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服的样我看了要改,今天不去了,先回你家吧。”
慕城帮她拿过包,扶着她站起来。“我自己拿。”
安言从他手里拿回自己的包,径自往前走去,一个人单着的时间太久,任何事情都不再习惯假手于他人,哪怕对他的感觉已经回不到契约初期。但……她还是不习依赖别人,哪怕只是拿包这种小事。慕城看着她挺直的背脊,看起来满是孤寂的背影,心里只感到阵阵心疼。安言,或许我们都该再勇敢一些?安言,我想试一试,你愿意吗?慕城看着安言按下电梯,大步的走了过去,快速的从她手里接过那个超大的包后,顺势揽住她的腰,低着看着她惊诧的目光温润的一笑:“不是说好你要陪着我的吗?那我也就陪着你。”
安言怔怔地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的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这才移开视线,看着前面紧闭的电梯门,轻声说道:“好啊,这五年,就这样吧。”
“你在害怕什么?”
慕城看着她的眸光一直没有移开过。“怕自己的习惯。”
安言抬头看着他,突然扬起一脸笑容:“谢谢你,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不过你放心,苏荷和Candy那边,我没有任何意见。”
“没见过你这么大方的老婆。不过,她们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不会让你难做。这五年,我们都试一下,适应两个人的生活。”
慕城放在她腰间的手,微微加重了力度,将她的整个身体都带得靠近自己的怀里。“好,协议内容不变。”
安言仰头看着他强调着说道。“好。”
慕城的眸光微微暗一暗,却仍是温润的应着,看着她莹亮的眸子,俯下头在她还微肿着的唇间轻轻吻了一下。安言的眉头微微一皱,余光瞥见一个与慕城长得有七分相似度的男子正从走廊走来,心下便若有所悟,当下便将头亲昵的靠近了慕城的肩窝里。*“爸、妈,我回来了。”
安言敲着门,刚才在路上还好,这会儿到门口了,反倒有些急切起来。“回来了?”
来开门的依然是父亲。“爸,我回来了,做了什么好吃的。”
安言一下扑进安正山的怀里,给了他一个大大地拥抱后,一脸娇嗔地问道。“你这孩子,慕城还在呢,像是没把你喂饱回来讨吃的了。”
安正山伸手拍了拍安言的脸,抬头朝慕城微笑着点了点头,便招呼他们进去了。“安言总说爸做的菜好吃,吵了好几天说要回来呢,这一直有事就耽搁下来了。”
慕城将手里的水果放在桌上,将安言从安正山的身边拉回到自己怀里后,微笑着说道。“这孩子。”
安正山瞪了安言一眼,责怪她说话没遮拦。“等这阵忙过了,我来向爸学两个菜。”
慕城伸手捏了捏安言的脸,满脸温润的说道。“慕城可别把她给惯坏了。”
秦菁端着菜走出来,看着女儿和慕城之间自然而亲昵的互动,眼睛笑得眯了起来:“想吃就多回来。”
“妈这是想我了吧!”
安言接过秦菁手里的菜放到餐桌上,转身给了妈妈一个大大地拥抱。“这么大了还撒娇,快松开,我一身的油烟味儿。”
秦菁被女儿一抱,眼圈立刻就红了。“好了好了,这么晚了,两个孩子都饿。”
安正山走上前去将妻子拉进自己的臂弯里轻轻拍了拍,看见慕城也将安言拉进了怀里,眼底不禁露出欣慰的笑意。*“我不喝这汤,油腻腻的。”
安言看见老爸在每个人的面前放了一大碗海带的排骨汤,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丫头,每次都这样。”
安正山摇了摇头,将她面前的碗端到自己面前。“给我吧。”
慕城看着安言笑了笑,伸手将安正山面前的碗又端到自己的面前:“我喜欢喝海带汤。”
“哟,终于有人接班了,你爸再不用吃你的剩饭了。”
秦菁看着慕城,满意的笑着。“嗯,有人接班了。”
看着安言安静的脸,安正山脸上的皱纹在笑容里显得更深了。终于有人接班了,有人从他手里接过女儿、有人代替他帮女儿吃不爱吃的菜、喝不爱喝的汤、吃剩下的饭。“爸,这是嫌弃我嫌弃得明明白白呀!”
安言看着安正山不满地说道。“爸老了,也照顾不了你几年了,现在成功把你移交出去,爸也轻松一下不是。”
安正山伸手揉了揉安言的头,看着她疼爱地说道。“爸不老,应该是以后多了一个人和您一起疼安言。”
慕城给安正山夹了一筷子菜,满脸温润地说道。“还是慕城会说话。安言你可得多向慕城学习,别老是小孩子气。”
秦菁听了接过话,满意的看着慕城微笑着。这小伙子,真是不错。“妈,你这么快就被他收买了?”
安言看着秦菁满意的样子,投给慕城感谢的一眼,开心地笑了。“你这孩子,就会乱说话。”
秦菁夹了些菜给慕城,和谒的问道:“你父亲的病有些好转吗?”
“还是老样子,不过控制得不错。”
慕城轻声答道。“嗯,这种病能控制下来就是好结果,你们有时间就多陪陪老人家,别让他操太多心。”
安正山接过话题,安慰他说道。“还有你们的婚礼,能从简就尽量从简。婚礼只是个形式,你们两个过得好就行,别让老人家累着了。”
安正山看着慕城认真地说道。“谢谢爸。婚礼的事都是我爸在操心,有件事让他忙着,反而精神见好了。”
慕城点了点头。“倒也是。”
安正山也点了点头后,便没再说这个话题,必竟这话题让人心里感觉太沉重了。晚餐后,慕城陪安正山在书房下棋,安言和妈妈在厨房边洗碗边聊着天。“言言,你们相处还行?我看慕城这孩子挺懂事的。”
秦菁问道。“挺好啊,他对我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了。”
安言半靠在厨房的料理台上,看着妈妈头发里的花白,还有脸上平静而不再焦灼的神情,心里下定决心要将婚姻至少坚持到协议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