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身边的人,是人是狗,还真不好说!狗不能喂太饱,人不能太好!人要心软,下场很惨!柔儿,你说对吧?”
云倾看着云柔,一字一句的说着,她的思绪,不禁又回到了前世,她的家人,她的孩子,便是那样殒命在这只看似小白兔的女人手中。
云柔目光微闪,不知为何,她觉得此时的云倾,似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的眼神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可她仔细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她依然还是那个任她拿捏的蠢货郡主。
总有一日,她会取而代之。
到那时候,她会将曾经的屈辱,百倍千倍的还给他们。想到这,云柔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在她尚未达成目的之前,她便是镇南王府真正的女儿,无论她做什么事,都只是一心一意为镇南王府的二小姐。
“姐姐,你别多想,人情冷暖,踩高捧低,向来如此,就算此时无人来相送,但至少,我们一家人都还好好的在一起,只要熬过去了,一切就能好起来的。”
“柔儿,你真是一只善良可爱的小白兔,咱们府上,多亏有你啊。”
“姐姐,莫要说这些。若不是你,柔儿哪有今日的日子,恐怕柔儿早已不在人世了,哪还能活下去。
柔儿余生的愿意,便是希望姐姐能够快乐幸福的生活,为了姐姐,柔儿什么都愿意做。”
云倾扬起嘴角笑了起来,“柔儿,我曾听到一句歌谣,甚是有意思,你想听听吗?”
“哦?姐姐听到了什么?”
“小了白了兔,白了又了白,割完动脉割静脉,一动不动真可爱。
剥完皮,剁成块,放锅大火炒起来。加上水,盖上盖,出锅之前撒香菜。”
看着云倾笑吟吟的给她念歌谣的模样,不知为何,云柔蓦地一震,浑身发冷起来。
真是见鬼了!她为何会觉得,云倾这首歌谣里的人会是她?
她入云府这么多年,一直将云倾拿捏在手里。只要拿捏住了云倾,以镇南王一家对云倾的宠爱,便是拿捏住了整个云府。
“姐姐……”
云倾大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云柔的脸,“柔儿,这歌谣有意思吧?”
“姐姐,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呢?太残忍了!”云柔双眸微湿,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云倾。
“兔兔那么可爱,当然扒皮抽筋爆炒最好吃。”云倾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这只小白兔,呵!下场当然是剥皮抽筋。
云柔浑身寒意顿生,急忙拿起水壶,岔开话题,“姐姐,烧饼你可能吃不习惯,这里有水,你喝一点。
等再走远一点,我找机会去给你买些好吃的回来,你先将就将就。”
“嗯!”
云倾仔仔细细的看着云柔,不得不说,若非经历了前世的凄惨,如何都看不出来,云柔心中的阴狠。
她愿意以身相护,用命去保护你,愿意将所有好的东西都留给你,无怨无悔的为你付出,似乎不求任何回报。
付出自己所有的真心,十年如一日。
如此委曲求全,只为了最后重重的一击。
她不得不佩服云柔的忍耐力,也不得不佩服这对狗男女的心计。
云倾吃了半块烧饼,又喝了些水。
吃完后,便又闭上眼假寐,如今她脑子依旧还有些混沌,不能耗神,要早点休养好。
云柔见此,十分贴心的开口:“姐姐,你先休息片刻,我拿烧饼去给爹爹吃。”
“嗯。”
云倾拿着烧饼来到镇南王跟前,又递上水,“爹爹,我趁府中大乱的时候,拜托人准备了些东西。
爹爹你身上有伤,吃个烧饼填饱肚子,等会路上也好有力气。”
镇南王将烧饼放在云柔手上,一脸和蔼的说着,“柔儿,爹爹是常年征战之人,这并不算什么。
这一路去寒州,穷山恶水,艰难万分,你将烧饼留着,路上和倾儿吃。”
云柔闻言,双眸含泪,不禁低声啜泣着,“爹爹,你吃一些吧,你身上本就有伤,不吃饱怎么成。
我悄悄藏了一些银两,等离京城再远一点了,我想办法去给爹爹和姐姐买些吃的。”
“柔儿,辛苦你了。”
“爹爹,我不辛苦。爹爹,你快吃吧,我去给哥哥们也拿一些烧饼。”
镇南王伸手把烧饼掰下三分之一,将剩下的三分之二递给云柔,“爹爹还不饿,柔儿你吃。”
“爹爹……”
“好了,快去吧。”
“是!爹爹!”
云柔拿着烧饼,又给云家五兄弟送去,然后又给宁梦然和云悦云染都送了一些。
云染看着云柔,满脸嘲讽,“不过是一个捡来的东西,还真当自己是镇南王府二小姐了?别人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小姐却知道。”
云柔一脸委屈,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话。
宁梦然闻言,伸手就拍在云染脑袋上,“住嘴,你姐姐给你拿烧饼吃,你在瞎说什么?”
云染一把将手中的烧饼丢掉,怒道:“本小姐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吃她的烧饼。”
“云染!”宁梦然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几分,云悦急忙拉着云染走了。
“染儿,不可!你难道不知晓云柔对大姐来说有多重要吗?到时候惹大姐生气了,你的日子又不好过!咱们如今可是在流放路上!”
云染愤恨无比的看向闭着眼靠在那里的云倾,“同样都是爹爹的女儿,凭什么我们就要处处忍着她让着她!”
云悦吓得急忙伸手捂着云染的嘴,“染儿!你住嘴!大姐是嫡女,又从小就没了娘亲。我们母亲又成了继室,她心中有气是难免的。”
“行了!云倾蠢就算了,你也蠢!你以为那个云柔,是个什么好东西吗?全家人都被她骗得团团转!
她不过是一个捡来的奴婢!竟然将我镇南王府上上下下玩得团团转!都是睁眼瞎!”
“染儿!”云柔只得一直捂着云染的嘴巴,丝毫不敢松开,“你别再说了!如今这样的情形,你就别给爹爹和母亲添堵了。”
云染没再说话,见她消停下来,云柔这才放开她。
云倾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着气嘟嘟的云染,不禁感慨万分,她这位小妹,才是整个王府最清醒的人。
只是,染儿到底知晓了什么?才会觉得云柔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