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回答，只是淡声道：“去，摧毁这里的一切！”

“为什么，恒界不是你创造的吗？”

没错，我已经猜到了说话的是谁就，刚才不过是为了确定对方的身份。

但她为什么要要毁掉恒界？这可是她的心血啊。

毕竟异空间可不是轻易就能建成的，而且从恒界的一切来看，这里存在的年代很久远，至少得上千年。

那些镇守大牢的官兵应该也不是第一批僵尸，因为进入神殿之前，我发现湖底沉有白骨。

恒界里的一切都是经过精心布置的，光要在壁画里注入怨气就不是易事，而且每一个细节都蕴含玄机。

好比我无意间触碰到水晶棺，而靳曜被怨气侵体。

花了那么多时间，等待了那么久，恒界说毁就毁？

那声音透着一股苍凉，“想等的人已到，此地留之无用。”

“你等的人是——”

我顿住了，她要等的明显就是我和靳曜。

可等到了又有什么用？我除了体内多了一股神秘的力量，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倒是靳曜，他被怨气侵脑后，好像唤醒了潜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一般。

难道她布这么一个局，目的只是为了让我变强，或是让靳曜想起什么？

我实在无法理解这种做法，对方明显窥知到我的心思，飘渺的声音化成一声幽叹。

这一瞬间，失落的情绪涌上我心头，“别走！告诉我，你究竟想做什么？”

回应我的是一波更强烈的疼感，我猛地睁开眼，原本惨白的脸突然涨得通红，如同充血一般。

离得近的僵尸看到我这情况，震惊地大喊了起来，“她好像要异变了！”

如果我现在头脑清醒，肯定要骂一句‘异你个鬼’。

这时，我的眼睛呈紫色，爆发出两道紫色光芒，直射向那个僵尸的眼睛。

他猝不及防，眼睛被光芒击中，惨叫着倒地打滚。

“啊——”

随即，我体内那股力量化成一波波灵力，不受控制的节节攀升。

灵力携带着一股骇人的气浪自我周身迸发而出，并迅速扩散，周围的僵尸都被击飞了。

气浪遇上四面巨墙往回卷，却缠上了后继的气流，立即形成无数股强流肆虐，整座大殿顿时狂风大作。

在场的僵尸大多被刮到殿外，没被刮出去的，也随着大殿的轰然倒塌，而掩埋在其中，连同我自己也被埋住了。

“神殿毁了、毁了……”

僵尸头领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哇地一下嚎啕大哭了起来。

幸存的僵尸不少也跟着哭了起来，毕竟守护神殿一直都是他们的信仰，先是的玄女仙体被毁，再来是神殿倒塌，叫他们哪里承受得住？

“实在可恨！好好的神殿，就这么毁了。”

那鬼门的男子扼腕不已，他正要下令把我从废墟里挖出来，突然整个废墟晃动了起来。

地面也如同地震般剧烈摇动，没多久，破土声骤响，灰尘、沙石漫天飞舞。

浑身沾满沙泥的我，立于废墟之上，她闭着眼睛，安静得令人差点以为她只是一尊土雕。

“这——”

男子满脸错愕，似乎意识到我和原来有点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我猛地睁开眼，闪着火色光芒，眼神冷厉得与之前判若两人。

“蜕凡之境！怎么可能？”男子愕然，不可思议道。

一般修炼者只有褪去凡人之躯，才能有达到修炼的顶端——先天之境，这个境界被称为蜕凡。

不过，只有特殊命格之人才能晋升到蜕凡境界。

男子目光变得灼灼，“如此不凡的命格，只有门主配得上！”

“杀了她，娘娘的神力岂是她能消受的？”

不同于男子看得出我命格的不凡，众僵尸却认为我吸收了残留在九天玄女仙体上面的神力。

我冰冷的目光扫自众尸面上扫过后，暴喝道：“滚！”

‘滚’字一出，爆出惊天之力，无数股气流席卷而出，把众僵尸都震飞了，有的当场成了尸块。

见僵尸死的死，逃的逃，男子脸色很难看，“艾鸾，我绝不会让你走出恒界！”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抛下这句话后，也迅速离开了。

看得出，他是摸不清我现在的实力，有所顾忌。

我神色一松，浑身的力气全泄掉了一样，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直到现在，我都感觉像做梦一样，那力量来得太猛，现在还不稳定，随时有反噬的危险。

刚才我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倒下，努力爆发一波力量吓退那些僵尸。

歇了口气后，我才发现靳曜不见了，难道他被压在神殿下了？

自被僵尸包围，到蜕凡，我都饱受着巨大的痛苦，根本无暇去管顾靳曜，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

虽然知道他道行高深，不会轻易出事，我还是慌了。

“靳曜、靳曜，臭蛇妖，你在哪里……”

找了一圈都没看到靳曜，我更加认为他被埋在废墟里了。

他道行那么高，不会被压死吧？我顿时慌了，不顾地上满是碎石块，就徒手猛挖着。

不知挖了多久，都没看到靳曜，不顾手都挖了，我仍没停下挖掘。

一想到再也看到靳曜，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怎么会这样，我原来不是一心想躲避他吗？

“靳曜，你不会死的，快出来啊……”

我不过是泣声自语，但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哭什么？”

听到声音，我愣住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我胡乱抹掉眼泪，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故意道：“我会带你离开这鬼地方的，找个风水宝地，好好安葬——”

‘葬’字刚说完，我就看到靳曜满脸是血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靳曜，你怎么搞成这样？”

靳曜一言不发，我问，“你刚才去哪了，找了半天都不见影。”

这家伙太可恶了！我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他，又挖了半天废墟，他倒好，躲起来看我笑话。

靳曜蹲下身，与我对视，神色复杂道：“你就这么希望我死？”

我咬牙，“没有，不过我会好好超度你的。”

靳曜目光沉沉，“只是超度，不想好好安葬我吗？”

他这话让我听了很不舒服，刚要说什么，目光就触及他正在流血的大腿，“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