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犯人明明后天处决,你却今天行刑,你剥夺了她的生存权利;第二,你我公务已经全部交接,你现在已经不是文远府的知府,你没有资格监斩;第三,犯人根本没有认罪。”
刘震被楚沐尘一连串的职责弄得有些发懵,但是最后一句话,让他猛然之间惊醒。“楚大人,白纸黑字,犯人已经画押,你……你可不能胡说。”
楚沐尘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刘震,下令道:“把犯人押回去,我要重新审理此案。她究竟有没有认罪,公堂之上,我自会给所有人交代。”
说罢,楚沐尘的随行侍卫疾步上前,推开了刽子手,将沈紫菀从刑台上拉了下来。沈紫菀从楚沐尘的身边走过,含泪的目光凝视着他,低低的说道:“多谢。”
楚沐尘到了府衙,换上了官服之后立刻升堂审案。事关前途,刘震也站在一边旁听。惊堂木一拍,整个公堂都肃静了下来。“来人,把那幅画拿上来。”
话音刚落,衙役抬着一面巨大的屏风走了上来,摆在了正中间的位置。“刘大人,这觉得这幅画眼熟吗?”
刘震仔细看了看,嘴里发出了“啧”的一声,似乎是有所醒悟,喃喃自语道:“这是昨天夜里,沈紫菀画在牢房墙上的?”
他一直都有派人监视沈紫菀。现在,楚沐尘把这幅画临摹下来,并且抬上了公堂,这是什么意思?“不错,这就是本官所说,她没有认罪的证据。”
说着,楚沐尘拿起笔蘸上墨汁,在画中添加了几笔。这是一幅翠竹图,片片竹叶在楚沐尘的修改之后,连接成了一个大大的“冤”字。在公堂外听审的人看了以后,都发出了一片唏嘘之声。刘震一直对外宣称,犯人已经认罪了。沈紫菀低着头,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楚沐尘示意衙役将屏风抬下去。“楚大人,沈紫菀下毒弑父,证据确凿,难道她不认罪,咱们就奈何不了她了吗?”
刘震先发制人质问道。“刘大人,你所谓的证据确凿,不过是我略懂医术,并且我爹生病之后一直由我照顾。你匆匆忙忙判我死刑,究竟是因为什么,你心里清楚。”
沈紫菀的话,让刘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愤愤的怒斥道:“沈紫菀,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狠狠的瞪了沈紫菀一一眼,又转头看向了楚沐尘。“楚大人,像这种刁妇,不动用大刑,料她也不会说真话。依我看,就……”楚沐尘并不理会气急败坏的刘震,而是静静的看着沈紫菀。“沈紫菀,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冤枉,你可拿得出手证据证明清白?”
沈紫菀强压下心头的愤怒,反问道:“证据不是应该由官府调查吗?”
“本官是可以调查。但是你别忘了,你只剩下一天时间。本官恐怕来不及。”
是啊,只剩下一天了。如果她死了以后楚沐尘才查明真相,那么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沈紫菀深吸了一口气,挺直胸膛说道:“证据,就在我爹身上。我要开棺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