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前几天还和自己聊天的邻居,会突然变成一颗人头“守”在窗前,整个居民区顿时陷入了巨大的恐怖氛围之中,各种议论、猜测甚至鬼怪之谈随之迭出不穷。这些奇谈怪论自然没能给闻讯赶来的警察提供出什么有价值的讯息,而他们在现场的发现也是寥寥。除了那颗人头之外,警方没有找到被害人的尸身,而且房内也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联想到最近发生的杀人分尸无头案,接警警官不敢怠慢,立即将情况告知了正在苦于搜寻线索的颜一寒。经过辨认,人头的主人正是住在这里的时年28岁的张圆,和她同住的还有其母李玲及张圆4岁的儿子张童。据邻居讲,他们已经有几天没有见过这一家人了。“DNA比对显示,之前发现的尸块属于有着直系血缘关系的两名女性,会不会就是张圆和她的母亲?”
“很有可能是这母女俩,”颜一寒的看法与谢骏昊一样,“那张圆的孩子呢?”
“不会也遇害了吧?凶手的手段这么凶残,会放过孩子吗?”
谢骏昊认为张童幸免于难的可能性很小。“不管怎么样,都必须尽快找到孩子。”
颜一寒骤然感觉压力剧增,虽然尚未出现张童遇害的迹象,可这孩子肯定也是凶多吉少。“从这颗头颅颈部的切口来看,很可能是从之前发现的那具躯干上切割下来的。”
贺天易一边说一边摆弄着那个人头。谢骏昊实在有点儿看不下去了,“喂,我说,你能不能先把那东西放下再说。”
贺天易手里拿着“那东西”对着谢骏昊笑了,“它似乎是被人故意送回家的。”
“这话怎么讲?”
贺天易环视了一下有些凌乱但还不乏生活气息的房间后,看了看谢骏昊和颜一寒,“这里没有被彻底清理过的迹象,可是却找不到任何的血迹,经过检测也没有出现血液反应,哪怕是一个血点儿都没能找到。如果凶手是在这里杀人分尸,那么即便他/她做得再严密,也不可能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不留下,”贺天易说着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冷冻室的门,“这颗头颅是经过冰冻处理的,可我们在这台冰箱里也没有任何发现。而且,你们看,”他指着放在一旁的一堆各色冷冻食品,“这些是刚才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每个储物抽屉都差不多塞满了东西,里面已经没有足够的空间能再放下它了。”
贺天易手拿着那个人头对着抽屉式的冷冻室比划了一下。“表面上看是这样,但这会不会是凶手刻意制造的假象呢?”
颜一寒也觉得这颗头出现得实在是太过于诡异。“当然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贺天易很认真地回答道。“那你刚才说的那一堆,不是等于没说吗?”
谢骏昊白了一眼还在观察手上人头的贺天易。“我只是从现场勘验的角度说明一下这里的情况,至于凶手究竟是如何设计作案的,那还得看你怎么破解啊!”
谢骏昊刚要“回击”把他这个“冤家”的“挑衅”怼回去,就听到颜一寒说,“我同意贺医生的说法”,她说话时蹲在那台算不上大的两开门冰箱前,一件一件地看着刚刚贺天易他们从冰箱里清出来的东西,又拉开那个相对容量最大的储物抽屉,“整个冰箱的冷冻室也就这里能放下一个人头,假设凶手是把头放在这儿冰冻的话,他/她只能将头侧着放进去,这抽屉才能关上。那么,死者朝下这一侧的脸就会接触到抽屉底部,承受整个头颅的重量并受到挤压,这样一来,势必就会造成两侧的脸颊不对称。”
她指了指贺天易手上的那颗头颅,“可是它并没有出现这个现象。”
“杀人、分尸、藏尸都不在这儿,那凶手又为什么把头送回来,还要摆在窗台上?”
谢骏昊提出的疑问又何尝不是颜一寒此刻的不解之处,这起案件中,凶手的作案手法真是太另类,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我先回去,比对一下这颗头颅和之前所发现尸块的DNA。”
“好,等你消息。”
颜一寒说完就去欧阳勋那边问情况了。“老贺,”谢骏昊走到贺天易身边,轻声问道“你最近见过施鹏没有?”
“我说你离我远点儿,”贺天易“毫不留情”地用手肘推了谢骏昊一下,“还有,你叫谁老贺呢?”
“这不是显得咱亲近吗?”
谢骏昊又笑着向前凑了凑。“算了吧,你还是和我保持点儿距离的好,”贺天易说着话也没耽误他收拾自己的“百宝箱”,“你问施鹏干什么?”
“小声点儿,”谢骏昊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和欧阳勋说话的颜一寒,“那个,这不是想请教他点儿问题吗,才想起来好像又有好一阵没看见他了,不知道他又忙什么去了。”
“你这‘三八’式的包打听都不知道,我又怎么能知道?”
“嘿,你说谁三八呢?”
“施鹏去B市协助办案了,这两天就回来。”
颜一寒代贺天易回答了谢骏昊的问题。“哦,这样啊”谢骏昊悻悻地回应了一句,随后他瞪了贺天易一眼。贺天易笑着做了一个害怕的动作,然后就一手拎着“百宝箱”一手拿着放有人头的尸袋走了。死者张圆的家里果然和贺天易说的一样,基本没有被清理过,屋里满是指纹和脚印,这可把欧阳勋忙的够呛。颜一寒看着欧阳勋采集到的大大小小的指纹和脚印,她不由得心中一紧,孩子!孩子!那个孩子——4岁的张童还活着吗?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他会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