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时,木浅歌梳洗打扮好出去,就见王佩琴还站在院里,丝毫没有进来的意思。“外头冷,你快进来呀。”
木浅歌连忙对她摆摆手。王佩琴不好意思地笑笑,“娘娘没说,臣妾不敢贸然进来打扰。”
“你今日怎么来的这样早?你年纪小,以前在王府定然过得自由自在,在宫中也不必拘束,想什么时辰起来都行。”
木浅歌轻声安抚,眼里满是笑意。她看得出来,王佩琴自从昨日之后,就很想与自己亲近了。听到这话,王佩琴不由叹气,“臣妾昨日回去都没睡好,翻来覆去就是担心娘娘,怕娘娘因为太后娘娘的惩罚伤了身体,又怕您因为此事记恨太后娘娘。”
木浅歌听得微微抿唇。现下已经不是昨日惩罚的事了,无论太后怎样对她,她们之间的梁子在花溪云进冷宫的时候就已经彻底结下,以后只会越来越深。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王佩琴心里突然咯噔几下,“娘娘,难道您真的记恨了太后娘娘?”
“本宫和太后娘娘早就水火不容,这你也是知道的,本宫没有办法与她亲近起来。”
木浅歌无奈地摊摊手。王佩琴的脸色越发不好了,“可是……”“好了,不要再跟本宫说这些,本宫不管与太后到了什么地步,都绝对不会跟你疏离。”
木浅歌拍拍她的手,却突然愣住。因为她看到,王佩琴手腕上戴着珍珠手串,且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手串。御医的话在耳边响起,木浅歌微微变脸,顷刻间又恢复正常,伸手摸了摸手串,“这珍珠手串真好看,珍珠润色很不错。”
“这是臣妾的父亲进宫看望时,特地带给臣妾的手串,臣妾那里还有好几样首饰都没戴,娘娘若是喜欢的话,这手串送给您。”
王佩琴面色自然,带着灿烂笑容,说着就真的要把手串褪下来给她戴。“不必了。”
木浅歌眸光微闪,伸手挡住她的动作,“本宫怎好意思横刀夺爱,你喜欢就戴着吧,只是本宫很久没见过珍珠手串,所以觉着稀奇罢了。”
旁边的红枫默默看着,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下来。而这时,木浅歌突然话锋一转,“本宫听说花贵妃今日就会回宫。”
听到这话,王佩琴不由愣了愣,继而勉强笑笑,“花贵妃被冤枉,确实应该回宫。”
“说到底都是本宫不好,本宫一时糊涂怀疑花贵妃,所以才想借着你让太后娘娘知道这件事。”
木浅歌认真解释,神色很是郑重,“不管怎样,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本宫不想让这件事成为咱们之间的隔阂,今日辰时咱们一起去迎接花贵妃,你觉着如何?”
“臣妾和花贵妃向来不对付,还是不去了吧。”
王佩琴有些做不出开心的样子,不动声色地抽回手。闻言,木浅歌眸光微闪,“既然如此,那本宫就自己去,这回花贵妃定然对你有很多不满,你以后可千万不要跟她对着干,凡事多忍忍就行。”
“臣妾明白的。”
王佩琴抿紧唇,起身道:“臣妾身子不适,名声再过来看您。”
说完,她转身匆匆离开,那背影看起来就很是不开心的样子。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口,红枫忍不住冷笑,“奴婢就知道琴妃不会如此干净单纯,只是满心满眼的珍惜娘娘,今日一看果然如此,娘娘还是不要跟她交好了,她摆明想要和王太后联手害您。”
听完这话,木浅歌并未反驳。因为她知道,王佩琴确实是没了跟她亲近的心思。否则不会在她碰巧喝了那杯茶水中毒的时候,特地戴着珍珠手串过来请安,更不会趁机与她接触,让珍珠触碰到她的身体。幸亏夜谨及时让御医过来,否则她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思及此,木浅歌闭了闭眼,心里很是痛惜,“本宫还以为真的跟她成为了好朋友,从此之后和她在后宫中以姐妹相称,彼此之间惺惺相惜,可本宫真没想到……”从答应考虑与她和好,再到邀请她去王太后的寝宫,假模假样的求情又来请安,一步步的背后都是陷阱和别有用心。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王佩琴手里的棋子,任由此人陷害操纵。“还是皇上说得有道理,她终究是太后身边的人,不管怎样都不会背叛她的姑姑和整个王家。”
红枫叹了口气,对此早有预料。闻言,木浅歌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见一个宫女匆匆进来了。“佩儿,你向来毛毛躁躁,这次又是为何来惊动皇后娘娘?”
红枫当即蹙眉,就知道她进来是说些琐碎事。佩儿吐了吐舌头,上前规规矩矩地行礼,“奴婢有事禀报。”
“说吧说吧,你别怕,红枫是在跟你开玩笑,不会真因此生你的气。”
木浅歌轻笑两声,示意她有话直说。“奴婢方才看见琴妃娘娘往御书房去了,定然是去亲近皇上呢,还有个小宫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给了她一盒热腾腾的点心,可香了!”
佩儿没那么多心眼,将自己看到的全都说了出来。一听这话,红枫就气得不行,“娘娘您听听!这琴妃真是有意思,先是对您动手,这会子又去御书房找皇上,奴婢真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当然是解决本宫,亲近皇上,取得天子的信任以便帮助太后更好的掌握朝堂。”
木浅歌冷冷一笑,伸手将桌上的芙蓉花拿起来,轻轻揪掉了一片花瓣。看着她的动作,红枫不由咬咬牙,“娘娘,奴婢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这样做,咱们得想个办法阻止才行。”
说到此处,她不免有些担心。她家小姐向来不喜欢做这样的事,肯定会直接拒绝她的提议。“好,咱们也去御书房凑凑热闹。”
木浅歌起身,理了理衣襟。红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娘娘,您真的愿意去?”
“为何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