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就算祖宗们上了马,贺妈也没有安心去睡!
还顶着一脸憔悴守在阮陶身边。
暖春三月,城郊马场这处除了看台和马厩这处,别的地方没什么遮挡。
阮陶请温连渠教崽崽们骑马,自然不好人家在马场,她在看台呆着。
于是阮陶手中拿着折扇,有时扇风,有时遮阳。
神色还挺轻松!
毕竟穿书之后,就一直困在侯府中。
又是丧事,又是杂务,又是崽崽和剧情限制,眼下才有片刻清闲。八壹中文網
这种山清水秀的地方,自然看什么都赏心悦目!
穿书前,阮陶除了工作,旁的时间太少。
穿书后,好像谁都不想她太累!
人人都想她躺平!
最想她躺平的一个就是贺妈。
“去睡吧,贺妈,这里有雅石和岚玳在,又有侯府的侍卫跟着,我溜不走,旁人也劫持不了我。”
阮陶是特意打趣的。
看着贺妈顶着一双困眼,她是想让贺妈安心去补觉。
贺妈摇头,“不用了,老奴得在一旁看着。这马场又不像旁的地方,怕添乱子。毕竟夫人不是四公子和六小姐的生母,真出事,怕旁人有口舌。”
阮陶知晓贺妈谨慎,“余妈和刘妈不是还在吗?她们二人照看着就是了,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里又没有吃小孩儿的狼……”
余妈和刘妈分别在团子和傅四四跟前。
贺妈在她这处。
要真有什么事,也是余妈管团子,刘妈管傅四四,贺妈管她!
果真,贺妈叹道,“那不一样,老奴还得照看着夫人呢!”
阮陶知晓贺妈是不放心她。
“那我让你去睡,你怎么不去?”阮陶说完,贺妈语塞。
阮陶继续摇了摇折扇,慢悠悠道,“说吧,贺妈,还有什么事儿不放心的?”
贺妈心中唏嘘,被看出来了!
阮陶心想,其实也挺明显,挺容易看出来的。
贺妈奈何叹了叹,委婉道,“老奴是觉得温公子生得好看……”
“哦,那说明贺妈你审美还在线。”
阮陶赞美。
贺妈头疼,她不是这个意思……
贺妈继续暗示,“侯爷也生得好看!”
阮陶眸间微讶。
忽然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她又没有见过男主!
她对男主的所有印象,都是建立在原书的描写里,还有周围人的谈论里。
不像温连渠,活生生的纸片人站在她面前。
阮陶忽然好奇,用画扇遮挡着半张脸,小声问起贺妈,“你觉得侯爷和温连渠,哪个更好看?”
贺妈:(`Д´),她不是这个意思!
阮陶读懂了!
那就是男主更好看的意思!
贺妈:你是怎么读懂的!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阮陶眼底忽然涌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探究,悄声道,“贺妈,难道,他们是同父异母,还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贺妈想死的心都有了!
“夫人,这哪儿跟哪儿啊!”贺妈恼火!
但很快,贺妈又反应过来,夫人早前是话本子不离手,这是话本子看多了后遗症!
贺妈索性说清楚,“老奴是说,夫人就喜欢好看的……”
哦。
阮陶忽然会意,敢情贺妈一直不去睡觉,就是担心她是被温连渠的相貌吸引了,特意来马场见温连渠的?
“嗯。”贺妈语重心长,“老奴当然担心,不然好端端的,夫人怎么会想来马场骑马?还约了温公子?”
阮陶轻声道,“那你真多虑了,这温连渠顶多算相貌好看,又不是盛世美颜!能让我追来马场,那至少也得是盛世美颜才行!”(mark下)
贺妈明显不信。
阮陶见动之以情不行,那就晓之以理,“侯爷过世了,老夫人又是个甩手掌柜,真出什么事,也指望不上。你想想,侯爷没死,每年封地多少赋税收益,侯爷的军功赏赐多少,还有那些田产地契,金银财帛,和别处的生意铺子,旁人能不眼红吗?”
贺妈愣住。
这段时日,她光顾着关心夫人去了,竟没去想这些!
倒是夫人在留意!
阮陶继续道,“以前旁人眼红,但眼红也就眼红了,因为侯爷还在,这些财产都刻了一个傅字,就是南平侯府的,谁也不敢动;但如今侯爷没了,南平侯府怀璧有罪,你说这些银子财帛,田产地契之类的,有没有人觊觎?”
贺妈:“……”
那当然是有的!
贺妈眸间浮起一抹忧色。
阮陶见贺妈听进去了,便一面摇着扇子,一面接着道,“温连渠的父亲温朝阳是惠城这处的驻军统领,手上有兵,才靠得住!这温连渠说是同侯爷情同手足,但再情同手足,走动也是侯爷在的时候。如今侯爷不在了,还得让府中的孩子同他多走动,走动多了,才亲近。旁的不说,总要看在侯爷的面子照顾着。”
贺妈明白为什么要让温公子叫四公子和六小姐骑马了。
“老奴还以为……”贺妈歉意。
阮陶轻声,“今日不同往日,要先立足,再有盛世美颜也不能当饭吃,做正事!”
贺妈心中微舒。
一侧,雅石快步上前,“夫人,府中来消息,说老夫人又出门了!”
又出门了?
贺妈头疼。
阮陶心中轻叹,她还是高估老夫人。
不,是低估老夫人的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