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韩千骆紧紧皱着眉,“怎么会这样?已经派人去寻找了吗?”
“雷战带着许多禁卫军在外头寻找许久,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恐怕皇上已经不在人世。”
王太后叹了口气,神色更加悲痛。大臣们这才惶恐起来,俱都对此事议论纷纷,倒是没有人怀疑这是假的。王太后扫视四周,看着他们俱都不知该说什么的样子,又无奈道:“哀家之所以把你们叫进宫里来,就是为了让咱们团结起来共渡难关,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任凭谁也无力改变,咱们还是想个办法稳住朝廷吧。”
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韩千骆眯起眼睛,沉声问道:“太后娘娘这话是何意?如今大臣们都在担忧皇上的安危,谁都没有趁机犯上作乱,何来稳住朝廷一说?”
他就知道王太后忽然召见没好事,却没有想到事情已经发现到这个地步。王太后已经忍不住了,想不等夜谨回来就赶紧做点什么,这种事情她绝对不会允许。“大臣们如何想的,哀家并不知道,看起来你们也是都在为皇上担忧,但谁也不能保证你们这些人中没有想要趁机添乱的。”
王太后环顾四周,轻声说出这话,仿佛自己并没有什么私心。看着她担忧的模样,韩千骆缓缓皱眉,半晌才道:“话虽如此,但臣身为当朝丞相,会好好看管大臣们不趁机添乱,还请太后娘娘静静等待皇上的消息,不要再操心这些事了。”
其他几个大臣纷纷赞同点头。他们之前被王太后关起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王太后的真面目,只可惜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被关,在其他大臣面前说出真相,反而会被当做故意污蔑。因此几人俱都有苦说不出,憋得很是难受。看着几人的反应,王太后忍不住咬牙,接着叹气道:“防人之心不可无,韩丞相你就算是再能干,也不能分出三头六臂看管住任何人,不如还是哀家来想个办法吧。”
“太后娘娘有什么法子?”
韩千骆心里越来越警惕。王太后轻轻一笑,“哀家觉着国不可一日无主,还是得尽快找个人代为打理国事才行,哀家有个侄子平日里很是听话,来做这个监国的人正合适。”
“国事已经定好了,是臣和几个内阁大臣商量决定,不需要任何人来代为打理,再说太后娘娘的侄子什么都不懂,如何能够做好这件事?这不是闹着玩的。”
韩千骆想也不想的拒绝。他为了替皇上防备王太后,早就把王家的情况查清楚了,王太后根本就没有什么侄子,否则当初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皇上登基。恐怕是临时找出来夺得皇位的工具。王太后听得脸色微沉,“你们毕竟都是臣子,就算可以共同商议也多有不便,若是有个人可以在你们之上做主,就相当于朝廷有了个主心骨,再说了,皇帝万一真的回不来,越国看到咱们夜国大乱定会疯狂反扑。”
说到此处,她看向人群中自己的几个势力“让越国看到咱们夜国早就有了预选的皇帝,绝不会趁乱捣乱。”
被她眼神警告的几个人立刻上前行礼,纷纷附和着她的话。“太后娘娘说得对,这也是替皇上分忧的上上策。”
“只是暂时做这个监国的人罢了,又不是真的扶持太后娘娘的侄子做皇帝。”
“不知道韩丞相在紧张什么,还是怕这个朝廷不是你说了算,因此心里难受?”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甚至往韩千骆身上泼脏水,为的就是不让他再继续阻止下去。一时间,御书房里分出两拨人。以韩千骆为首的一帮大臣不同意有人监国,而觉着王太后大局已定的那帮人故意唱反调,御书房里顿时闹得不可开交。王太后听得头痛,面上却没有任何不耐的表情。她倒是没有想到,除了自己的亲信之外,朝廷中居然还有这么多见风使舵的大臣,一看皇帝可能要回不来了,就迫不及待用跟韩千骆作对的办法来讨好她。真是不错。“总之不能让任何人来监国,等皇上回来再说。”
韩千骆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依旧不愿意妥协。不管用什么办法,在皇上回来之前,他都不能让任何人再轻举妄动。正当御书房越来越吵闹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人推开门进来。众人停下争执,齐齐看向殿门外,就见皇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仪容不整,看起来颇有几分狼狈。看到她出现,王太后当即皱眉。她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个祸害,居然还敢来这儿阻止她的计划,真是自不量力。王太后想到这里,语气也更加不善:“皇后,你是和皇帝一同回来的,为何你平安无事,皇帝却不知所踪?”
“皇上掉进了深山沟里,十有八九已经不行了。”
木浅歌缓缓抬头,看着上座容光焕发的王太后,“因此监国一事,希望韩丞相几人就不要争执了,还是听太后娘娘的话来吧。”
此话一出,众大臣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他们都知道,王太后和皇后向来不对付,就算在这个节骨眼上,两人应该也会冷眼相对,却没有想到皇后居然对监国的事没有任何意见。王太后上下打量着眼前女子,还有点不敢相信,“皇后,你说这话是真心的吗?哀家可是为了朝廷好,这才让不和任何大臣亲近的一个孩子做监国,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你明白哀家的苦心吧?”
“儿臣完全明白。”
木浅歌定定看着她,恭敬道:“太后娘娘从几十年前就陪着先帝走过风风雨雨,如今是最知道如何稳固朝廷的人,咱们大家听她的最好。”
闻言,韩千骆脸色剧变,不敢置信地上前两步,“皇后娘娘,您是不是糊涂了?如今皇上生死不明……”“正因为皇上生死不明,太后娘娘就是咱们当中最尊贵最有话语权的人。”
木浅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因此咱们都要听太后娘娘的,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