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宣是左看看右看看,他可是知道的,嬴牧可是有婚约在身的,而这些人可是明目张胆的跟大将军家抢女婿啊,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今天敢抢女婿,明天就敢抢大将军屁股下的位置。
白休狠狠地瞪了一眼车宣,这个时候再不说话,百里定山这王八蛋铁定要嬴牧给他一个答复了,不答复都直接打算动手抢了。
白休大喝了一声,随即道:“当这里菜市场啊?嬴牧已经有婚约在身了!”
百里定山打量了一下嬴牧,随即疑惑的道:“谁家的啊?”
白休不慌不忙的道:“让各位失望了,我家的!”
这次倒是没有人发出嘁声了,主要是不敢啊。
“闲话少说,接下来说正事。”
随着白休的话语落下,众人便开始纷纷落座,再也没有刚开始的随意。
白休扫视了一圈,随即道:“百里定山与车宣二人,自作主张成立牧字营,任命嬴牧为牧字营主将,并提拔而千夫长,这个事情,我不认!”
随着白休的话语落下,众人的脸色瞬间大变,反倒是百里定山和车宣老神在在的,全然没有当成一回事,依然端坐在座位上。
此时的嬴牧却已经坐立不安了,双手的拳头紧握,低着头颅,眼中更是闪过一丝不甘,他不敢反对他的小舅父,也无话可说。
只是此时难免对白休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或者可以说的憎恨,但是不多,他也理解他的小舅父为何会如此,当初自己参军,小舅父和大舅父都是极力反对的。
白休接着又道:“但是,从车宣和百里定山统计出来的战功来看,嬴牧可以胜任千夫长之位,暂代牧字营主将。”
这话一出口,嬴牧这才松了一口气,瞬间抬起头来,急忙站起身来,躬身道:“嬴牧多谢大将军!”
直到这一刻,嬴牧这个牧字营主将才算是官方承认了的,之前不管是标长还是其他,都是没有得到承认的。
就连车宣和百里定山二人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之前已经是商量好了的,但是他们还真怕白休突然之间就改变了主意,到时候他们俩就难做人了。
其余众人同样也没有多少感觉,因为嬴牧的所有作战过程,在这短短数个时辰之内早已经传遍了,当然,其中自然有百里定山和车宣的故意为之,说白了,就是给嬴牧造势。
他们两倒是不怕嬴牧无法服众,但是白休那里肯定怕的,虽然嬴牧的身份并没有大面积的传开,但是还是有不少的校尉和千夫长知道这个事情的。
就怕给白休来上一个任人唯亲,随意提拔,那以后这兵还要不要带了?
白休说完之后,便开始扫视四周,看看众人的反应,随后又道:“诸位,可有异议?”
“我等无异议!”
这个时候,就算有也不能说,更何况人家的战功放在那里呢,真要比较起来,在座的众人可能还没有嬴牧的战功多。
不说其他的,就说独自一人干掉犬戎的一名主将,就足够他升任千夫长了,更何况还有破阵之功,凌云到达大帐之中时,便已经将所有的破阵经过全部说了一遍。
其中包括步战等等的所有过程,无一纰漏。
凭这些,升任一个千夫长长,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件事情总算板上钉钉了,白休其实也松了一口气,他当然是想要看着自己的外甥快速成长起来的,既然嬴牧参军已经成为事实,那还不如拉上一把。
白休沉吟片刻之后,继续道:“说说大战情况吧!”
随后各营校尉便开始了汇报自身的损失情况至于敌军的,现在还在打扫战场,并未完全统计出来。
经过各自的汇报,秦军此战总计损失近五千骑,其中剑和长矛无算,铠甲马匹这些都还在统计之中,缴获的物资也同样如此。
整体而言,此战的结果便是以秦军的大胜而告终。
在所有的战场情况全部谈完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白休站起身来,说道:“棉渚战事已经完结,接下来便是犬丘了,大军明日午后向犬丘方向开拔,同时传令嬴胜,务必荡清涿原和渭源方向的犬戎残余势力,大军争取在入冬前彻底决绝犬戎。”
“秦军威武!将军威武!”
随着众将的大喝声,这场议事也临近了终点,众人纷纷开始往帐外退去,至于军功嘛,他们并不担心,秦军之中本就有专人进行统计的。
“车宣,百里,嬴牧,你们留下!”
随着所有的人全部退出大帐,白休坐在主座之上,这才缓缓的开口道:“说说吧。”
百里定山与车宣依然老神在在的,不说话,只是对嬴牧挤眉弄眼的,嬴牧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白休略带不快的说道:“怎么?哑巴了?”
嬴牧只得躬身道:“还请大将军明示!”
“明示?明示什么,明示你在战场之上不要命么?还是觉得自己这条命可有可无,让你来参军,你就是这么回应我的,还是说我没有资格管你,还是什么,说话!”
不单单是嬴牧,就连车宣和百里定山也被白休突如其来的大怒下了一大跳,这是闹哪样,怎么突然之间就这么大的火气了。
嬴牧更是如此,连忙道:“小舅父,我没有。”
白休生气不是因为其他,而是那句“请大将军明示”彻底惹恼了他。
白休平复一下之后,便继续说道:“说说吧,所有的经过,但凡有一点遗漏,滚回咸阳去。”
嬴牧只得将这些时日以来的所有经过和想法全部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期间没有任何的欺瞒,当然在说的过程中,危险自然还是说得降低了不少,这些白休自然知道,只是不愿意点破而已。
嬴牧说完之后,白休不由得叹息了一声,随即看向车宣和百里定山,开口道:“你们就惯着他吧,若是真的出事了,你们两个就等着吧。”
二人对视一眼之后,车宣开口道:“是你外甥还是我们俩的外甥,说点话没点道理。”
“滚!”
“稀罕跟你待在一起啊?”
二人则头也回地走出了帐外,路过嬴牧之时,同样也是挤眉弄眼的,还面带笑意,这关他们是过了。
“你也滚!没一个省心的。”
白休在嬴牧转身之后,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三人走出帐外之后,帐内却传来了大笑之声。
“失心疯了?”
“指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