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看,你看了,还下跪,这不就是想让我代师收徒?”
秦轩开口。曾几何时,他就是用差不多的理由,来敷衍独孤狼的。现如今,同样的理由就出现了。秦浩傻眼,代师收徒他自然听说过,可怎么觉得会如此儿戏啊。“不,我不够资格。”
秦浩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他是真的没资格。“你看不上家师功法?还是看不上家师。”
“这……秦浩眼睛瞪的更大。而秦轩却一脸心痛道:“既然如此,你走吧,找个地方自裁,我不想和一个看不起师尊的人有丝毫的交集。”
这话一出,秦浩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铁骨铮铮,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此刻却心乱如麻。他本就想死,不在乎自裁,可他想的是帮助秦轩解决问题再死的。现在如果死了,秦轩的问题谁来解决?“给我点时间,等我解决了你的问题,……秦浩话还没说完,秦轩摆摆手道:“你觉得我会接受一个看不起家师的人的帮助?我有何颜面见家师。”
“而且,本门门规,窥本门功法者,必须披荆斩棘,为宗门发扬光大。你若表面上拜师,时间一到就自裁,便不要玷污我宗门。”
说这些话的时候,秦轩宝相庄严。这下,秦浩所有的路都堵死了,他咬了咬牙,拱手一礼:“若是如此,师弟秦浩,拜见师兄。”
入门有先后,秦轩先入门,自然就是师兄了。当然,入门后,便是达者为先。师弟变师兄,也不无不可。“起来起来。”
眼见秦浩虔诚模样,秦轩心中笑开了话。秦浩还真的被他忽悠了,以为宗门多么庄严,哪里有什么狗屁宗门。秦浩起身,原本有些佝偻的腰肢,此刻也挺拔了起来,似乎一股力量降临,已经扫掉了他所有的阴霾。“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对了,我还有一个师弟,名为独孤狼。不过那家伙不知在何方,有缘再见。”
秦轩笑着,抬手将之前给秦浩的玉筒接过来,又书写了后面的两层。五层的叠血至圣功功法。“看完便毁掉。”
秦轩告诫一句。小半个时辰后,只听咔嚓一声,玉筒已经毁掉。秦浩道:“我已经知道你的问题所在,是功法滋生的心魔。”
本来还在喝茶的秦轩,忍不住喷了出来。功法,心魔?没听说过啊。哪到哪?昨天秦浩义正言辞说他出现问题时,秦轩一直在思虑,自己的问题究竟在哪里。他甚至在翻找符帝记忆,同样一无所获,他的问题,符帝当年根本就没有遇到,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境落差从何而来。和功法有关,这可能吗?符帝当年虽然没有修炼叠血至圣功,但眼光何等毒辣。如果叠血至圣功有缺陷,符帝能记的那么透彻。符帝有很多关于无法修炼此功法的惋惜记忆,可见这功法绝对不简单。好端端的功法,怎么就滋生出了心魔。秦浩沉吟,似乎也在想着如何解释。良久,秦浩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师兄的符道应该出自师尊。但师兄修炼的功法,绝对不是师尊修炼的。”
面色一变,这都能猜到?秦轩不由肺腑,自己给的线索,并不是很多啊。秦浩已经在秦轩的反应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师弟虽然不懂符道,但师弟却能看出,师兄符道乃是同阶翘楚,洞察细微。而师兄的武道,很差劲。”
最终,秦浩以'很差劲'这三个字,来形容秦轩的武道。这三个字有着无尽的杀伤力,秦轩一直以来,都不觉得自己的武道弱于同阶,他只是没有足够的时间修炼而已。“师兄的武道配不上符道。”
兴许是担心秦轩理解的不透彻,秦浩再度纠正。武道配不上符道。秦轩揣摩,陷入沉思。他如今的符道,比同阶符帝要强,强上很多。他如今的武道,比同阶符帝强,同样强上了不少。拿自己的武道和自己的符道比较,这怎么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肃然间,秦轩想到了一个问题,他终于发现自己的问题所在。其实没有见到秦浩之前,他已经知道自己修炼出了问题,心境出现了问题。见到秦浩,他在心境湖旁垂钓时,感觉心中有窟窿,越来越大,更让他确定修炼出了问题,他当时能感觉到,这个问题他就要找出来了。如今,秦浩的话,让他彻底的找出来了。符帝,有着可怕的道心,心境。而符帝坚定的道心,由符道而来。符道之心,向符之心。符帝,在成就符帝时,最懊悔的是武道没有建树,是二把刀。也就是说,符帝在年幼时,大把的注意力都是用在符道上的。符道之心,比武道之心坚定无数倍。符帝年幼时,符道之心比武道之心坚定。等他成就符帝,因为符道已经无法寸进,这才愈加的懊恼武道没有好好的修炼,为时已晚。秦轩得到符帝记忆时,道心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而他的道心中,符道之心,武道之心看似是一样的坚定。但符道的道心,厚重而坚定。而武道之心,仅仅看似坚定,虚有其表。符道有磅礴的符道知识充实,那积累厚重无比。武道呢?符帝当年对武道也上心,可哪有那个精力兼顾,虽然也得到了不少武技,下了一些苦工。但在武道上的积累,连符道的百分之一都没有。如果秦轩修炼符帝当年的武道功法也就罢了,至少武道上积累的知识大部分他能直接拿来用。可他修炼的功法,比符帝的功法还要霸道。而符帝的武道积累,因为修炼功法不同,能用在他身上的,还能有多少?本来武道积累就不如符道,结果在这上面还大打折扣。最关键的是,他的武道之心和符道之心是一样坚定的,至少看上去一样。呼呼呼。秦轩急忙呼气。如果说之前,秦浩说他心中会长出恶魔,他觉得是无稽之谈的话。那此刻,他是无比认可的。道心失衡,最常见的是走火入魔。走火入魔还是可以挽救的,可如果严重些,那极有可能化身为魔了。道心?想到这个字眼,秦轩不由苦笑,自己才多大,才踏入修炼多久,居然和道心有了牵扯。不过想想也对,如他这么大年纪,谁有过道心的困扰。还没有资格接触到。可他,却在修炼的无形中,让符道和武道失衡了。若非现在发现,这失衡定然会越来越严重。“看来师兄已经知道问题所在了。”
秦浩若有所思,看向秦轩眸光中满是钦佩。全盛时期的秦浩,也不过武灵,才算接触道心。不过,秦家底蕴雄厚,对于一些后辈的很多培养,都是超前的。所以,哪怕他刚刚接触道心,可理论知识还是颇为雄厚的。可哪怕秦家教育很厉害,在没有踏入武灵前,也不会和他说道心的事情。而秦轩却知道道心,已经知道道心出了问题。一般大武师,有几个有道心问题?秦轩却有了。秦浩只觉得,定然是师兄得到师尊厚爱,传授太多知识。“既然你已经看出了我的问题,有没有解决的方法?”
秦轩开口,他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无外乎就是充实自己的武道。让武道和符道同样殷实的成长,如此一来,武道之心就会逐渐被充实,不会出现失衡的状态。不过秦轩还是颇为担忧的,他的符道根基太殷实了,再加上他这段时间以来,不断的将古今符道知识融合,越来越殷实。想要让武道和符道达到同一地步,任重而道远。秦浩苦笑道:“方法只有一条,师兄应该能想到。”
秦轩摇头,也是,唯一的一条,便是积累武道。既然已经找到了问题,那就好办了,虽然解决这个问题有些麻烦。原来一直以来,都是秦轩一厢情愿了。他以为自己的武道不弱于同阶天骄。殊不知,他比的是他见过的天才。而他的功法狂放而霸道,资源充沛至极,他的实力,应该达到功法应有的水平。“师兄。”
秦浩见秦轩陷入沉思,不由开口:“宗门,我真的有资格进入吗?”
哪怕到了现在,秦浩都有些晕乎乎的。“年纪是大了些。”
秦轩开口,秦浩在这个年纪踏入武灵已经不错了,在中玄城同龄中绝对是上游存在。秦浩很郑重,不觉的秦轩的话有任何的问题。他在中玄城连同龄顶尖都做不到,直觉不配成为秦轩师弟。“虽然年纪大些,可武道之路长漫漫,保持强大进取心,何愁得不到认可。”
秦轩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