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寻身为秦家一家之主,掌管着万峰集团,在整个江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头号人物,就连江湖黑白两道的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这样一个呼风唤雨的人怎么可能被沈沉这样一个瘦弱的女人所胁迫?“有骨气!”
秦寻摇头看向沈沉,摆手说道:“段宏,既然这个女人如此自信,就让她尝尝水笼的滋味。”
福伯担忧的眼眸看向沈沉离开的背影,嘴唇微张,碍于秦寻的威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秦寻重新拿起一个透明发凉的高脚杯,打开旁边的红酒木塞,清澈透亮的红酒倾倒进杯子里,神情十分疲倦,猛地一口喝了下去,仰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道:“福伯,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
福伯深吸一口气,思忖着说道:“这不仅是总裁的个人主意,而且是关系到整个秦氏规矩的事情,马虎不得的。只是,沈小姐算不上秦家人,却接受秦家的惩罚规则,有点不太合适。”
“沈沉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
秦寻双眼朦胧,在酒精的作用下,脸颊通红,迷迷糊糊的说道:“这个女人为什么怎么都赶不走?为什么要留下来折磨我?”
福伯站在一旁,抿嘴不语,心中却感慨万千,暗自想道:“总裁之所以烦恼,之所以觉得受折磨,根本原因是将沈沉放在心里太重要的地位了。”
执念越强,烦恼越多,忧伤才会约会越深。“福伯,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矛盾!”
意识模糊中,秦寻眼角躺下一行泪水,嘟嘟囔囔的说道:“我为什么放不下?放不下爱,松不下恨,想看却不敢看,真的好累啊!”
福伯轻叹一口气,转身走进洗手间,端着脸盆和热毛巾走出来,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秦寻的脸庞,心中疼惜却又无奈的说道:“明明彼此深爱,何必非要互相折磨?”
沈沉稀里糊涂的被段宏带到一片荒芜的地带,到处漆黑一片,恐怖气氛中透着一丝诡异。“段助理,你为什么不早点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
沈沉惊恐的眼眸四下张望,不时低声说道:“秦寻车祸后,留下了失忆的后遗症,根本就不记得我们过去的事情。”
段宏神情一滞,幽邃的眼眸看向沈沉,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福伯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这件事情跟福伯,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沈沉倔强而凝重的眼眸直直的瞪着段宏,声音低沉,夹杂着一股怒火,说道:“我只想知道,秦寻的病情究竟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段宏咽了口口水,闪烁着眼眸,转向一旁,对沈沉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道:“”你应该了解总裁的身份,所以,失忆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说话小心一点,后果不堪设想。“我明白!”
沈沉皱着眉头,脸色着急,声音更加低沉的问道:“我只是在想,到底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能够帮到秦寻?”
“沈小姐,实不相瞒,我个人认为,只要您离开总裁,就是最好的治疗!”
段宏沙哑的声音中透出一股轻蔑,说道:“总裁的根本病因在于心里,直白来讲,他一直对您不告而别的事情耿耿于怀,神经高度紧绷,一直不能释怀,导致心里压力过大,压迫脑部的血块。”
“我知道了!”
沈沉脑袋低垂,通红的眼眸中,极力掩饰着内心的自责,泪水噙满眼眶,点头说道:“既然问题出在我的身上,我更不能轻易离开,更不能抛弃秦寻!”
“沈小姐,您不要这么固执,好吗?”
段宏冷峻的脸庞上,怒火燃烧,一把抓住沈沉的手肘,表情严肃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只要总裁看到您一次,心里的伤痛就会疼一次,从而导致头痛欲裂!”
沈沉嘴唇紧抿,没有作声,滚烫的泪水于无声之中滑落下来,抽泣一声,一脸冷漠的说道:“我们什么时候才会到达那个地方?”
段宏见沈沉无动于衷,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按动一个摁扭,“嘭”的一声,一个铁笼忽然出现,将沈沉完完全全的锁在里面。“对不起了,沈小姐!”
段宏面色冷峻,双脚后退两步,脸色决绝的说道:“总裁的命令,无人敢违抗。”
沈沉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白嫩的双手紧紧地抓住铁笼,四下打量,“啊”的一声大叫,铁笼停止下降。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沈沉低头一看,脚下不小心踩到一汪水潭里,刺骨的冰凉窜进脚心,赶紧收回并拢。水潭位于一个阴冷的泥潭中,四处都是寒冷坚硬的石壁,隐约看到水珠;脚下便是看不见底的凉水,伴随铁笼的移动,冷水打湿了沈沉的双脚,开始蔓延向腿部。铁笼在水面上来回漂动,沈沉惊慌的脸上挂满泪水,不停地移动双脚,腿部的伤口却因凉水的浸泡愈发红肿,钻心的疼痛席上全身。忽然,沈沉停止了移动和躲避,蜷缩着身体,蹲在铁笼的一个角落里,任由冷水溅到脚上和腿上,默默感受这伤口袭来的疼痛。“秦寻,我对你造成的心理伤痛,就用这种身体上的疼痛来偿还吧?”
沈沉全身发冷,纤细的双臂紧紧环住身体,不住地打着寒颤,若有所思的看向四处冰冷的墙壁,脑海中想象着秦寻的伤痛,身体愈发麻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