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飞机上，张晓皱着眉头看着周围。耳边传来一遍又一遍的机长广播以及乱喊乱叫众人的声音。“你说刚刚那是什么？”

旁边湾籍男子像是问张晓，又似是自言自语道。张晓看了眼前方露半颗脑袋的白浩，吞咽口水干咳一声反问“真是其他国家释放的某些东西？还是飞机上有啥物品？”

说罢，他又一次望向窗外“我看着怎么感觉外边空中隐隐约约还有紫色痕迹。”

指着空中某一处方向。那湾州男子随声远眺“我看不到。但是……”张晓回头看着欲言又止的男人。只听他又道“我是白国那边化学公司的职工，转机回国的。我们那边有传言，外国造出一眩光转盘。可任意发射世界各地的角落，击中任何活物都会造成基因突变。”

张晓听罢摇摇头，示意男人别在说了“现在特殊时刻，不能造谣。你那是听说，小心被有心人听到你会被抓的。”

湾籍男子随张晓目光看去，前排白浩正扭头斜眼看着他两。心脏不免剧烈跳动几下，生怕此刻注视的那个男人听到他的话，并且扩大散播。“你刚刚啥意思？”

张晓在问刚刚最后一道紫光他疯狂呼吸的事。白浩眨巴着眼睛“我要说我是下意识的，我也不清楚。你信吗？”

耸耸肩“你不用怒气冲冲的，摆出一见我就不服气的样子，毕竟是同事。我差点坐牢，家里找了好多关系才摆平的。你说我真要坐了，是不是有点太冤了？”

“法治社会，我处于自己角度看，现在冤的是狗头。我们都是普通人，你犯了错不出两天，就有人出面摆平。我们犯了错是一辈子的污点，所以我看不惯你！”

张晓一口气说了长串，以至于他也不懂自己说的意义何在。前排一声轻笑“你是讨厌这个社会规则，而不是我，这个规则刚好我有办法不用遵守。”

白浩嘲讽一句大大咧咧长出一口气。哪知后方传来一句“那钱，是我给借的。”

白浩惊讶的正起身子“那我知道了，你不是替别人打抱不平，你是为自己忿忿不平。哈哈。”

确实，张晓心里一想起丝毫不加考虑的替别人担保借钱，最后算得上是血本无归的样子就生气。看见白浩，就像是那五百万一样！十五分钟后，飞机迫降虎宁州清屿郡国际机场。所幸在机长决定迫降后的二十多分钟里，那紫色光体再没出现。而在这二十分钟里，嘈杂的众人一刻也没有停下来。直到空姐大声说出“请大家下机，吧”时，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像逃命一般连二十一世纪最引以为傲的素质都抛之脑后。安全局在接收到机场汇报后，紧急下达命令，与空中监测部队交流信息。一分钟后所得信息摆在眼前却丝毫没有头绪。报告说在一小时乃至十二小时的国家空中无任何明显变化。调集虎宁州警局，将整个机场围绕。申请国家科学院光系研究，星系研究小组以及国家卫生局变异研究所成员赶往机场。此时，飞机上的人群一个个下来后阳光这才贪婪的照耀在众人的全身，偌大的机场，丝毫看不到与他们一样的普通人，有的则是全副武装的警员，以及拉起警界线在外围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还有，叫不出来名的各种仪器，并且有些人拉起一幅巨大的布料，准备临时搭建帐篷。张晓与湾籍男子一同走出飞机，听从着指挥随着众人簇拥成一个圈。“干什么啊？隔离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些人看到这些阵仗，不住的发问以及惊呼。警界线外方的人淡定的看着惊慌的众人，安静的让人害怕。“不会吧？真的吗？”

湾籍男子紧紧跟在张晓背后语气微微有点结巴。张晓此时也有点琢磨不准，长这么大哪儿经历过这场面，最大也就是上学时班级里喊起立。不知是自尊心作祟，反倒安慰着“没事，相信国家！”

众人喧乱之时，外围帐篷已经搭建完毕，将众人笼罩在昏黄之下。此时有一群穿着防护服的人钻进帐篷拍手道“请各位安静一下。”

声音并不高，是一女声。可能是低估了没有秩序的人类有多在意她的话。大部分慌乱的人没有听到，仍在骚动。“砰”随着一声冲破耳膜的巨响，众人的声音被迫瞬间安静，张晓定住神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身穿防护服的拉出一台机器，冲着面前的空气开了一炮。“镇音炮。”

羁押白浩的外国探察在张晓前方惊讶。“各位不必惊慌，想必已经经历过一些事情，我需要大家配合医护人员检查，只有检查过后才能离开。”

那穿着防护服的领头女人再次拍手到。领头女人包裹着全身，只漏出两只眼睛再次补充道“我需要各位的身份证明，以及自己在飞机上经历过得任何特殊情况。”

“特殊情况指什么？”

人群中不满的男声传出。“就是……哎，请大家配合探员留取自己经历过的事情，飞机上经历的事情。”

停顿几秒“现在有十个窗口，请大家配合。不然就是我们强制执行了。”

略带威胁性的语气一出，不待众人骚乱。全副武装的探员戴着空呼上场。人群中骚乱更加异常，不过这次出奇的没有个别反对的声音。不一会儿，众人找寻窗口，各自为排，虽然还有些人不愿意听从指令，楞在原地不知所措……张晓和台湾籍男子走到已经准备好的九号窗口。“姓名”防护服男声传出。“石磊”台湾籍男子报出姓名，并且递上自己的身份证。询问之人伸手拿出一颗蓝色药丸一手接过身份证，一手又递给石磊“把这个吃下去”不待本人疑惑，其他窗口的男人女人们又已吵起“凭什么吃药？我又没病。剥夺我们人权吗？”

先前穿防护服的女人现在已经有了经验拿着大喇叭站在搬来的凳子上“各位，配合一下。你们都知道刚刚是什么情况。这个药丸是暂时让你身体某些杂质脱落随尿液排出的。请不要担心后遗症，一切结束后国家会给大家签协议，未来因此次药丸出现任何病理，赔付一千万！”

别人关注不关注钱我不知道，张晓开心了。当然开心的还有石磊，石磊拿着药丸大声呼喊“相信国家，相信国家。”

实在有些滑稽，说罢便当着众人的面一口吞下。慢慢的，人群不在骚动。规规矩矩的服从……“姓名”“张晓”接过药吃后防护人拿起笔听着张晓一五一十的事情原委开始记录。“你说，你当时只要说过来二字，它像是听懂你说的一般，冲你而来？一共经历三次吗？我是说它听从你的话，来过三次？”

防护服男子掩饰不住的疑惑并惊讶问道。张晓挠挠头“我不知道是不是听我的话，它冲来两次，第一次我没说，它也来了！我反正没撒谎，没必要。”

得到人员确认以及指路后，拿起身份证，穿过搭建起的防护蓬走进过道里，看见石磊从随意搭起的卫生间拿着一管装有黄色尿液出来，示意后者没人，可以进去。在之后，张晓像是正规体检一般，验尿，抽血，拍片，呼吸，血压等一一测量，最后一项则是一台核磁共振器，唯一与普通的机器不一样的地方是，那仪器里上方有一颗不规则的石块用金丝吊在上方，张晓听从医护人员的指示，脑袋与那颗石头呈直线，闭眼检测。上午十点多落地，现在已过去三小时。张晓因为晚上上了夜班，酣睡在自己乘坐的飞机里，再等自己的结果。已经有少部分人走出这个给他们留下阴影的地方。石磊和白浩在距离张晓六米的座位上聊的热火朝天。而羁押白浩的那两个外国探察却在空姐休息室与之前穿着防护衣服的女人谈论着。女人说“二位，介于是外国公职人员。我国刚刚在某些情势下使用过的武器以及有些医疗设备的某些技术成分，所以要求二位留于我国。转为我国国籍，因为有些政治因素，国家的态度是要求留下。包括你们的家人，也会转为我国。”

那名懂得国语皮肤黝黑的外国探察正了正身子“非常荣幸可以成为贵国臣民。可是，我们国家我该怎么去请求。”

女子眨了下漏着的眼睛“我在要求二位归为我国居民时，贵国的司法系统已经将你们除名。”

另外一名瘦小的探察张口用英语道“虽然知道不能要求什么，但是，我是想请求，改国籍后，请给我一份体面的工作！”

“请放心，必然！”

……“石磊，张晓”外边大喇叭响起，石磊站起身子与白浩互留联系方式后走到张晓身旁，拍了拍补觉的张晓告诉他可以离开了。二人走出接好照明灯的防护蓬，此时刚刚检测完众人的防护人员在给飞机上单独放着的六只狗，和三只猫检测，快要走到尽头时在出口被人拦下。“请签协议。”

一名眼神凌厉的警员伸手拦住二人。石磊高兴道“还真有啊？来来来，签了”说着伸手拿过一塌纸张愣住“保……保密协议？”

惊讶的看向警察。张晓探着头，看到了石磊手上的纸张。“石磊，现年27。小学至高中，私人家教。文凭是其母亲用10万美元得到，21岁时和一白国华裔女子恋爱，两个月后分手。你在上个星期三晚上，通过跨国网站看本国视频，有被抓拍到自己裸体照片。”

石磊张着大大的嘴巴，急忙摆手。脸是煞红一片……“请签协议”警察对张晓说道。张晓看着此人凌厉的眼神，身体瞬间虚的一批。“哥，你别说，我坚决支持国家提议，力举国家思想政治工作。”

张晓庆幸自己说的及时，那警察递给一支笔后，不再言语。旁边等着看戏的石磊悻悻而离。张晓粗略的扫着保密协议，用大体一句话就是今日所有事情，管好嘴，向前走，不回头。泄密后果自负。当然，那药丸的安全协议也在其中。二人拿着药丸协议的副本，兴高采烈的走出机场。石磊将自己的“财产”合同小心翼翼的装到自己的背包里“张晓吗？以后多联系啊，怎么说也是在一起共“患难”过的。”

将手向着张晓伸出。“很荣幸认识你，哈哈。就庆幸咱们没事吧。哪里也不如这世界。”

张晓像是刚出狱的劳改犯，喜笑颜开伸出手，不过没一会儿又愁眉苦脸起来，自己欠的钱可咋办呀。还不如把我拘了算了，永远不见人。二人站在机场外边的树下谈论许久，石磊表示自己得去赶火车了，明天晚上之前要到首都开会，拒绝了张晓邀请吃饭的请求，伸手打车离去。离去之前二人互相留下电话。张晓看着这个陌生城市的车来车往，拍了拍自己背包里的药丸“财产”思考着自己怎么办。“妈，今天飞机延误了，我在虎宁了。可能迟几天回去，这里刚好有个朋友，我逛几天昂！”

思虑很久，张晓给自己母亲发条语音告知。想到张磊昨天晚上还在四亚，也不可能今天就回去。他直接给打去电话“磊哥，求安慰！”

得知张磊还在后，自己准备打车去最近的地铁站。就在张晓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时，打开车门下意识向左右望去，看到白浩冲着两外国探察挥挥手笑着转身坐上去自己身旁停着的路虎车，直直开走！“喂，你还走不走了你。”

张晓听的出租车司机的催促，坐上车后，对于刚刚眼前的画面不由得说一句“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