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波再次出现,依然和上次一样,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穿一件敞怀衬衫,露出满胸膛的黑毛。??八一中?文?w?w?w.
“你小子是个人物啊?三天两头的给我整事。别说,就这一点上,你和沈瘸子当年还真有点像。”高波的心情看起来不错,笑呵呵的坐在陈泽三人身前,问道。
陈泽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陈泽开口,简单说明了今天晚上生的情况。
高波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表情也变得严肃。
“他奶奶的,你小子真他娘的能惹祸。”高波听完,倒吸了一口气,抓了抓乱作一团的头,点了一根烟。“惹到了吕家吕程文那小子。事情是有点棘手,让我想想。”
高波抽烟抽的很猛,抽完一根接上一根,很快整个包房里就变得烟雾缭绕。陈泽、单文东、李涛都不做声,安静的等高波话。
对于单文东和李涛而言,只要高波肯插手,一切就都好商量。
高波连抽了三根烟,才缓缓开口。
“吕程文那小子在怀城一向是跋扈嚣张惯了,今天这件事你既然打了他的脸,按照他的性子,就一定千倍百倍的还回来。不过他这个人也挺骄傲的,找家里大人帮忙,他肯定会觉得丢脸,所以八成还是会自己把场子找回来。”高波到底是怀城警队的老油条,看事看的透彻,几句话就把陈泽当前面临的局面说了个明明白白。
“这件事,涉及到吕家。吕家背景怎么样,我想你们几个也该清楚。我不能过多插手,否则一旦吕程文的叔父辈介入,这事就更难解决。这样,明面上的事,我能给担着。背地里道上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
高波说了一堆话,嘴里干的厉害,就着桌子上的茶壶拎起来灌了半壶茶水。
李涛有点着急。“高队,其实,我和吕程文三叔,吕横之间也有点过节,我怕他会借题挥,插手这件事。”
李涛三言两句,简单把自己和吕横之间的过节又说了一遍。
高波耸耸肩,嘿嘿一笑:“我说李涛啊,你这买卖做的也太精明了点。我今天晚上是因为陈泽才过来一趟,你李涛和他吕横之间有什么过节,跟老子有半毛钱的关系?”
说完,高波也不管李涛僵住的笑脸,站起身抖了抖衬衫,冲陈泽大咧咧的一笑:“你这小子,最近安生点,没事别总在学校外面晃荡。有空给沈瘸子打个电话,帮我问他一句,啥时候来怀城提前给我打个招呼。”
“走了!”高波挥挥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陈泽摸了摸下巴,看着高波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而李涛则是一脸的哭丧:“这次我可是真要完犊子了。”
…………
在“水调歌头”唱到凌晨,陈泽几人和单文东结伴离开,回学校的一路上,沙哑着嗓子的戴成跟白露依旧聊得欢畅,心情不错的阮黎和刘葳也在有一句没一句的拌着嘴,只是方怡琳还在想着晚上的那场冲突,问了陈泽好几句。而陈泽都是轻飘飘的回答:没事,我会处理好的。
走到怀理门口,一路安然无事,单文东冲陈泽挥挥手,晃了晃手机,示意电话联系。陈泽点点头,微笑着说了声谢,和同学们进了怀理校门。
半夜的校园里异常安静,直到在女生宿舍门口分别,戴成和白露还是意犹未尽的模样,刘葳打趣白露:“你干脆去男生宿舍得了。”
白露也笑着反击刘葳:“看你和阮黎能矜持多长时间。”
陈泽三个男生送完女生,轻悄悄的离开了。方怡琳站在宿舍楼门口,望着陈泽远去的方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没事了,你别想那么多。”刘葳看出方怡琳心里的担心,故意慢走一步,陪着方怡琳在后面进了宿舍楼。
“那个吕程文,我之前听几个学长学姐说过,在怀城是个挺有名的纨绔子弟,家里背景不小。而且他在学校里也是几个社团的骨干,特别是在校学生会,听说他下一届很有可能当选学生会主席。今晚惹了他,我怕陈泽被报复。”
刘葳嘻嘻一笑,搂过方怡琳的肩膀:“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陈泽了。”
方怡琳身子一颤,垂下头,没有回答。
刘葳心里顿时清楚了。
她咯咯一笑,在方怡琳脸上吧唧的亲了一口。
“那样正好,刚好可以拿吕程文试一试咱们这个小班长的来路。哼哼,既然能考到整个北江省理科状元,总该有点过人之处吧。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足够的能力,配得上我们家怡琳。”
方怡琳顿时羞赧无比,嗔怒的瞪了刘葳一眼:“你……胡说八道。”
刘葳开心的笑起来:“好了好了,就当我胡说八道,走吧大美女,都半夜了,再胡思乱想下去,明天看你还上不上课。”
说着,刘葳拉起方怡琳,在寂静的走廊里一顿小跑,脚步声清脆响亮。
…………
回到宿舍,用凉水洗了把脸,静静的靠在走廊,点起烟,陈泽开始愣。
安静下来,那个今晚出现的倩影就一直在他眼前浮现,就是因为她,陈泽才会突然情绪失控,不顾后果的要给吕程文一个难看。
如果不是她,今晚陈泽不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但要是重新让陈泽做一遍抉择,陈泽认为自己依旧会这样做。
重生后的第一次相见,怎么可能平静的好像陌生人。
陈泽陷入沉思,直到烟头烫到手指,他才醒过神。
叹了口气,陈泽走回宿舍。
宿舍里,兴奋的戴成还没睡,正坐在桌子前开电脑,看样子是要再来上一盘游戏。
阮黎趴在床上,垂下手臂拍了一下陈泽。
“那小子是哪个系的,那么嚣张,找时间咱们去堵他一回。”
阮黎****的说。
陈泽笑了笑,摆摆手。
“算了吧,都几点了,别胡思乱想。快点睡觉,明天早晨别忘了喊我起床,去教室前排占座。”
阮黎义薄云天的拍拍床头:“那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