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曜回过神，看我的目光突然变得森冷，语气也冷冰冰的，“没什么！”

“不说就算了！”

我有些习惯他的喜怒无常了，就没放在心上。

刚好这时，众僵尸都来到洞口了，他们也像靳曜一样，被那股无形的力量震开了。

那就是覆盖住了神殿的封印力量，我不敢想象，创造异空间的人到底强大到什么程度。

僵尸头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恒界神殿？”

原来这里叫恒界！

突然，外面多了一道冷沉的声音，“神殿的封印对他们无用，实在匪夷所思。”

很多僵尸都目睹是我拉靳曜进来了，不知是谁惊喊，“不！封印只对那女的没用，是她把那妖拉进去的。”

“这个封印只对娘娘无用，为什么她也畅通无阻？”

听到娘娘这个称呼，我整个人都怔住了。

众僵尸很难以置信，围在洞外议论纷纷，不断猜测我的身份。

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转头却见靳曜神色很复杂，我心里不禁涌起怪异之感。

僵尸头领走到洞口，其他僵尸自觉让开道，以便他看清洞里的情况。

“先别管他们！”

靳曜似乎急着探究真相，拉着我往里面走。

反正那些僵尸暂时进不来，我就由着他。

里面的光线越来越明亮，是一个无比宽阔的空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排石阶。

石阶一直往上展开，直通到尽头的黑暗中，一层层上升，估计有千级之多。

看着漫长无尽头的石阶，我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跟上！”

靳曜眼里闪过一丝急切，松开我的手，走到了前头。

也不拉我一下，之前那股体贴劲哪去了？我在心里嘀咕道，但没废话，急忙跟了上去。

不知上了多少级，之前的召唤声再度响彻在我耳边，越来越清晰，“回来了，该来的总会来……”

“到底是谁在跟我说话？”

我心口很堵、很难受，这声音好像饱含着无尽的哀伤，令我的眼眶酸涩不已，不知不觉湿润了。

靳曜没发现我的异样，随着石阶的上升，他加快了迅速。

想到会在神殿中找到什么答案，我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激动。

我们各怀心事，一路无言，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完石阶。

站在了石阶最上方，我们眼前出现了一座外观和先前在外面看到的一模一样的庞大宫殿，可以说是它的缩小版了。

站在巨殿进口之前，大门敞开着，望进去感觉无边无际。

这次，我能清楚地听到那道召唤她的声音，直击内心深处，有种难言的痛苦。

抬起头时，我往殿门上望去，巨大的殿门顶上挂着一块血红色牌匾，牌匾上刻了三个奇怪的文字。

我惊住了，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认识、以前也从未见过这种文字，但竟知道是什么意思——‘玄女殿’。

“怎么会是玄女殿，难道是——”

我震惊地自语，刚想转头问靳曜能不能看懂，却看到他死死地盯着牌匾。

看来他和我一样，也知道牌匾写了什么字。

靳曜松开我的手，率先步进殿内，他不自觉地放缓脚步，有些小心翼翼。

而我也心绪难平，随着深入，头皮骤然发麻，呼吸有点不畅。

很快，我们就置身在巨殿之内，被这极空广的空间彻底震慑了。

我们就像来自小人国的小人，在一时错失之下，无意来到了巨人建的大殿内，渺小得如同缕蚁。

殿中墙壁刻绘着一副副图画，一副连着一副，显然构成一个故事，透着一种撼人的力量。

画里的主角全都是一条金龙和一名身穿华服的女子，有的画里金龙还化成了一个容貌英俊的男子。

我心神震动，不自觉地走到其中一副画前，一龙一人神情愤慨、如同死敌。

但更令我震惊的是画中女子和我如出一辙的长相，我的身份已呼之欲出。

疑惑间，我的目光落在一副副壁画上，见金龙和女子到过了无数个地方。

墙壁上每副画的感觉都不一样，但见他们纠缠着，彼此之间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看对方的眼神都变了，掺和了些许令人费解的情感。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的感情，可最后一副画，金龙倒地不起，女子好像正在施法封印他。

画的内容到了这里就没了，但我感觉并没有画完，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而且，就算把画的内容都拼凑起来，我也想不通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靳曜好像看懂了壁画所呈现的故事，似乎确定了什么事一样，显得难以置信。

我犹豫了下，忍不住开口，“靳曜，你说他们——”

不等我把话说完，靳曜就猛地转过头。

他目光冰冷地盯着我，浑身透着骇人杀气。

我从未见过靳曜这一面，吓了一跳，真正地意识到他对我动了杀意。

“你——”

我喉间好像哽了什么，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

无暇多想，我转身就要跑，但还没跑开几步，就被靳曜追上了。

“去死！”

靳曜如同发狂了一般，他暴吼一声，从外面掐住了我的脖子。

他反手一转，让我面对他，并把我抵在墙壁上。

“咳、咳咳……臭蛇妖，你疯了？”

我满脸涨得通红，剧咳不已，奈何力气远不如靳曜，道行更不必说，就算增涨了很多，也不是他的对手。

靳曜的眼神令我感到陌生，好似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一样。

此时的靳曜毫无理智可言，他加重手上的力道，大吼道：“我杀了你！”

“住手！”

我脖子疼得好像要断了，再这样下去，肯定会死在靳曜手上。

不得已，我咬破了舌尖血，猛地喷向靳曜的手。

他的手一沾到我的血，好像触电了一样，被震开了。

但他依旧像陷入巨大的痛苦中，眼神变化莫测，好似要把要拆骨入腹，十分骇人。

“你到底怎么了，给我清醒一点！”

我想不通靳曜为什么会这么反常，偏偏这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阵沉重的声响，僵尸在撞门了！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靳曜竟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