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玄妙儿知道外祖母明天就走,心里很不舍,小声问李秀兰:“舅母,你们明天就回去么?多呆几天不行么?”
李秀兰心疼的看着玄妙儿,摸了摸玄妙儿的头发:“你祖母那么抠门,我们多吃两顿饭,估计她就要为难你们了,你要是喜欢大舅母,等冬天去外祖母家,住上一阵。”
“嗯,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去的。”玄妙儿歪着脖子笑看着李秀兰,这个舅母真好,也是外祖母和大舅的福气,其实也是刘氏的福气,要是不好的嫂子,哪能真的来帮着这么干活,还让婆婆给小姑子钱。
这个晚上大家熄了蜡烛,说话说到了半夜,玄妙儿尽管有着三十岁的灵魂,可是身子却是十一岁,到了晚上还是扛不住,先睡了。
第二天一早,外祖母吴氏吃了早饭就去上房告别了,因为早上能搭坐的牛车多些,外祖母家的村子,要是搭牛车回去也要半天,所以尽量早走。
外祖母吴氏走的时候,说什么都给留下了二两银子,刘氏推脱不过,只好收下。
送外祖母去村边等牛车的任务,就交给了二叔玄文江和玄安浩,因为等牛车是个没固定时间的事,要是运气好,到了村口就可能遇见,要是运气不好,可能要等到中午的。
所以玄妙儿不能离开家里太长时间,胖胖要是拉了尿了,她得帮着立刻就给清理了洗干净。玄文涛身边也得留个人,所以家里只能是玄文江和玄安浩去送了。
玄妙儿和玄安睿一直送到了大门外,直到外祖母的身影看不见了,两人才不舍的回来。
好在今天外祖母运气好,半个时辰就遇见了去山田村的牛车,这样也不用在太阳下晒太久了。
只是外祖母走了,全家人都不开心,觉得空唠唠的。连胖胖都比以往闹了些,许是小孩子也能感觉到大人的心理。
过了几天,玄家也舂米了,不过是雇工舂的,这时候舂米要用水车,每家都是有固定时间的,所以拖不得,玄老爷子没办法,只能咬牙雇工了。
天气一天凉比一天,早晚外面已经冻冰了,就连厨房的水缸里也上了冰碴,玄妙儿真的想分家,挣钱,然后买个大房子,弄得暖和点,现在这个房子就算是烧火多了也不行,墙都漏风的感觉。
看着这个房子,玄妙儿心里心里没底,这要是冬天下了大雪,这个屋顶能不能抗住?她想过几天让二叔修修房顶更安全。
而此时玄家比较严重的事情出现了,就是柴火垛越来越小了,以前这个事情上房都不用操心的,因为这个事情都是由玄文涛和玄文江负责的,一般他们在秋收之后,会每天去砍柴,一直到落雪前,砍的柴火也就够一冬天烧了。
可是现在已经半个多月没人去砍柴了,柴火垛也是日益见小了,玄老爷子最先发现的这个问题,其实玄文江也发现了,可是他没说,他和玄文涛不同,玄文涛经常还是以长子的心里,对这个家里还是免不了多一份关心。
而玄文江更多的是讨厌上房,脸玄老爷子他都觉得没亲情,所以他也没说,就是想看他们怎么办,反正玄文涛的伤还要一阵能好,等到好了,估计落雪了,到时候砍柴也不可能了。
选老爷发现的还算早,吃了早饭他把老四玄文信留下了:“老四,你大哥受伤了,你二哥也离不开,咱们家柴火垛越来越小了,怕是不够冬天了,你这些天也没事了,去砍柴吧。”
以前玄文信没干过这活啊,他顶天秋收春种忙和一下,现在要他一个人去砍柴?他赶紧摇摇头:“爹,我没砍过柴,我不会啊,让二哥去吧,我看大哥也好的差不多了,不用两个人伺候了,再说要是大哥翻身如厕什么的,我也能帮着。”
马氏一听让自己儿子去砍柴,心里也不舒服,以前这活都是老大干的:“老头子,老四说的有道理,他干啥都不中用,还是让老二去吧,免得落雪前柴火砍不够。”
玄老爷子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他还不是从偏心的角度考虑,而是从谁能干活的角度考虑的,老二比老四能干多了,老二一天干的能顶上老四三天的,这么算还是让老二去比较好。
玄老爷子几经考虑之后,走向了西厢房,进了玄文江的屋子。
玄文涛和玄文江都吓了一跳,因为玄老爷子很少来他们这屋啊,玄文涛赶紧道:“爹上炕坐着,妙儿早上烧炕了。”
玄老爷子心里有事,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不过还是脱鞋上炕了:“老大的伤咋样了?”
“上次李郎中来给我换药了,说恢复的还行,就是伤的太深了,碰了骨头,伤筋动骨怎么也要一百天了,这骨头上的不深,可是也要养两个月。”玄文涛这话一点没夸张,李郎中就这么说的,要是玄妙儿在,一定要说养三个月的。
玄老爷子一听,吓了一跳,本以为一个月就好了,两个月?两个月就冬天了,那时候大雪都封山了:“那就好好养着,这事终究是老三不对。”
这时候玄安浩跑到刘氏那屋给玄妙儿报信:“姐,祖父来了,在二叔那屋。”
玄妙儿正在给胖胖换尿布,她一听玄安浩的话,把尿布交给刘氏:“娘,我得过去看看,祖父保证有事吩咐咱们。”说着下了炕穿鞋跟着玄安浩过去了。
进了屋玄妙儿赶紧亲切地喊:“祖父来了。”
玄老爷子最近一看见玄妙儿就觉得身后冒冷风,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从她跳河之后,觉得每次有什么想法,在这丫头面前好像都隐瞒不下。
“妙丫头,怎么不照顾你弟弟,赶紧过去帮你娘照顾弟弟去。”玄老爷子特别想把玄妙儿支走了。
“祖父,我弟弟睡觉了,我活干完了,歇会,一会弟弟醒了我还得忙呢,你们说话,不用管我。”玄妙儿坐在炕头这边的炕沿上,往里挪了挪,让小腿搭在炕沿上,稳当的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