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野也懵了。
啥玩意,她连个对象都没有,怎么就堕胎了?
目光冷冷地往人群中扫去,看见一张不太熟悉的中年女人的脸。
在记忆中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有找到和这人相关的任何信息。
眯起眼睛,脸色不虞地看着对面那个女人。
对面的人被周云野的目光吓一跳,很快又挺直腰板,开始添油加醋。
“你是不是前几天去县城了?”
周云野不否认,“是啊,怎么了?”
那个女人更加得意,“那你是不是还在医院住了几天?”
周云野点头,“是。所以呢?”
“你一个姑娘家,没病没灾的,去县城医院住院干嘛?我告诉你们,我侄女就在县城医院当护士。我去县城探亲,正好听见她聊天,说有个年轻姑娘,因为孕吐住院。那名字,你们猜猜,是谁?”
周云野在心中冷笑,都指名道姓她周云野去医院堕胎了,还让人猜。
猜她个头!
底下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和烧开的滚水一样。
“真是周家丫头?那她迁户口,是不是周家嫌弃她不要脸,把她给赶出去?”
“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是真的,人家也不至于编排她吧!”
舆论风向瞬间就从刚才的恭维、艳羡变成鄙夷、瞧不上。
周云野算是明白了,指望村里这些人明事理,那是白瞎。
他们就和墙头草似的,见风就倒。
她本来还打算靠扮演小白花把大多数人争取到自己的阵营。
现在看来,只能成功骗到秦衍一个帮手。
秦衍:阿嚏!
也不打算继续和她们玩柔弱爱哭的角色扮演,直接换成不好惹的恶女形象。
抬起一脚,直接踹翻面前的马扎。
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不屑开口:“要我猜啊?那就是婶子你吧。毕竟婶子你这肚子,看起来可比我有说服力!”
大家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看见一个圆滚滚仿佛塞了四五个皮球的肚子,陷入诡异的沉默。
再看看周云野那弱不禁风、腹部平坦的样子,好像确实,第一个比较像有了?
那婶子又气又急,继续开口:“你前几天从家里跑出去,不就是因为发现自己怀上了要去打胎吗?为了不让大家发现,你还带上了你妹妹做挡箭牌!”
周云野明白了,怪不得她刚进村就有人指着她说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感情是在这等着自己呢?
围观群众恍然大悟般交头接耳起来,声音传到周云野耳朵里。
周云野简直对这些墙头草无语,她只想速战速决,解决面前的谣言。
上前几步,用自己的身高给对面人施加压力。
又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压低声音:“婶子,你只要和我说,是谁安排你这么编排我的,我给你双倍的钱。”
“真的?!”
对面的人眼神明显一亮,等看到周云野肩膀上的一块补丁,这种惊喜迅速转变成冷淡。
周云野:瞧不起谁呢!
后退一步,不再理睬周云野。
又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她,“你自己做了丑事还不敢认!有本事,你就证明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证明不了,那你就是个和人睡觉的不要脸!”
周云野实在是忍无可忍,她是不是黄花大闺女,关这人什么事?
天天就拿男女裤裆子里那点事来羞辱女人,咋不见她们去问男人是不是黄花大小伙?
直接抄起地上的马扎,对准人砸过去。
她气得够呛,“猪肉布料都在涨价,怎么就你越来越贱呢?你不背后造谣别人,是吃不下饭还是睡不着觉?天天盯着人家裤裆子里那点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叮当猫呢!”
没兴趣再和她掰扯下去,直接转身往家走。
她总共就两天假,今天就已经耽误一天。
再掰扯下去,她正事还做不做了。
大家没想到周家丫头这么牙尖嘴利,都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
周云野走在路上,心里不断盘算着。
又恨她又巴不得她出事的,只有一个郑梅最可疑。
在路边看见别人掉下来的一根柴,捡起来,掂掂重量和手感,用来打断郑梅的狗腿正合适。
反正她已经打算在村人面前放弃柔弱小白花人设,郑梅能够成为她杀鸡儆猴的对象,真是天大的荣誉。
周勇端着两碗姜汤,正从厨房里走出来。
冷不丁对上周云野杀气腾腾的视线,还有手上那根粗大的木棍。
手里的姜汤没端稳,泼出来一些,烫得他龇牙咧嘴。
周云野不看他,直接带着棍子冲进房里。
对着躺在床上的郑梅的腿就是一棍子。
“啊!!!”
“周云野,你发什么神经!”
“没什么,只是觉得天气挺好,适合打狗而已。”
郑梅现在是真的怕了自己这个继女。
就和疯狗一样,没事就出来咬人。
“我今天又没招你惹你,在家躺着也碍你眼吗!”
周云野狐疑看她一眼,“你今天真的没出去?”
“我发毒誓!”
郑梅的语气又弱下来,“我,我不舒服。我还得躺在床上修养呢。县城那,你能不能和他们说,先别来了?”
周云野听出她的意思,她是害怕进派出所,又开始装病。
只是,不是郑梅,又会是谁呢?
望着郑梅蜷缩成一团,捂着自己双腿又不敢大声哼哼的样子,心中难得有些愧疚。
“这次是我打错了,但打都打了。这样吧,下次你再惹我生气,我少打你一棍。”
郑梅:“......”
周勇:“......”
还不到晚上,周云野去县城堕胎的花边新闻,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连带着周勇和郑梅也听了几耳朵。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夜,周勇悄悄披上衣服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