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早上,洛唯栀心里关于江弋的优点又多了一条。
——厨艺很有天赋。
吃过早饭不久,江弋接到工作室打来的电话,研发小组遇到一个难题,需要他亲自到公司帮着处理。
挂了电话,他估算了下时间,看着洛唯栀说:“我要去一下公司。”
洛唯栀吃饱喝足浑身懒洋洋的暖,抱着靠枕窝在沙发里很是惬意,闻言摆摆手:“好的弋哥,午饭我会自己看着解决的,你安心去公司吧。”
“拜拜,不送了哦。”
无情的小模样像极了吃抹干净嘴就不认人的‘渣女’。
江弋扯了扯唇角:“其实江氏职工食堂味道还不错,不想试试吗?”
洛唯栀犹豫了一秒:“还是算了吧。”
就为了一口饭,来回奔波,不值得的。
江弋继续说:“有听说有个川菜师傅手艺很好。”
洛唯栀跃跃欲试:“那……走吧。”
周末,江氏只有极少加班的员工留守,大楼显得空旷,洛唯栀跟着江弋上到33层,却看到工作室几乎满员。
她大为震惊,拉着江弋的衣袖满脸不可置信地问他:“你竟然是周扒皮这种风格的老板吗?”
大周末都不让人休息的。
江弋低笑:“只是这段时间在赶进度而已。”
洛唯栀:“你这老板都不在的。”
江弋:“骨干和老板,我只能做一个。”
说完,他补充了一句:“加班费,五倍工资。”
瞬间,财大气粗四个字狠狠砸向洛唯栀。
见到两人一起进来,众人热络不已。
“弋哥!”“弋哥!”
“洛妹妹!好久不见了哈。”
难怪这些员工加班也面色红润满脸红光,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热情非常。
洛唯栀瞥了眼江弋。
财神爷呢,能不热情吗?
她挥挥手:“好久不见!”
早有人在江弋的办公室等着,听到走近的脚步声,那人转过身,一脸哀怨地望过来。
“铮哥,你……怎么了?”
荀铮鼻孔塞了两团纸巾,说话声瓮声瓮气:“流了一早上鼻血,没事。”
洛唯栀看着他苍白的唇色,迟疑道:“无缘无故怎么会流鼻血呢?要不你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吧……你看着好像有点失血过多。”
荀铮看着毫无愧色的某人,目光犹如实质,冰箭似的射过去,咬牙切齿道:“没事,就是昨晚没休息好,我熬夜上火而已。”
这厮第一次做佛跳墙,又怕做失败了没面子,于是想了个损招,凌晨四点就残忍无比地把他也叫起来跟他一起做佛跳墙,这人好按照他的步骤一比一复制过去!
为了保证味道,这人连份量都要求他做两个人的!
难怪昨天这人好心给他买菜,竟是安的这等心思!
可怜他觉没睡够不说,一大早一个人吃了两人份的佛跳墙,一不小心滋补过头,鼻血足足流了两!大!碗!
差点没来得了公司!
这爱情的垫脚石!
呸!
谁爱当谁当,狗都不当!
江弋看了他一眼,对他流鼻血的缘由心知肚明,他蹙了蹙眉,略有些疑惑地问:“你是不是……虚不受补?”
此话一出,荀铮顿觉自己大受侮辱,拍桌而起,怒斥道:“胡说!我不可能虚!”
江弋看他精神百倍,淡淡接了一句:“哦。”
荀铮被他气得脸都绿了,颤着手指指着江弋,宛若看一个负心渣男。
洛唯栀抱着肚子笑够了之后,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颗巧克力递给荀铮,笑着说:“铮哥,你别气了,吃个巧克力消消气。”
荀铮一抹泪,一米八几的壮汉看着可怜无比:“还是妹妹好。”
巧克力酒红色包装纸低调奢华,荀铮剥开后刚要往嘴里放,视线正对上一双喜怒不辨的黑眸。
他半眯着眼睛,冷笑一声,干脆利落地将巧克力抛进嘴里:“栀妹啊,你这糖味道不错,吃下去我人都精神了,超级精神的,还有吗?再给哥再来点儿?”
洛唯栀点点头,伸手给他拿了一把。
“有的。”
荀铮三下五除二嚼完一颗,一口气把洛唯栀给的巧克力全部剥开扔进嘴里,看向江弋的眼神满是挑衅。
哼。
嫉妒不死你。
他动作太快,洛唯栀一时间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荀铮把糖一把吃完。
这是她为了缓解低血糖特意带在身上的,甜度超标,体力不支的时候,一颗就足够。
“铮哥……不齁吗?”
“不齁,哈哈,一点都不齁。”荀铮说。
说完,他站起身往外走,步伐越走越快:“小陈,给哥倒杯水,快快快!”
江弋和荀铮吵闹归吵闹,但工作的时候都极为认真。
研发小组在会议室头脑风暴,洛唯栀就在江弋的办公室瞎转,顺便给工作室放的栀子花盆栽一一浇了一遍水。
问题比预计更棘手,要商讨出更多的方案尝试,江弋中途出来一次,找某个员工借了一沓八卦报刊给洛唯栀解闷。
江弋没看内容,以为就是些无关紧要的风月绯闻,洛唯栀摊开小报,【23岁女星当小三开房遭正宫抓包-渣男出轨竟留遗书谢罪】,花哨繁体字又为劲爆内容增色不少。
更劲爆的还有五张即便打码也能看出尺度之大的配图。
洛唯栀两眼一亮!
有趣!
刺激!
下一秒,她很有前瞻性地在江弋的手正要伸过来的时候把报纸紧紧护在怀里,“弋哥,别耽误正事,你该回去开会了。”
她神色透着乖巧,但动作却半分不让。
浅咖色的眼睛晶莹剔透,像融进了所有能被定义为纯净的一切,江弋心里无端起了点逗弄的心思,抿唇不应。
洛唯栀看了眼会议室的方向:“你快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江弋手顿在半空,像是在纠结。
洛唯栀仰着脸看了他两秒,软声道:“弋哥~我想看。”
女孩的嗓音微甜,化成甘泉淌进每一寸血液,男人眼眸微垂,唇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没说不让你看。”
洛唯栀被港媒生动幽默的取名能力折服,不知道看了多久,一阵细碎的念叨声靠近。
“少爷诶我的大少爷!那么大一把剪刀放在那里你都没看到!”
“你看你这血流的!得吃多少饭才补得回来啊!”
“啧啧,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洛唯栀头一抬,看到江弋拿纸巾按在左手食指上,像是受伤的模样,荀铮在一旁数落着。八壹中文網
她几乎是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奔向二人:“怎么了?受伤了吗?我看看!”
江弋:“没事,划了一道小口子,在止血。”
洛唯栀在他面前站定,看着血迹慢慢浸透雪白的纸巾,没说话,转身走到放包的位置,从包里拿出常备的消毒湿巾和止血贴走过来。
江弋对荀铮说:“你去忙吧,栀栀帮我处理一下就行了。”
荀铮看了他一眼。
江弋轻笑道:“行了,大老爷们儿矫不矫情。”
荀铮啧了一声,离开办公室。
洛唯栀小心揭开纸巾,江弋的伤口不长,但深,被尖锐的物体刺出一个不规则的裂口,按压之后出血量开始减少。
洛唯栀替他把血迹清理干净,然后仔仔细细地在伤口上贴上止血贴。
江弋低头看着她完成动作,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一排黑密的睫毛和挺翘的鼻尖。
就连生气也是可爱的。
洛唯栀做完这些,才不高兴地看着江弋:“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小心点。”
江弋点点头,低声认错:“是,下次一定注意。”
洛唯栀捏着止血贴的外包装,轻声问:“疼不疼?”
江弋长睫颤了颤,笑了着揉上她的脑袋。
“不疼,你弋哥坚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