:“旷世奇宝……”说实话,我也没见过呀。突然木浅歌灵机一动,想到什么,犹豫着讲道:“回太后……臣妾刚刚为您准备了一道菜肴摆在您桌子右上角……您看它像旷世奇宝吗?”
花溪云本就嫉妒皇上说同木浅歌出宫选礼物,此时见木浅歌语塞,拆穿道:“太后,臣妾看来木浅歌根本没有什么旷世珍宝,全是她胡言乱语将皇上也哄骗了。”
王太后看了一眼右上角一坨不明物,盛怒道:“皇帝,你为九五至尊,理应一言九鼎,如今你竟学着这个敌国女人满嘴胡话的来哄骗哀家!”
“来人!把这个扰乱朝纲,带坏皇帝的敌国细作抓起来!”
太后下令道。花溪云冷笑,木浅歌,你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回就算皇上也护不了你了。木浅歌向夜瑾投去疑惑和求助的眼神,这大哥到底在干什么!这哪是在帮她,分明就是想把她往火坑里推呀。就在护卫就要将木浅歌抬走时,韩千骆着一身白衣飘逸而出道:“慢着。”
太后不悦道:“韩大人有什么话要讲?”
“回太后,皇后娘娘兴许是将礼物遗落在了某处。虽然礼物没送到,但其心可嘉。况且皇后娘娘为太后亲手做的菜肴可表孝心,若太后还未品鉴,以此定了皇后娘娘的罪,岂不是让一众像皇后娘娘这样想用心意孝敬太后的妃嫔寒了心吗?”
韩千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木浅歌站在韩千骆背后默默为韩千骆的才学点了个赞。此时夜瑾不紧不慢的幽幽说道:“太后不如尝尝那道菜,或许会有惊喜。”
木浅歌对着夜瑾翻了个大白眼,暗道,要不是韩大人出言相救,恐怕自己现在已经被夜瑾害的身首异处了。现在即便这狗皇帝马后炮的夸自己的厨艺,自己也绝不会原谅他的。太后本来看着那黄色的一坨,不想去试,此时被逼无奈,不得不叫左右侍女测试了无毒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小口。但这一小口已经足够太后惊艳了,奶香四溢、入口即化,太后不觉露出惊喜之色,勺子已经停不下了。“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回太后,此菜名叫鸡汁土豆泥。”
木浅歌见太后神色舒缓下来,一颗悬着的心落下,这算是躲过一劫。一众大臣见太后吃的香甜,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起来,皆面露馋色。突然太后面色一紧:“这是什么?”
随即在嘴里吐出一个东西。木浅歌再次悬起了心,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颗发光的珠子,难道……是夜明珠?木浅歌疑惑的望向夜瑾。夜瑾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反问道:“爱妃今早说要给太后亲手做一道菜,并将这旷世珍宝夜明珠藏于其中想给太后一个惊喜,爱妃怎将这事忘记了?”
“当然没忘……”木浅歌黑脸,这丫为什么不早说,摆明了就是想戏弄自己。今早路过城门时,夜瑾提议让两手空空的木浅歌亲手做一道菜给太后送去。原来夜瑾是早有打算了。太后摆弄着珠子,色泽圆润,还散发着奇异的光芒,的确是一颗旷世珍宝啊。不禁喜上眉梢。花溪云见太后被木浅歌的一颗珠子哄的忘了正事,索性自己站出来质问道:“就算昨天的事情说的通,那前几日的事情呢?”
木浅歌冷笑解释道:“本宫只是对新奇夜国的民间氛围,所以微服私访,勘察民情而已。”
“不想却被有心之人胡乱编造,诬陷本宫。”
花溪云恼羞成怒道:“你说自己是勘察民情,可有什么证据呢?”
木浅歌莞尔一笑道:“本宫自然是有证据。”
转而附在夜瑾耳边说了些什么,夜瑾脸色骤变。“启禀太后,今日是太后的寿宴,臣妾的事已经喧宾夺主太久了。不如先继续宴会,宴会之后,众大臣如果感兴趣,可以留下来一起观看证据如何?”
木浅歌向太后提议道。太后正对夜明珠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也没有仔细听木浅歌到底说的什么,便随口应道:“好好好,那就过会儿再说。”
木浅歌点头示意夜瑾放心,夜瑾才吩咐了人出去,宣布宴会继续。然而宴会的后半截,厅堂前的几人各怀心事,已经无人认真观赏歌舞。只有木浅歌满足的吃着佳肴,看着漂亮妹妹们的歌舞,一副悠然自得姿态。直到歌舞升平的热闹散去,厅堂内一个少女径直走进殿内,一众大臣包括花丞相与花溪云都震惊的定在了原地。“花溪风?这不是花丞相的二女儿吗?”
“是啊,她怎么会到这来?”
花丞相与花溪云满脸疑惑,难道木浅歌的证人就是风儿?风儿又怎会卷入这层风波呢?夜瑾与韩千骆也阴沉着脸,前几日朝廷上的风波,之所以没有请花溪风作证,就是因为花家是太后一党。如今木浅歌坚持将花溪风叫来,不知花溪风将会为谁说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