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浅歌咬咬牙。她知道,王太后的条件绝对不简单,但无论怎样,她都不能眼睁睁看着红枫受重伤。哪怕前面是火坑,她也得毫不犹豫往里面跳。思及此,木浅歌除了点头答应也别无选择,“好,母后请说吧。”
“哀家看你宫里也没有多少人,你问哀家要走了王嬷嬷,却没有把她留在身边伺候,哀家在内务府给你物色了一个宫女叫桃红,你收着吧。”
王太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不容拒绝。听完这番话,红枫立刻抬头,“奴婢甘愿受罚!”
她明白,王太后安排的这个宫女绝对不简单,恐怕会带着某种目的,且一定会做的就是监视。到时候恐怕她家小姐做什么事都会步步小心,她绝不愿意看到那种局面。王太后顿时冷笑,“看来你的宫女挺有骨气,宁愿受罚也要自己伺候你,既然如此,哀家也不多说了。”
她摆摆手,立刻有两个太监走过来。要看着他们要去抓红枫,木浅歌咬咬牙,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好,儿臣愿意接受母后的安排,让那位宫女从此后贴身伺候,望母后不要再生气了。”
“娘娘!”
红枫急了,开口想要拒绝的时候,就被她狠狠瞪了一眼。木浅歌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乱说话,脸色很是凝重。她不想看到红枫受到伤害,比起桃红来到此处所带来的麻烦,她更不愿意让自己在乎的人受到伤害。王太后这才满意地起身,“既然皇后答应,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说罢,她搭着宫女的手缓缓离开。看着她的背影,木浅歌紧紧抿着唇,“红枫,把这里收拾收拾,跟我走。”
半个时辰后。主仆两人来到宫门口,已经换上了普通低调的装束,看着就是两个普通人家的女子。红枫很是担忧,“娘娘,您都很久没有出宫了,怎么今日突然要出来?”
“本宫有件事不得不做。”
木浅歌攥紧衣袖,眼里满是坚定,“这也是桃红来到凤栖宫监视本宫之后,本宫能为皇上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娘娘……”红枫欲言又止,怎么也没想到她是为了皇上才出来的。“事不宜迟,咱们走吧。”
木浅歌立刻带着她前往城内。不过多时,两人已经来到了西街。看到眼前的府邸,红枫慢慢张大嘴巴,“娘……小姐,咱们到这儿来做什么?”
“你不用多话。”
木浅歌没有时间解释,径直走到了方府对面的酒馆。酒馆老板看到来人,立刻伸出胳膊,“两位小姐里面请。”
“不请了,我们来买酒。”
木浅歌直接掏出两个荷包放在桌上,“这些银子能买多少酒,全部都送到韩丞相府中。”
酒馆老板拿起沉甸甸的银子,在手中掂量两下之后,笑容灿烂地点点头,“原来是韩丞相府中的人,失敬失敬,小人这就安排人送去丞相府。”
木浅歌憋着笑意点点头。她很想知道韩千骆看到这么多酒,到时候会是什么表情。想到这里,木浅歌收回思绪,再看向酒馆老板,“老板,听说对面方府里的方小将军是个传奇人物,您跟我说说他的事呗。”
闻言,酒馆老板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姑娘也对方小将军感兴趣,也好,那我就跟姑娘说道说道。”
“怎么,来打听小方将军的人很多吗?”
木浅歌对此很是好奇。酒馆老板轻笑两声,“天底下谁人不知,小方将军丰神俊朗,一表人才,武功高强能屡立战功,因此京城中许多女子都想方设法接近将军。”
“原来如此,那您跟我说说,这位小方将军都有什么值得耳闻的事。”
木浅歌定定看着他。老板捋了捋胡子,娓娓道来:“小方将军从小学习武功,从未和女子多说过什么话,十分的洁身自好,且对家人很好,他有个妹妹得了怪病,多年都难以下榻,早年将军带着她四处求医,奔波何处,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寻得药方,他妹妹这才能下地走动,身子比以前也好上许多。”
听完这番话,木浅歌眯起双眸,敏锐捕捉到其中的古怪。方俊听起来并不好女色,从小见多识广,也不会喜欢什么权势钱财,再加上他带着妹妹四处求医的事,他效忠太后很有可能和妹妹有关。而酒馆老板方才说,这两年方俊妹妹的病情已经好上许多,恐怕就是王太后不知从哪里得到了药方,这才能让方俊为了妹妹心甘情愿效忠太后这股势力。思及此,木浅歌心里了然,“多谢老板告知,您记得将酒送到丞相府。”
她带着红枫离开酒馆,径直往方府走去。红枫连忙拉住她,“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去?”
“当然是去看看方俊和他妹妹,否则怎么知道他妹妹得了什么怪病?”
木浅歌若无其事地回答,毫不犹豫地上前叩门。不过多时,有府中人过来打量两人,“你们找谁?”
“找小方将军,我们是为了将军妹妹的病症而来。”
木浅歌悠悠解释。一听她们的来意,府中人顿时不敢怠慢,连忙把人请到了前厅。他们府里人都知道自家将军有多在乎妹妹,只要是有医治好方大小姐的可能,将军就从来没有放弃过。因此他们听到这话,哪怕不信两个看起来空有其表的姑娘,也只能将人请进来。不过多时,方俊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看到是两个女子也愣了一下,“两位姑娘,听说你们是为了家妹病症而来,到底是真是假?”
他神色忌惮,眼里满是戒备,很显然并不相信两人有这个能力。木浅歌稍微想想也能明白。这些年想要接近方俊的女子不在少数,恐怕也有女子丧心病狂到用他妹妹当借口,谎称可以治他妹妹的病,他才会如此警惕。想到这里,她轻笑道:“是真是假,让我看看你妹妹,将军就知道了,我们对将军你没有兴趣,不要担心。”
方俊听得轻咳两声,不自在道:“冒犯两位姑娘了,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