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这条“接天河”的尽头连接着上界与下界的通道,没有人知道这些水来自何方,有人说这些水来自上界天河,在神州修士中流传了数不尽的关于这条接天河流的神话。反正在昆仑的记载中,未曾有一位修士到达过接天河流的尽头,这无疑又为这条河流添上了神奇瑰丽的一笔。 撇去这些神奇传说,若是不知情的人,恐怕很难将这条静静流淌、与一般河流无甚区别的河流与传说中连通上下界的“接天河”联系起来吧! 静静站了片刻,将那件“罗网”状法宝置于水中。七星鱼是接天河特有的灵鱼。因鱼身正反两面均有七块斑纹,排列形状与北斗七星相差无两而得名。是炼丹入药的佳品!也是昆仑特有的神奇品种之一。 这鱼与“七”字甚为有缘,除了身体斑纹之外,还因为它只会出现在接天河的下游,也便是葭葭现在立足的水域这一代。每日在接天河中目能所见不过七条。不多一条、不少一条。一日捕尽,第二日日出东升又会出现七条!如此奇异之处,更为“接天河”添上了神秘的面纱,昆仑金丹以上真人寻求这鱼出现的奇异之处已经历时数十万年,然而即使是将这条河流的下游翻遍了,也未曾找到原因,这七星鱼就似是凭空出现一般,第二日日出东升再次出现。 因此关于这七星鱼产生的原由,昆仑典籍未曾记载,葭葭也并不知晓。有人说这缘由门中不世出的大神通修士或许知晓,可这终究也是猜测,并不作数。 将这些传说放至脑后,葭葭神识外放,一寸寸的翻看着这下游的一代,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葭葭眉心一跳,面上露出些许喜意,找着一条了,那紧靠着岩石贴立游动的,背部七斑。必是七星鱼无疑了。 葭葭立于岩石之上,催动控神术,以神识控住“罗网”状的法宝,向着那条七星鱼靠近。近了近了,五寸、三寸、两寸,收!右手一个动作,葭葭只觉似是明光一闪,眼前一花,收拢“罗网”,拿至跟前时,里面竟空无一物。 这是怎么回事?葭葭大惊之下,睁大双眼,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罗网”状法宝!少年的笑声打断了她的惊愕,循声望去,那笑的前仰后合的不正是那个她取出“无缝双剑”之后嚷着要看的少年修士? 不可否认,葭葭惊讶、呆愣的模样极大的取悦了原痕,他边笑便跳脚,还不停的拍手大叫“好”“好”“好”! 原痕笑够了,这才停下,起身飞至葭葭身旁的那块岩石上站定,涎着脸,笑嘻嘻的的看着葭葭,手中握着那条七星鱼上下乱晃:“哟,还不错,几日不见,你便筑基了。”
原痕一脸的无所谓,葭葭这年纪筑基虽说已很是不错,但藏剑锋十六岁乃至以下筑基的着实不在少数,是以他一点也不显惊讶。 葭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原痕脸一僵,只觉这表情好似在那里见过一般,浑身不由一震,可随即扫了一眼葭葭:方才筑基,境界还未完全稳定,顿时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顿:就这点修为,原痕你震什么震啊! 想到这里,他轻咳一声:“怎么,臭丫头,咱们打个商量如何?你把从剑魂海取出的飞剑让小爷我瞧瞧,小爷我便把这七星鱼还你,顺便还能出手帮你逮几条,怎么样?”
葭葭看了他一眼,转过脸去,神识外放,再次寻起七星鱼来! 原痕看她那摆明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也一反常态的没有立即跳起来,而是笑嘻嘻的举起了手中用一条“绳索状”法宝勾住的七星鱼,笑道:“臭丫头,看,这是什么?你今日若是还想要寻到七星鱼,只得走求小爷这一条路了。”
葭葭回头,映入眼帘的,不正是那上下统共七条被绳索缠起来的七星鱼么? 原来,方才两人抢夺的正是今日最后一条七星鱼了,另外六条一早便落入原痕之手了。 葭葭皱眉,倒是开口说了与他的第一句话:“你一早便上来寻这七星鱼了?”
原痕挑眉:“哟,兀那臭丫头,你怎么不说,我是跟了你上来,故意跟你对着干的?”
“我还没那么不堪。”
葭葭看了眼原痕,那****被顾朗一把扣住的画面她还记得十分清晰,这人且不说没有一点筑基修士的模样,便是他身上的气势,也让葭葭感觉到他并未结丹,充其量也就是个筑基后期而已。依这人这副毛毛躁躁的性子,不早跳出来倒是奇了。再者说,就算这人一路跟随她而上,如此沉不住气,她通晓战意而迟迟察觉不到,那在暗室里一个月的挨打那也算白挨了。 原痕一屁股坐在了那块最大的岩石上,躺了下来,头枕双臂,翘着二郎腿,口中哼道:“不过才堪堪筑基,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是小爷我的人品好,这次也算巧合,我要寻三条七星鱼便能交差了,你若是喜欢,看在大家都是同门的份上,便让你几条也不是不可。”
你人品好,倒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葭葭自然还没有傻到相信原痕的地步,只是微眯了眯双眼,看向他随手放在一边的七星鱼,被那绳索状的法宝缠住,就在离原痕身体几寸的地方。 “怎么样?臭丫头!就是看看而已,莫那么小气嘛!”
原痕笑的灿烂,他本就唇红齿白,此刻看起来更是无害。 葭葭撇撇嘴,视线落到了他身旁的七星鱼身上,走近几步,道了声:“好,便给你瞧瞧。”
原痕闻言一喜,方才跳将了起来,顶上便被剑影划过,顿时凉了半分,瞧着那被削下来的几撮头发,原痕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指着葭葭吼道:“你还是不是男人,不守信用!”
葭葭稳稳地回道:“不是。”
手中的飞剑不正是原痕心心念念想着要拿去看看的飞剑么,她弯了弯唇角,眼中笑意不达眼底:“你不是要看么?那现在就看清楚了!”
葭葭的“不是”二字刚落入原痕耳中,便叫他只想抽自己两巴掌,藏剑锋剑修多、实力强,可也掩盖不住整个藏剑锋上的女修寥寥无几,不超过五个!放在现代来讲的话藏剑锋就是个“和尚峰”,便是那跟兔子一样稀少的女修也多数是清清冷冷,与众人谈话极少的清冷女子。 如原痕这般上蹿下跳的性子自然是不会与她们交好。平日里,圈子中的多数是男子,他也早就习惯了与男子的说话方式。乍一碰上这么个在他看来软硬不吃、面皮厚过城墙的女子,让他更是觉得“女子”这个生物当真是让人头疼。 可瞧着那自他顶上划过的飞剑,所至之处内含的余韵实在叫他眼馋:对于这么把飞剑,他是憧憬的,最好能握在手里使上两次,可对于这飞剑的主人,一种叫“女子”的生物,他又有些敬而远之。 两厢持衡,到底是对飞剑的憧憬占了上风,连带着平日敬而远之的女子也能暂且放到一边了,只边躲口中边叫道:“只看一眼、耍一下也不行吗?”
葭葭也不多话,只是飞剑划过之处,每一剑都是朝着他腰间的那条绳索,说白了为的到底是绳索上的七星鱼。 原痕怒极,偏眼前的女修不苟言笑,目光清冷,只是划过他腰间的剑招一点不慢,原痕看向自己被划了好几道剑痕的腰际,再划下去,非得把裤子划掉了不可。 他一向觉得自己容貌好、修为好,好的没边了,说白了就是自恋。只觉得万一裤子被划掉了,那只是白白便宜眼前这女修了,要叫他吃上好大一个亏,他可不愿! 这样想着,原先到底是念着她看上去柔柔弱弱,跟展红泪比起来很是无害,又不过方才筑基的修为,自己怎么说也是筑基后期的师兄,让着她一二而已,便未曾出手。可此番,这女修看似温良,实则无耻,着实讨厌的很!女子这种生物最是讨厌了,原痕暗想:如展红泪那般的无情狠毒,如眼前这个臭丫头这般的无耻下流,哼! 葭葭未曾想自己已被灌上了一个“无耻下流”的名号,可她丝毫未曾注意,只注意见下,再差一点便能勾到那条绳索了。 原痕“啊”叫了一声,取出自己的飞剑,一把将葭葭架住。怒极喊道:“小爷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只才一对上原痕那剑,葭葭便感觉到了一股自他身上传来的灵力,震得她后退了两分,巧巧差点落至水中。 原痕见自己一剑将她震退,不禁大喜:“到底是个才筑基的臭丫头,怎会是小爷我这个筑基后期的师兄的对手,还好,比起展红泪好对付多了!”
原痕哈哈大笑,“臭丫头,还不快叫师兄!”
“师兄你妹!”
葭葭骂了一句,“没见过那么自恋的!”
不过口上虽这样说,到底是越发的小心了起来:到底是个筑基后期,想要从他身上夺走七星鱼,恐怕不是易事。 “什么我妹?”
原痕只觉葭葭这一句没头没脑,他当然是不晓得这只是现代的一种骂人方式而已,只剑尖一指,手中长剑洒下一片清亮的光影,口道:“我没有妹妹,哈哈,现在想做我妹妹了,哼,不行!老老实实把你手中的飞剑拿来与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