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饭时,丁香过来陪宋惜白吃饭。
宋惜白没忍住,将刚才的事说了出来。
丁香一口饭差点喷了出来。
“你、咳咳咳……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丁香一脸无语。
宋惜白眨了眨眼睛,表示不解。
“我怎么了?我一直都好声好气地说话,反倒是他,莫名其妙地生气。”
丁香看着一脸懵懂的宋惜白,确定她是真的疑惑不懂,忍不住抬手扶额。
“姐姐啊!你在殿下面前提别的男人,还是曾经和你有过婚约的男人,换个词,那叫前未婚夫,他当然会生气啊!”
“为什么?我跟齐常枫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宋惜白顺嘴反问。
丁香捂着胸口。
“得亏你没跟殿下说这句话,要不然,他估计要气出病来……你和齐常枫什么关系?你和殿下又是什么关系?你不想想?前未婚夫,你们两家又是十几年交好,你和齐常枫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女人和前未婚夫还有联系啊?!”
宋惜白抿了抿嘴:“我本来就是想说我和齐常枫没关系啊!可是他不给我机会说完,就走了。”
丁香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算是看出来了,宋惜白和太子之间,明显是太子吃醋了,结果这傻妞还不知道呢!
难道是因为她的心思和天赋全都放在医术上了,所以于男女之事尤其迟钝、不开窍?
丁香觉得自己真相了。
可怜的太子啊!
姐妹感情上有疑问,丁香觉得自己责无旁贷,一定得帮忙。
于是,丁香饭也不吃了,拉着宋惜白到隔壁次间嘀嘀咕咕说了起来。
“这男人啊,都一个样,平时看着挺大气的,实际上可小气了。所以有什么事得顺着点、哄着点,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立刻解释清楚,要不然有什么误会,岂不是便宜了外头的小妖精?”
宋惜白看着丁香,一脸无语:“这是谁跟你说的?”
“我娘呀!”丁香说的那叫一个振振有词,“你看我爹娘,都二十几年了感情还那么好,从来没红过脸。外人都以为是我爹脾气好,可实际上是我娘厉害!”
丁香举了几个平常的例子,力图证明自家娘是驯夫高手。
这和宋惜白从前所听的,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她表示无法理解。
“怎么要女人顺着男人、哄着男人?不是该反过来吗?哄男人?这要怎么哄?”
“我娘说啦,男人其实骨子里都是小孩子,很好哄的,就是摸准他的点,夸几句,然后装出一副崇拜的模样,他有再大的气,立马就能消。”
宋惜白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那我试一试?”
虽然还是没搞明白为什么要哄太子,但丁香这话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
只不过,宋惜白虽然做了决定,可第二天,却没等到太子。
从天亮起床后,宋惜白就在心里预设着对话。
她想了一天算是想明白了。
丁香说的,不就和拍上司马屁一个道理吗?
只要摸准对方的点,这事儿做起来也不难啊!
宋惜白给自己打气。
可她从天亮等到天快黑了,可太子却一直没出现。
宋惜白头一次生出了担忧和焦急。
她频频看向门外,屋子里的几个宫女们都注意到了。
魏红想了想,凑过来小声问。
“主子,要不奴婢去前头问问殿下何时回来?”
宋惜白有些犹豫。
“这样不太好吧?”
她可还记得当初刚进东宫时,祝良媛让人去拦太子,结果吃了挂落的事。
魏红抿嘴笑了笑。
“奴婢不说是主子要问,只说是奴婢自己找冯公公有事。”
宋惜白扭扭捏捏地应了。
魏红随即出了门。
过了小半个时辰,她才回来。
宋惜白看到她一个人回来,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殿下没过来?”
那我这道歉要怎么继续呀?
一件事两天了都没解决,宋惜白心里很不得劲。
魏红摇摇头,拍了拍身上的雪,见屋子里无人才上前压低了声音说。
“主子,殿下不在宫里,他出去了。”
宋惜白一愣。
“这个时候出宫?”
魏红点点头:“冯公公也不在,奴婢是找了刘公公问,才知道的。因是瞒着宫里头,所以无人知道。”
宋惜白眉头皱了起来:“什么事要瞒得这么紧?这下着大雪呢!”
她有些担心。
昨天本该是例行扎针,可太子生气走了,这病情不知道会不会耽误……
魏红本来是想宽慰宋惜白,没想到她反而更担心了。
心里装了事,宋惜白连晚膳都没怎么吃,草草扒拉了两口就歇下了。
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临近过年,按理来说也没什么大事需要太子出宫。
能有什么事呢?
宋惜白是翻身翻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的。
结果,刚睡着没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突然传来,将她惊醒。
宋惜白猛地坐起身,下意识从枕头下抽出一根磨得尖尖的簪子。
“谁?”
脚步声停了下来。
接着,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是孤。”
宋惜白身体一松,眨了好几下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看到屏风外站着的身影。
再一转头,看到窗外还黑漆漆的,宋惜白忍不住开口问道。
“殿下这个时候才回来?怎么也不不叫人提醒我一声?这要是我不小心伤到殿下,到时候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太子无奈。
他刚回宫,听到刘吉说宋惜白找他,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又不想吵醒她,就没让魏红出声。
可没想到她还是醒了。
太子揉了揉眉心,让外头的魏红进来点灯。
微黄的烛火照亮了室内,宋惜白看到太子穿着一身暗色的常服,头发还湿漉漉的,显然是雪化了之后造成的。
宋惜白披了件衣裳下了床,快步走过去,把太子拉到了炭火炉前。
“这样的天气还要冒雪出门?头发湿了也不管,要是病了可怎么办?殿下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那要我这个大夫有什么用?”
她手指飞快地拆开了太子的发髻,又叫魏红取干帕子和干衣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