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贵妃娘娘。”
花溪云摆摆手,“平身,本宫今日有些不舒坦,你帮本宫把把脉。”
“是。”
御医恭敬的拱手,这才上前两步。可他刚靠近,花溪云就收回了手。御医有些诧异的抬头,正对上她犀利的眸子,“本宫有件事不明白,还请御医为本宫解惑。”
“娘娘请讲,臣定会知无不言。”
御医赶忙低下头,只觉得贵妃娘娘的眼神太过可怕。好像充满了算计。花溪云对身边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便慢悠悠上前,“听说皇后娘娘有喜之后爱吃酸的,你身为御医去请脉,每回也应当问过皇后娘娘的吃食,那娘娘都是吃了什么酸物?”
“娘娘说小厨房经常备着酸果子和酸梅汤,不过臣并没有把过脉,因皇上特地交代,会安排专门的神医来照料。”
御医老实回话,着实不知贵妃为何要问这个。花溪云和宫女对视一眼,随手扔出钱袋,“你可以走了,本宫问你的事不要告诉旁人。”
“是。”
御医答应一声,擦着冷汗离开。目送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口,宫女才皱眉,“这么看来,其中必定有猫腻。”
“你们去吃食里下毒,没有找到任何酸的东西,说明皇后在撒谎,可她不至于无缘无故说这个,除非想隐瞒什么事实。”
花溪云眯着双眸,仔细分析。宫女听得一头雾水,“有什么事实,需要皇后借着吃酸来掩饰?”
闻言,花溪云心里突然大震。她腾地从美人榻上起来,在殿内走来走去,“不许御医诊脉,从不吃酸的却说爱喝酸梅汤,种种迹象来看,恐怕皇后肚子里没有孩子。”
“没有孩子?!”
宫女惊叫出声,被瞪了一眼之后又连忙捂住嘴,“不,不可能吧?这可是欺君之罪,足以抄家灭门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花溪云顿时双眼放光。是啊,她若是找到皇后假孕骗宠的证据,岂不是可以连木家所有人都解决了?思及此,她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附耳过来。”
宫女听话的凑过去,听完后露出钦佩目光,“还是贵妃娘娘聪明,奴婢这就去准备。”
两天后。用了药的木浅歌已经彻底好转,太后那边风平浪静的,仿佛从未做过什么事。兵部尚书去世的消息传遍京城,朝堂上受太后指使的人推荐再立尚书,夜谨却直接拒绝,推脱说还要再考虑考虑。“小姐不知道,太后娘娘得知没立兵部尚书的时候,在殿外直接变了脸,气冲冲就回去了。”
红枫正兴高采烈的讲着,外面就传来了动静。木浅歌还以为是夜谨来了,刚要起身迎接,却看到花溪云扭着腰缓缓走来。她身后的几个宫女俱都拿着许多东西,看起来像是来送礼的。“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花溪云笑吟吟的行礼,看起来很是热情。木浅歌根本不想给她好脸色,却怕看在别人眼里太过于不近人情,只好勉强压下心中不快,“起来吧,你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说来惭愧,自从娘娘您有喜,臣妾从来没有好好来看望过,现下想想实在是过意不去,便带些物件来瞧瞧,以表心意。”
花溪云说着,便对宫女们摆摆手。宫女们把几样宝贝托过来,却立刻被红枫制止。“娘娘想和贵妃娘娘安心说话,这些东西先放到库房,待会再让娘娘看吧。”
闻言,木浅歌满意的点点头。谁知道这些东西上有没有毒,花溪云从来没安过好心。看穿她的心思,花溪云的脸色顿时有点难看,但也在意料之中,便没有在意的询问孩子之事。木浅歌懒得应付她,随便说几句就借口累了要午睡片刻。等这个难缠的女人终于走了,她才如释重负的放心,“红枫,你说她突然来这里是何意?”
“想来是看看小姐养胎怎么样吧,方才小姐说胎儿很好的时候,我看她笑得很不像是真心的。”
红枫若有所思的推测,却没把这件事放心上。木浅歌也不想太过担忧,径直起身道:“正好借花献佛,带着她送的那些东西咱们出去一趟。”
说完,她来到铜镜面前,看了看自己的脸。伤的不深,现在疤痕已经掉了,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异常。御花园。太后正坐在凉亭里看宫人钓鱼,远远就见有人走过来。“母后。”
木浅歌叫的亲热,仿佛真把她当家人。太后本能的警惕起来,“皇后怎么有空来这里?不会是特地找寻哀家的吧?”
她话音未落,就看到了木浅歌脸颊上不甚明显的痕迹。“这是儿臣一时糊涂冲动,偷跑出宫碰伤的,已经不碍事了。”
木浅歌不自在的解释。太后了然点头,“小伤,再上两天药就好,不过哀家听说你出宫遇到了了不得的事,哀家在这后宫闷坏了,你讲讲给哀家解闷。”
听了这话,木浅歌也不意外。那天惊动了夜谨亲自出宫,太后派出去的人多怕暴露,更怕没有跟他们撕破脸的金泉泄露什么,如今肯定怀疑她和夜谨知道一两个秘密。“也没什么。”
木浅歌轻笑,“不过是偶然撞见兵部尚书大人,跟他说话时有人跳进来说格杀勿论,后来臣妾就被皇上救了。”
“只有这么简单?”
王太后挑了挑眉,明显不信这话。“真就这么简单,不过那个领头的高大威猛,看起来就不好惹,还说是您要将这里屠杀干净,所以臣妾才害怕了。”
木浅歌拍了拍心口,故作心有余悸。太后彻底愣住。这不对啊。为了能够赶快报信,她特地安排领头人是个身材矮小的武士。何况她就算是因为雇人招惹了谁,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这场阴谋不只是突然发生的。太后缓缓勾唇,“你能平安无事,保住自己的孩子,哀家心里很高兴。”
“儿臣可高兴不起来,那些人还没有都死,为首的手说了一个人的名字,还说是她下命令才会杀无赦。”
木浅歌绝望的看着墙,显得一点干劲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