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歌把手抽出来,哼了一声,“怕什么,他干扰我查案,我有权怀疑他就是凶手。”
他瞥了徐岁欢一眼,凑近她的脸,“怎么,心疼了?”
“去你的。”
徐岁欢一巴掌盖在了他的脸上,“以后没事不要跟我说他,我已经和他没关系了。”
江弦歌有些诧异,“….当真?”
“嗯。”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江弦歌也没有多问。
他心情甚好的重新坐了回去,左摸摸,右摸摸,不知道在干什么。
江弦歌兴致勃勃的坐在棋盘前,
“来,陪我下下棋。”
徐岁欢指了指眼睛上的纱布,“你有病?”
———
徐岁欢认为徐婖婖总是会有动作的,但这几日她除了和谢祁盏在一起,并没有向其他皇子展开进攻。
难道是想先抓住谢祁盏?
还不等徐岁欢想清楚,被叫出去的江弦歌突然回来了。
他匆忙的解释,眉眼舒展,“太子的案子有新线索了!”
“新线索?”徐岁欢皱了皱眉。
江弦歌说,“是徐婖婖,她说自己当晚,也出了门。”
徐岁欢的心突然被拉直了。
什么情况?
信息来的太突然,徐岁欢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徐婖婖又在打什么算盘。
还未等徐岁欢想通,江弦歌已经带上了门,“我会派人在你旁边守着你,查完案子你就可以自由了。”
徐岁欢立刻冲上前,“我和你一起去!”
待徐岁欢和江弦歌来到徐婖婖院子里时,里面站了很多人。
包括谢也。
江弦歌带着记案谱的小伙子在徐婖婖面前坐下,冷声道,“可以开始了,徐二小姐,将你当晚所见,复述一下吧。”
徐婖婖眉头微微皱,脸颊鼓起,抿着唇,一副自己明明害怕的要死却大义凛然的模样,
“那日晚上,我担心阿姐一个人出去会不安全,所以….就随着马车跟在了她身后,想保护她来着。”
“然后….”她看向四周,目光落在了每一个人身上。
江弦歌眯眼,道,“徐二小姐不用害怕,有大理寺在,自会保护你的安全。”
徐婖婖听完这句话,闭了闭眼,舒了一口气,
“在姐姐上山的时候,我便在山下等,然后,看到了太子殿下……”
“你看到了?”谢兰亭激动了起来,握着她的双肩,“那你还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徐婖婖缓缓点了点头。
众人一阵唏嘘。
就连徐岁欢也默默握紧了拳头。
徐婖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不知道她是不是早就和系统商量好了,无论她现在怎么听,都无法听到徐婖婖的心声。
江弦歌神色也紧张了起来,“你看到了谁?”
徐婖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目前所在的众人,颤抖着声音说,
“在坐的各位,除了江少卿,其余的,都进过那个寺庙。”
话音落下的那一秒,空气中有一阵诡异的寂静。
就连徐岁欢也震惊的往后退了一步。
现在在座的,除了她和江弦歌,便全部都是太子的兄弟,诸位皇子。
难道…..
“你胡说什么!”
谢兰昭第一个冲上去,怒气冲冲,“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有嫌疑吗?”
江弦歌立刻抬手,大理寺的人瞬间将他挡住。
谢祁盏看她受了惊吓,立刻站在她身前,冷声道,“你们听婖婖讲完。”
徐岁欢忍不住去看一旁的谢也。
听到徐婖婖这样说,他非但没有慌乱,而是在桌前,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悠然自得,
“看来,徐二小姐似乎有更加重要的线索。”
他淡笑着的看向谢兰昭,“五弟,先别过激,让她说完如何?”
听完谢也这话,谢兰亭眯了眯眼,
“五弟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此事与你有关?”
“哥!”谢兰昭不可置信的看着谢兰亭,
“你在说什么呢!你怎么可以怀疑我?我是你的亲弟弟!”
谢兰亭目光扫视了他几秒,而后收回探疑的目光,“哥哥只是问一下,五弟性子还是如此急躁。”
谢兰昭哼了一声,又看向徐婖婖,没好气的道,“你说啊,当时看到我们都做了什么?若是敢胡说,小心本王拔了你的舌头!”
谢祁盏冷声道,“你态度好些,她不是下人。”
谢兰昭本来就在气头上,他立刻将矛头转向了谢祁盏,“我问她管你什么事?她又不是你的女人!你少在这假惺惺的,她说你也去过此地,你也脱不了嫌疑!”
一场硝烟,一触即发。
二人突然吵了起来,谢兰亭也跟着搅和进去劝架。
而引起一开始众人互相怀疑的人,依旧悠然自得的在那里喝茶。
谢也唇角带笑,坐着看戏。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目光在自己身上,他敏锐的侧过头。
徐岁欢眼睫颤了颤,立刻闭上眼睛。
她是瞎子她是瞎子…..
“够了!”
江弦歌一拍桌子,朝各位喊道,“诸位已经严重影响我大理寺办案,除了徐二小姐,其他人全部给我出去!”
在尚未平息下的争吵中,谢兰昭死死的盯着谢祁盏,不肯罢休。
谢也最先站起来,朝江弦歌微微含笑,“那就有劳少卿了。”
他起身,拄着拐离开。
有了江弦歌的话和谢也的以身作则,几人这才告一段落。
出了徐婖婖的院门,他们就这么站在门外等着。
过了差不多两刻钟,江弦歌才带着徐婖婖出来。
他说,“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你们都有嫌疑,现下,随我去大理寺一趟吧。”
“怎么可….”谢兰昭又要骂人,好在被谢兰亭拦下。
他点头,“我们配合。”
——
来到大理寺后,在徐婖婖与每个人的对峙下,徐岁欢也将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那天,是皇子们一齐上法华寺祈福的日子,由于他们走的是专门为皇家开通的道路,所以徐岁欢根本没撞上其他人。
但下山回京城的路只有一条,徐婖婖就恰好在马车上,看到了这一幕幕。
本来各位皇子是各自有各自的马车,可中途,她看见谢兰亭,上了太子的马车。
之后,她听到了争吵声,与茶杯打碎的声音。
这,让太子的马车停了下来。
后来谢兰昭也进了马车,没一会儿,太子就从马车上下来了。
徐婖婖说他们吵得很难看,太子几乎是气冲冲的下了马车。
后来在太子的随身侍卫那里了解到,太子需要如厕,说要自己一个人到处走走,便打发走了他。
江弦歌问了谢兰亭谢兰昭,谢兰亭说只是一些口角争议罢了。
后来徐婖婖又看见,太子一个人,进了那个寺庙。
然后依次进去的,是谢也,谢兰昭谢祁盏,最后,是谢兰亭。
但他们进去的时间,与仵作判断太子死亡的时间完全对不上。
可由于徐婖婖这几句晦暗不明的话,彻底将嫌疑人锁定在了诸位皇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