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慧茹跑出去四个小时,回来时映月也刚好准备收摊。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偷懒的原因,今天压根没人来映月的摊位,甚至有人避开映月的摊子,隔了老大远,动作可明显。
明明前几天都有人来的啊,这几天她也算是把名声打出去了。
映月郁闷,将玄学发扬光大好难哦,祖师爷是真的厉害。
兴高采烈地梦慧茹没留意到老板脸上的郁气,埋头帮映月收拾东西,然后拉着她走。
映月跟梦慧茹在进入居住地那一片城中村,左拐右拐后,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不是回家的路。
梦慧茹将映月带到某条街的角落,指着一个不起眼的楼梯口。
“老板,我已经找到一个租金便宜的地方,我们可以成立一个事务所,你以后就不用出去顶着大太阳摆摊了。”
“事务所?”又是一个映月没听过的词。
“对,就是帮人完成委托,像我的那件事也是一种委托。”梦慧茹牵着映月的手小心地避开楼梯间的垃圾,带着映月往上走。
映月懂了,这不就是简易版的道观嘛。
“我们的事务所在二楼,这栋楼听说四楼曾经有对夫妻,他们过得挺好的,不过男方不知何时起染上赌博,女方看不过去也跟着一起赌,最后欠了太多债两人一起在家自|杀,后面来的租客总说闹鬼,慢慢演变成现在没人租的窘境。”
映月听到闹鬼时还认真感应了一下,没有啊,她什么都没感应到。
她认真地回答:“这栋楼没有鬼魂。”
梦慧茹还想说她们可以驱鬼,映月这话一下子把她想说的话塞回去。
“这样。”梦慧茹挠了挠脸,那这里怎么会变成这么荒凉的样子,周围的居民提起鬼还说得有模有样。
“哎呀,不管啦,反正有没有鬼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事,重要的是这样租金超便宜才六百块,然后空间贼大,有两百平!”
梦慧茹拿出钥匙,打开二楼有些生锈的铁门,兴奋地展示道:“你看!”
映月探头进去望了眼,确实很大,空荡荡的一大片,比她现在住的房子大了好多。
她感叹道:“好大,好便宜,小茹你好厉害啊。”
梦慧茹得到老板的赞许当即傻笑起来。
“嘻嘻,这里的一到二楼本来是做厂房用的,三到四楼隔了很多房间出租给员工,但随着后续的闹鬼事件和时代变化,这里的中小型工厂都倒闭,也就没人来这里租房了。”
梦慧茹带着映月在二楼走来走去,开始规划二楼的空间要装修成什么样。
“对了,我花了四百块请了四个住附近的大妈过来打扫卫生,也跟房东说好,到时候我们可以再搞几个墙壁把空间隔开,不过这个钱要我们自己来。”
映月点头,难怪里面这么干净,“没事,我们现在简单装修一下就好。”
两人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连忙开车去二手家具城购置一批东西回来。
映月看着自己再次只有几百块的钱包,危机感上来了。
在梦慧茹迅速如风的执行力下,晚上十点,一家抓鬼事务所悄然出现。
至于营业执照什么的更是轻松,梦慧茹早在加到吴升的微微号时就询问了相关事宜。
营业执照吴升说由他们部门来搞,毕竟她们主营可是看相、算命、抓鬼。
翌日,两人早早来到事务所,继续调整一下家具的位置。
新买来的家具都被安置在靠窗边的位置,只要站起来就能看到楼下的情况。
映月无所事事瘫在沙发上,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
“对了,我在这里就遇不到有缘人!”映月睁大眼睛思索半天终于发现哪不对劲了。
梦慧茹一点也不担心这个问题,她喝着从家里拿来的大红袍,悠哉悠哉刷手机。
“老板放心,我已经叫家里人帮我们在朋友圈里打广告,我还办了个事务所专用微微号,以后的顾客你都让他们加那个号就可以。”
映月表情凝重地摇摇头,“不是的,那个有点不一样。”
她虽然自带道德金光,但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如果不在这个世界多攒道德金光,真到了危急时刻她可能不能轻松解决了。
更何况祖师爷说过,他们修炼之人,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修炼,更是为了世间的人。
俗话说得好,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而她不才,恰好是一个高个子。
梦慧茹见映月这么郑重的样子没多问什么。
好在她早有准备,她从包里掏出今早打印出来的二维码跟一张优化版的时尚招牌纸。
梦慧茹开始叮嘱,“这个招牌纸你贴在你的纸皮上,不要直接用纸皮,这个二维码记得让客人扫码加号,有事我会手机联系你。”
“嗯嗯,我记下了。”
映月认真地把梦慧茹说的事记下后,朝她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拉着小车走人。
梦慧茹站在窗边看着映月越行越远的背影,忽然有种想掏出小手绢擦眼泪的感觉。
今天运气不错,来晚了些也还有不错的位置留着。
映月把梦慧茹升级过的纸板放好,开始她的日常佛系等待有缘人。
等没多久,一个穿着黑红色夏装洛丽塔服的女孩径直走到映月前面的小椅子坐下。
对面连话都没说就扫码转账,接着叹了一声气后继续沉默。
映月仔细一看,发现这人是映月第一次来摆摊街时,给她提供摆摊灵感的那个塔罗牌占卜师。
映月看她郁郁寡欢的样子,开始为她掐算。
“你的正缘会在三十岁时出现,别人现在想介绍给你的人最好不要接触。”
洛丽塔女生听到这番话,差点以为自己把烦心事都说出口,她眼睛瞪得圆滚诧异地看着映月。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唉,真是烦死人,我都想去做尼姑了。”
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头发,精心编好的发型变得乱糟糟也不在意,开始向映月说起最近发生的事。
“最近我妈又被她的工友们撺掇着给我介绍男人,我今年才二十四岁,上学时天天给学校老师、辅导员打电话叮嘱不让我交男朋友,现在我没那个兴趣又疯狂催我交男朋友结婚。”
映月安静地充当一个听众。
“大学毕业我本来想去远点工作生活,她不知道从哪知道这事又开始到处卖惨哭诉,学校的人看我的视线都是一言难尽,小区里的人每次看到我都要我孝顺些,那些亲戚更加不管事实如何,反正就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对。”
提到这些压迫自己的人,洛丽塔女生气的脸都发红。
“我是个人,不是她的物品,她这样做我只会感到恶心和不耐烦!”
把这句话说出来后,洛丽塔女生的眼泪涌出来,嗷嗷大哭道:“我终于说出来了!我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