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蹲下掏出自己在花园摘下的一片叶子。
叶子在灵气加持下变得锋利起来,映月毫不犹豫地拿叶子朝自己的手掌心割去。
一瞬间,血液沾满叶子,一些血液直接从手中滴落到盒子上,在发出滋滋声的同时冒出几丝白烟。
映月把手上的叶子贴在盒子上,双眼开始失焦,双手往叶子送入丝丝金光,低头不停呢喃着:“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渐渐地,周围的温度恢复正常,盒子上阴冷的黑雾消散。
在封闭的房间里,一个穿着道服的年轻道士努力调息,下一秒猛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
颤抖的手从光滑紧致快速演变成干枯皱巴,他想叫人过来,但最终还是瞪着眼睛悄无声息的死去。
等映月双眼重新聚焦移开手时,叶子刹那间灰飞烟灭,底下的柳木盒也裂开一道口子,十九个气息平稳的鬼魂一涌而出。
“哎呦,尊老爱幼懂不懂,挤什么挤。”
“我都死了,还管这些干嘛!”
“对呀,被困在这这么久,谁不是憋坏了。”
“就是就是。”
......
挤了好一会,十九只鬼终于全都挤出来,一出来他们像被憋慌的哈士奇似的在后院撒欢到处飞。
映月在坑里仰头望了眼,见没鬼想逃跑才开始从坑里爬出来。
然后完美的把自己的衣服和手糊上一堆泥土。
映月看着自己血和泥混在一起的脏手,再次深刻的意识到钱的重要性。
要是她有钱就可以画符,要是有符她就不用事事割自己取血。
生活不易,映月叹气。
映月的这一声轻叹,在场的鬼们都以为是他们太闹腾的缘故。
一秒钟,十九只鬼立刻军训一样排排站好。
映月面对这些被人无辜杀害的鬼也严格不起来,直接说道:“我已经为你们念了往生咒,你们化作鬼后造下的罪孽都已经转到我身上,现在去地府也不用受罪,你们是要待这还是去地府?”
“去地府!”“我要去投胎!”“妈妈,人间太可怕了我要去地府。”
一群鬼涌到映月跟前各说各的,把映月吵的脑壳疼。
虽然就算他们选择留下来也没用,往生咒已念,管你愿不愿意下地府都得去,谁也逃不掉。
映月只是尽量让他们不抗拒地府罢,但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激动,看到被人折磨惨了。
映月能看见这十九个鬼身上都连着两条线,一条金色的线连向她,另一条漆黑的线连向远方。
奇怪的是,这根黑线就在刚才一下子变灰了,原本结实的线也变得若隐若现。
映月只能想到一个可能性,看来她动作还是慢了,幕后黑手已经用法子把因果线转接到别人身上。
再看那若隐若现的灰线,估计那个倒霉人已经死掉了。
映月看着那根线,咬了咬嘴唇,内心恼火不已,看样子对方是个老油条,居然让她的正式工作的第一单以不完美收场。
真让人生气,要是有符她一定把那人抓起来好好折磨一番再丢给地府。
映月在这独自生气时,鬼们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自觉收声,乖巧军队站。
远处的邓伟超和邓元宇看着一堆模模糊糊的白色影子在映月周围游走吓得走不动。
后面看这些影子一直在映月面前不动,两人才敢小心翼翼地朝她走去,边走边喊道:“大师,映月大师,我们过来了。”
映月这才停下生闷气,她有些低落地向雇主报告结果。
“邓先生,你家已经没有问题,不过搞出这事的人逃了,我暂时抓不住,除非那人出现在我周围。”
邓伟超连忙摆手道:“没事,只要对方不要再来害我们家就可以。”
邓伟超经过刚才的时间缓冲,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之前映月说前几任住这的人出事,他就知道背后之人不简单,这些手段不是他这个普通人能解决的。
这件事不是特地去针对他们家,只是他们一家不走运。
蓦地,有一个白色影子来到邓伟超面前,他警备地后退一步。
这个影子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站在他面前。
邓伟超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动。
映月看着影子一会儿,替影子转告歉意。
“邓先生,他是转卖房子给你的那个人,他在跟你说道歉。”
邓伟超眼睛直瞪瞪地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白影,脑海想起那个脸圆圆的,一脸着急的中年男人。
内心除了有果然的感慨,还隐隐带着几分庆幸。
好在他一直没放弃找大师,不然他们家也会是这个结果。
不等邓伟超有回应,眼前的白影开始消散,定睛一看,不止眼前这个,在场的白影全都开始消失。
映月:“他们被人被强行停留人间太久,现在要去地府了。”
“谢谢你。”
“大师,真的很谢谢你。”
“你是我们的恩人。”
他们都在弯腰感谢映月。
映月平静地看着他们,守望着他们在人间的最后一刻。
鬼群彻底消散的那一刻,金线崩溃,重新回到映月身上。
映月赶在那些灰暗的线消失前伸手抓住,把线全都绑在自己的手腕上。
邓元宇完全不敢出声,不久前他叔叔告诉他室内的事情,再看着眼前这一画面,他觉得偶尔信信玄学也不错的。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科学的尽头是玄学,两者完全不冲突!
映月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线,眼里划过几分冷意。
但映月很快抬头朝邓伟超微笑道:“我们去医院吧,我可以帮助你的家人快速恢复。”
邓伟超欣喜若狂,“真的吗?谢谢您大师,元宇快去开车!”
邓元宇傻站着,慢一拍子地回应道:“噢噢,我现在去。”
再次开车,还是那个位置,不过三人的心态都发生变化了。
映月坐在窗边漫不经心地看着路边的景色。
路边,一个拉着两只金毛的青年,拍了拍隔壁正在打游戏的人的手。
“喂,那个是不是苏映月啊?”
“啊,是吧。”玩手机的青年眼睛一动不动,视线仍然黏在游戏机屏幕上。
顾嘉仁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发小,最后他帮两只爱犬铲完屎,这人才恋恋不舍地从屏幕移开视线看向他。
“你刚才说什么?”
顾嘉仁翻了白眼给他,懒得跟他掰扯。
“没谁。”反正他们俩向来不怎么跟苏家那边的人玩,不管是苏琳琳还是苏映月都与他们无关。
“噢。”见状,闫耀阳再次低下头开始新的一关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