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层肌肤，在走动之间，各处的褶皱贴合着皮肤的变化，自然而柔软。“OK，非常好。”

安言开心地打了个响指。从面料到款式，再到织纹，Ben完全能够驾驭这款华贵却亲肤的感觉。“你去看Betty的那款，宝蓝色二分之一杯的，应该适合她。”

慕城下意识地转身挡在她的眼前。虽然知道这是她的工作，虽然知道此前每年的发布会她都是这样与模特儿交流的，可在他的面前，他不想看到她的手触及别人的肌肤，不想看着她的眼睛盯着模特儿。“她愿意？”

安言将目光从Ben的身上移回到慕城的脸上，耸了耸肩说道。“变形了，那款她穿不了。”

慕城淡淡说道。“那……谁可以？男式我看Ben就行，女模要挑一个身材能与Ben相配的才好。”

安言并不觉得这样私密的谈话有什么不好意思。在她眼里，这些模特儿只是展示服装的工具而已.摸在手里的感觉还没有摸布料来得有兴奋感，对于设计师来说，不知道这是幸福还是悲哀。“让Susan换上。她倒是适合，只是年龄太小，担心她演绎不出这款的魅惑成熟味道。”

慕城点头说道。“那就试试看。”

安言点了点头，眸光转向试衣间门口，看见Betty穿着那款宝蓝色的款走出来，眼睛不由得一亮。这款本就是为轻熟女设计的，所以上托和集中的效果相当的好。加之Betty本身的底子好，适当的修型调整到罩杯里去后，显露的二分之一相当的完美。“非常好。”

“慕城，过来帮我调一下效果。”

安言边鼓着掌边朝Betty走去，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看着她全无芥蒂的表情，慕城不由得失笑。*两人帮Betty调好效果后，其它模特儿也都陆续出来了，因为不能让其它人知道这些款，所以每款的效果与展样尺寸只能由他们两个完成，只见他们拿着纸笔和软尺，穿棱在这些妖娆身躯之间，声音却机械得毫无感情：“下垂了，换一款。”

“不够挺，往里拨一下。”

“形状OK的，你就穿就这款。”

“再往上翘一些，让腰的弧度出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摘掉。”

……样衣间里，安言与慕城的声音交错响起着。模特儿们的身影如走马灯似的在她们面前穿棱着，好一幅香艳奢糜的画面，只是这一男一女的两个人，却像看着活道具一样，眼里没有半分的旖旎念头。一直忙到下午六点，四十款全部敲定试样模特儿，尺寸和走秀装饰密密麻麻的记录了一大本。“休息一下吧。”

慕城看着安言努力的撑着眼睛，在手绘图稿上修改着微调设计。“还有一点就修好了，我这会儿也不想动呢。”

安言边绘图边说道。“被晃花眼了吧。”

慕城叹息着笑着，快速的将样衣全收了起来，在放回储物间后，打电话让丁若蓝送杯咖啡进来，这才对安言说道：“晚上去你家吃饭吧，慕允在上海飞机误点，晚上赶不回来，去老宅的时间改到明天。”

“哈，你不说我都忘了，还好改时间了，否则今天得晚了。”

安言连头都没抬，边点头边继续修稿。“今天在辰安那边苏荷有没有为难你？”

本来安言刚来的时候就要问的，后来被方稚打断了，直到此刻才有时间问起。“为难我和做好这次发布会之间，她还是知道该怎么取舍的。”

安言合上手中的画稿递给慕城：“全部修好，技术参数也重新确认过，可以交给工厂做大样了。”

“恩。”

慕城接过绘本微垂着双眸说道：“确实是我多虑了，她向来知道在合适的时候做恰当的选择。”

“既然知道，又何必在意呢。”

安言看他低落的样子，微笑了一下，放下铅笔站起来往外走去。“我的样子像是对她在意吗？”

慕城伸手拉住她，沉声说道。“不知道，不过与我无关不是吗。”

安言停下脚步，回头朝着他淡淡一笑：“这个问题我们无需讨论。”

“我是关心你，不是在意她。”

慕城用力将她扯进怀里，毫无预兆的俯头吻住了她。没错，他是想与她回归到平行的关系，可她对他的浑不在意、在提到苏荷时她仍旧那样的风轻云淡、她比他更能适应这样的契约关系，这一切都让他的心里发堵。“慕、慕城？”

安言的腿一软，差点儿跌倒：“你发什么神经呢？”

安言脸色微红，说话时还有些气息不畅的微喘，低哑的声音让她只觉得难堪，只得低头皱眉说道：“慕城，在公众场合也不需要这样的对吧。”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中午说的愿意陪在我身边，作不作数？”

慕城哑声答道安言猛然抬头看他，心跳莫名漏跳了半拍。“别这样看我。”

慕城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唇温温的压上了她的。软软的、柔柔的，带着安言不明白的温柔与疼惜。安言在心里轻叹了一声，双手轻轻的环在他的腰间，被动的回应着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无关爱情，却并不排斥他的亲近。是男女之间天生的吸引吗？还是合法的关系让他们都卸去了防备？又或是，彼此寂寞得太久，这样温暖太过的吸引、太过的让人贪恋？不知道，也不愿去想，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这一刻能拥有的温暖，那就好好体会、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