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心里也有一股邪火。
她本来拿着文件,去了齐哲的办公室跟他交接。
齐哲见她右手腕包着纱布,有些惊讶。
“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前两天两人还吃烤肉,那时候她还好好的。
秦烟无奈的笑笑,解释道:“倒霉,去吃火锅的时候碰上隔壁桌情侣吵架,动起手来拿油泼人,我这手腕就这样了。”她微微的举起手,给齐哲看。
齐哲叹口气,暗叹这学妹近段时间不怎么顺利。
两人没多聊,针对秦烟交出去的工作做了些探讨。
结束的时候,齐哲把秦烟送到门口。
他抬起手,拍了拍秦烟的脑袋。
“赶明儿来我家,让你嫂子给你补补。”齐哲一副哥哥的口吻。
秦烟自然高兴,便乐得答应:“那敢情好,说实话,上次吃了嫂子做的菜,一直馋得不行……”
“秦秘书!”
秦烟话还没落音,便被男人的一声大喝打断。
她转头看去,就见到楼盛坤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看着她和齐哲,黑着一张脸。
感觉很不妙……
齐哲也看到了,忙拍拍秦烟的肩膀,小声说:“看情况他心情不好,你快过去,别让他等太久。”
然后,他就溜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秦烟在原地呆了几秒,才举步往楼盛坤跟前走。
离他越近,秦烟越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气压。
压得她,不敢大声喘气。
“有什么事吗,坤总?”两步之外,秦烟在楼盛坤面前站定,看着一直瞪她的男人。
“跟我来。”楼盛坤转过身,往前走。
“有事不能在这儿说吗?”秦烟嘴上拒绝,但依然听话的跟上他的脚步。
楼盛坤一言不发,只顾往前走。
走过一段走廊,他还是不说话,秦烟摸不准他要做什么,便停下脚步:“没事的话我就先去工作了。”
她笃定,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说着,她就要转身走,楼盛坤却突然回身拉住她的手。
“对着我就这么没耐心?”楼盛坤抓住她那只还完好的手,盯着她,目光深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烟想抽回手,却被男人抓得更紧。
“不知道?”楼盛坤挑眉,觉得有些讽刺。
“昨晚一个,现在又一个,怎么,你是得了见到男人就会笑的病吗?”他用力握紧女人的手腕,也没经过考虑,话就这么说出来了。
秦烟抬起头,目光冷冷的:“楼盛坤,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哦,不对。”他突然反驳自己的话,“我也是男人,你怎么见了我就板着一张脸呢?”他说着,另一只手去捏秦烟的脸。
秦烟左手被抓着,右手伤着根本使不上力,只能摇头摆脱男人的手。
“你松手!”她喊着。
“被别人看见不好……”秦烟用力挣扎去推男人的胸口,她不说这句话还好,楼盛坤一听,猛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
秦烟睁圆了眼睛,没料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出,等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强势的撬开了她的唇。
“你疯了……”她挣扎,那声音很快淹没在男人的嘴里。
情势失控,这偌大的走廊,秦烟僵硬的站着,若是被同事撞见……
秦烟闭了闭眼睛,突然用力一顶,额头朝楼盛坤的脑袋撞去。
那一下,她用尽了全力。
楼盛坤吃痛,捂着额头后退,暗骂了一声。
“你有病吧!”他瞪着秦烟,目光很是无语。
“你才有病!”秦烟擦了擦嘴角,手指上沾了口红,“这是在公司,你知道被别人看到的后果吗?!”
“……”楼盛坤没说话,就那样看着她。
“这么不想被别人看到?急着想撇清?”
“……”秦烟捏着拳头,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还是说,昨晚那个真的是下家?”楼盛坤咬咬后槽牙,忍了又忍。
他见她挑眉,又问:“不是?”
“难不成是齐助理?”他托着下巴,还真认真的思考。
秦烟猛然抬头,忿忿的:“说我就行了,为什么要扯到学长?!”
“呵,学长。”楼盛坤冷笑一声,“叫得可真亲热。”
“怎么,我说他你不高兴了?就这么喜欢他?”他近身一步,冷眸盯着秦烟。
啪地一声,秦烟扬起左手,给了男人一巴掌。
“你可真让人恶心!”
楼盛坤挨了一巴掌,也不躲开,就任凭她打,只是看她的目光越来越冷。
秦烟喘着气,手还抖着,盯着楼盛坤:“学长他有自己的家庭,很爱他妻子,你不要诋毁我跟他的关系。”
楼盛坤听到那“妻子”二字,明显的愣了一下,似乎觉得有些惊奇。
“我本以为,这最后的一个月我们可以和平共处,但看来坤总并不是很想见到我。我会在一周内交接完所有的工作,以后不会再碍坤总的眼。”她板着脸,绷着全身的劲对楼盛坤说完这些话,迈开步子离开。
转身的那一刻,全身的力气都耗光了。
楼盛坤看着她的背影,开口想说什么,想想又不知道怎么说。
原来,齐哲他已经结婚了。
可他压根儿就不知道……
楼盛坤烦躁的抓了把头发,精致的发型被搞得一团乱,跟自己生着气。
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乱想。
他有些懊恼,头一次觉得自己行事这么没有脑子。
楼盛集团的楼下,楚嘉琪拖着一只伤脚,歪歪扭扭的走出大楼。
她脸上挂着泪痕,有些茫然的朝外面走着,眼神麻木空洞,连左脚被磨破皮了也感受不到。
看到楼盛坤压着秦烟亲吻的那一刻,说实话,按照她以前的性子,她肯定会冲上去。但是,这样的她楼盛坤肯定不会喜欢,甚至讨厌。
这些年,她已经有些变了,尽可能在他面前表现得懂事,不像以前会使小性子。
但是,她再怎么坚强,也是人,一次次的冷遇之后,她也会伤心。她虽然嘴上对别人说着没关系,都习惯了,但那不过都是掩耳盗铃,空白无力的安慰而已。
楚嘉琪抹了一把脸,在花台边坐下,灼热的阳光倾泻下来,她也没心思管。
她苦笑着,就算冲了上去,她又能做什么呢?
楼盛坤从来都把她当妹妹,妹妹能管他和女人的事吗?
想想都不可能。
看着那样的亲密,她只能走开,走得远远的,也只有这个选择。
她坐在花台上,脸上的妆也花了,鞋子也扔在地上,看着有点凄惨,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向她投来奇怪的眼光。
“大热天的,坐这儿干什么呢?”
面前突然响起一道男声,紧接着有阴影在楚嘉琪的头上罩下。
她有些愣愣的抬起头,就见一个穿紫色衬衫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手里打着一把伞,看见她的脸突然皱了下眉。
楚嘉琪突然又低下头,脸上现在肯定不好看,她双手捂着脸。
“关你什么事?”语气不善,在他面前,她总是怎么要强。
方希像是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也不恼,扫了扫花台上的落叶,就在她旁边坐下。
“我这可是关心你,这也能惹到你?”
“用不着你关心。”楚嘉琪脸往旁边偏着,丝毫不接受他的好意。
“得,这可是你说的。”方希起身,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头顶的阴影瞬间消失,把阴凉也带走,烦人的阳光又照在她脸上,楚嘉琪被刺得闭上眼睛。
她抬起手,挡住阳光,扭头朝男人离开的方向看。
楚嘉琪撇撇嘴,嘴巴张了又张,终于开口。
“喂!”
方希撑着伞,闻声脚步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把伞往上仰了仰。
他看着那个“乱七八糟”的女人,眼睫毛掉了,脸颊上好几处黑黑的印记,眼睛也红红的。
“干什么?”
“陪我去喝酒!”
大白天的,就被叫去喝酒,方希合计了一下,带她去了自己的酒吧。
白天酒吧不营业,这时候店里也没人,方希自己拿了钥匙开门。
“进去吧。”
楚嘉琪挡着脸,先一步进门。
“挡什么挡,早看见了。”方希心里暗道矫情。
她回头瞪了他一眼,踢了高跟鞋扔地上。
“喂,我说你能不能淑女点?”方希在后面叫她,楚嘉琪管也不管,光着脚就往二楼跑。
方希把门叩上,望了望二楼,又看了眼地上歪耷拉着的高跟鞋,认命的捡了起来。谁让他当时一嘴快就答应她呢,人是自己招的,就得自己受着。
他几步踏上二楼,在靠近阳台的沙发区找到人,鞋子扔她脚边。
楚嘉琪窝在沙发里,整个人懒洋洋的。
几秒后,那懒洋洋的人开口:“给我酒。”
也不叫人,就这么指使他。
方希啧了一声,在她对面的沙发扶手上坐下。
“叫谁呢?就知道要酒酒酒的。”
“给我酒!”楚嘉琪猛然抬头,苦着一张脸朝方希大声吼,那脸烂的,方希几乎以为她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他盯着她,几秒之后站了起来。
吭哧吭哧从酒库里搬了一箱酒,他扛上二楼,结果才走完最后一级楼梯,就听到抽抽搭搭的声音。
沙发里,楚嘉琪抱着腿蜷着,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肩膀一抽一抽的。
方希抱着手里的箱子,在原地看着,他皱了下眉,走到她跟前。
“酒来了,随便你喝,想喝多少喝多少。”他把那一箱酒放她旁边,大方的说。
楚嘉琪脑袋动了动,埋着头擦脸,半晌后她捞起一瓶酒,牙口一咬,瓶盖随之掉落。她仰着头,跟喝水似的咕噜咕噜猛灌。
方希在她对面坐下,往后靠了靠,陷进沙发里,一言不发的看着。
能让她如此情绪大动,方希估摸着应该知道是谁了。
楚嘉琪很快灌完一瓶,接着又去拿第二瓶,方希眉头蹙着。
“酒不是你这么喝的。”
“你管我!”
楚嘉琪咕噜咕噜又灌了半瓶,也许是喝得太快,竟打起了嗝儿。
她抱着酒瓶,往后一倒。
“我就这么讨厌吗?这么多年了,他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楚嘉琪愣愣的看着虚空的某一点,也不知道是对谁说话。
方希在沙发里侧了侧身,淡淡的说:“前几天你不还挺高兴的么?”
他记得那一天他刚从店里回到家,在床上刚躺下不到半小时,她的电话就来了。
电话里,她丝毫不管打扰到了他睡觉,叽叽哇哇的说个不停。什么楼盛坤终于主动让她进私人公寓了,关系进一步了之类的。
他那会儿听着,睡意正浓也没多管。
现在看她那样子,估计又是她自个儿自作多情了。
听他提到之前,楚嘉琪呵呵的冷笑几声。
“我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从来没有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猫腻。
方希见她答非所问,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不说了,陪我喝酒。”楚嘉琪摇摇头,不想多说,拎起一瓶扔给方希。
方希正好接住,握了握酒瓶,心想就当是为了楼盛坤的投资,陪就陪呗。
两人跟赌酒似的,你一口我一口,喝到最后,楚嘉琪窝在沙发里,连酒瓶都举不起来了。
“来,干杯!”她手里虚握着,酒瓶不稳往旁边倒。
方希虽然也醉,但比楚嘉琪好点儿,他摇摇晃晃的走到楚嘉琪跟前,在她旁边的地板上坐下。
“你看你,酒瓶都拿不稳了,还喝……”他说着,傻呵呵的指了指楚嘉琪的手。
“你才拿不稳。”她拍了下他的手,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还不承认,你看。”方希故意逗她,把酒瓶放她手里,结果楚嘉琪手张了又张,老是抓不住。
“你别晃!”几次之后,她急了起来。
方希看她傻乎乎的,笑了好几声,楚嘉琪看着他笑,直愣愣的。
“看不出来,你笑起来还挺帅的。”她躺在沙发上,脑袋枕着手臂,突然说道。
方希脸上的笑突然僵住,他低下头,跟楚嘉琪对视,几秒后他揉了揉眼睛,好像在确认说他帅的人是不是楚嘉琪。
确认之后,他心里一惊,盯着她。
“比楼哥还帅吗?”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在作祟。
“切~”楚嘉琪一声冷笑,“别在我面前提他。”
“好好,不提不提。”方希往她面前凑。
楚嘉琪眼睛迷蒙着,与方希注视,片刻后她眨了下眼睛,翻身仰躺着。
顶上是悬挂着的各种颜色的灯管,这会儿都暗着,整个二楼没什么窗户,阳光也照不进来,只有二楼的入口开着一盏地灯。
昏黄暗淡,撒在她和方希的脸上。
楚嘉琪眨了下眼睛,咬了咬嘴唇,呆呆的望着。
方希盘坐在地上,手里握着酒瓶在地上转来转去,像做不倒翁似的。
往左,再往右,往左,再往右……
来来回回十几次,他就这样转着,也不嫌烦。
“方希。”楚嘉琪突然叫他。
“嗯?”他很快转头,看着她。
楚嘉琪紧抿着嘴唇,也看着他,几秒后方希听见她说话。
“想不想跟我做?”
“……”
方希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他晃了晃眼睛,确认是楚嘉琪在对他说话。
但他的神智还在,坚持道:“做完之后你又会打人骂人,我可不敢。”
“这次不会了。”
“确定?”
“你要不相信,去拿手机拍证据。”楚嘉琪推了他一把,有些不耐烦。
“行……”方希答应得很快,在沙发里摸到手机。
“可以了,来。”他调好录像功能,把手机对着楚嘉琪。
“我现在很清醒,想跟方希做,是自愿的,之后也不会追究方希的责任。”楚嘉琪对着手机说出一连串,一点也不害羞。
方希点了暂停,扔了手机就往楚嘉琪身上凑。
“方希,草你大爷的!我嘴唇破了!”
战况有些激烈,到最后楚嘉琪心里只剩后悔。
这特么还是人吗?简直人形泰迪。
后来,两人转移到二楼的一间阁楼,里面是休息室,专门替方希准备的。
纠缠碾压,也不知道是谁输了,又是谁赢了。
直到下午三点,阁楼里的战况才平息下来。
阁楼里有一个小小的三角窗户,从外面能透进来不少光。
酒意散了大半,小小的阁楼,弥漫着混杂的酒味儿和某种淡淡的腥腻。
楚嘉琪仰躺在床上,捂着胸口的被子,怔怔的看着阁楼的屋顶。
窗外的光斜射进来,落在地板上的枕头被染上一层昏黄的光。
楚嘉琪眨了下眼睛,举起手看了看胳膊,一看眉头就皱起来。
“都说让你轻点了!”她一个抬腿,踢了趴在旁边的男人一脚。
方希被踢到腰,哎哟叫了一声。
“卧槽,能别打人么?”他本来闭着眼睛,还沉浸在余韵中,结果被她这一下踢没了。
“打的就是你!”楚嘉琪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拍了方希露在外面的胳膊一下,生气的吼道。
方希眉头一皱,正要说你还打人打上瘾了。
“你看看你搞的这些,你看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楚嘉琪伸出手臂,指着上面的那些斑斑点点,又伸出另一只,然后仰着头让他看脖子。
女人脖子上好大一片,方希嘴角一翘,心想不愧是我。
“你是狗吗?到处圈地盘?”楚嘉琪又气又凶,拿起枕头就朝他脸上招呼。
“行了啊!”方希突然扯过枕头,扔一边去。
“你看看我再说。”
说着,他也从床上坐起,背过身,拿后背对着她。
“仔细看看,你有我惨?”
楚嘉琪在他一转身的那一秒就惊了,她捂住嘴,看着男人后背上的那一条条指痕说不出话。
她有这么禽兽么?
就算是,她也不能输。
她清了一下嗓子,得理不饶人道:“你这算什么,穿上衣服啥也看不见。”她哼了一声,又继续:“现在可是夏天,你让我怎么出门?”
方希回归头,又看了她的脖子和手臂一眼。
他摸摸脖子,那样子好像还真不方便出门。
楚嘉琪瞪他一眼,不想再跟他废话,掀开被子就开始穿衣服。方希见她就这样当着他的面,也不避开,理所当然的欣赏起来。
“你要干什么?”
“回家,不然干嘛?”她余光扫他一眼,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禁在心里骂他一声色胚。
她又变回先前那张牙舞爪的态度,一点儿不像刚才在床上那样温顺服帖。
方希有些意犹未尽,便顺着道:“我送你。”
“不用!”她拒绝。
他皱起眉,看着她套上裙子,没好气道:“你就这样回去?”
脖子,手臂都露在外边儿,那些痕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借我件衬衫。”楚嘉琪穿好裙子,踱步到床对面的一个小衣柜。
衣柜里东西很少,楚嘉琪随意翻了翻,找出一件白色衬衫。
她往身上套好,也不管能不能搭,搞定后就要出门,也不管身后的方希。
“等等……”方希撑在床上,突然叫住她。
楚嘉琪闻声回头,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很不耐烦。
“还有什么事?”
“我们现在……这算什么?”方希揪着床单,突然觉得心跳得很快。
楚嘉琪挑眉,一脸不解:“我们什么我们?”
方希瞪着她,突然有些恨她这时候的洒脱。
“你说什么?”他咬着牙反问她。
楚嘉琪抓着头发,望着他变了又变的脸色,心思一转,突然明白道:“哈哈哈方希,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鬼才喜欢你!”方希有些窘,习惯性的反驳她。
“就算你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你哦。”楚嘉琪朝他眨了下眼睛,嘻嘻哈哈的。
“滚蛋吧你!”方希气得朝她扔枕头。
楚嘉琪笑着出门,很快就听不到声音了。
方希坐在床上,烦躁的踢被子,他就知道不该问。明明心里早已界定了这种关系,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问出了,他这什么鬼脑子。
只是想起她醉后看着他的眼神,听她说“你笑起来还挺帅的”的时候,心里总以为会有某种可能。
他也不知道这种情愫什么时候有的,也许是那晚两人的第一次,也许是每天跟她聊天的时候,也许是看着她一个人坐在花台上哭的那一刻,又或是更早更早的以前。总之,他有些想不通。
而楚嘉琪一出门脸上的笑容便僵住,她有些明白,又不得不装不明白。
她想,有些事情是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
夜里七点,秦烟刚回到家,就接到楚嘉琪的电话。
“烟姐,方便出来见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