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神秘。
徐岁欢的指尖,摩挲着那最后几个字。
她缓缓笑了起来,内心的空虚也找到了些许填补。
对啊,她刚刚都在想什么。
谢兰亭谢兰昭都被干掉了,谢也又无心皇位,只剩下了唯一能登上皇位的谢祁盏。
她已经改变了这一世太多的事情。
这是前几世都没有过的事情,她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能再内耗下去。
.....既来之则安之。
所以,还是先过去郡主之位这个坎吧。
第二日,徐岁欢身体里的难受已经完全消失,只是额头处的伤疤在微微泛凉。
当大夫来给她换药时,惊讶的发现,她的伤口居然开始自愈,手指长的疤痕居然在一天一夜之间愈合,只留下了泛红的肌肤。
徐岁欢立马拿镜子照了照,发现果真如此。
脑中不禁浮现起,谢也那天晚上给她上的药。
不对,是虫子。
什么虫子这么稀奇?
大夫还在那里感叹小姐自愈能力惊人,若是旁人,一日怎么可能会好全伤疤。
徐岁欢漫不经心的问,“大夫,您从医多年,有没有见过有什么虫子,能够治疗伤口的?”
“虫子?”
大夫摸着胡子思考了一番,好半晌才恍然大悟,“有将药虫研磨成粉末的,但药效不会像您这么快。”
“老夫先前游历的时候,有幸路过南诏苗疆,若是虫子的话,那便是蛊。”
“南诏用蛊诡异,且蛊是密宝,无法外传流落在外,就连老夫这么一大把年纪也未曾见过....难道,小姐治伤用的是蛊虫?”
大夫眼底透露着三分惊讶,还有七分兴奋。
徐岁欢自然地摆手,颇为遗憾的摇头,“没有,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连南诏都没去过,何谈用蛊呢。”
大夫听闻,眼神又黯淡下来,轻声安慰她,“无妨,小姐还年轻,以后总有机会去南诏看看的。”
徐岁欢垂下眼睑,内心思绪万千。
她不是第一次见谢也用虫子了。
之前,控制谢兰亭的那个连淘,似乎也是用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控制住的。
还有前天晚上,他给她上的药。
南诏不可外传的蛊虫,谢也看起来很熟练。
许多在他身上发生过的疑点,密密麻麻从脑中探出,将她缠绕。
谢也,到底是谁?
他好像,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在她想着谢也时,白芷传来消息,说孟霞云醒了。
徐岁欢简单收拾了下就连忙赶了过去,为了不让旁人生疑,她重新让大夫将伤口重新包好才离开。
孟霞云的屋中,又再次挤满了人。
孟玄沧坐在孟霞云身旁,他与平日里,有些不一样。
徐岁欢看着他头上重重绑着的纱布,微微诧异了一秒,她轻声问白芷,
“孟玄沧这是怎么了?”
白芷悄悄地说,“听他们说,昨夜孟玄沧起来如厕,在黑暗中,似乎脚滑,撞到了头,额头开了好大一个口子,连回屋都是下人准备早膳时才在走廊上发现的他...”
撞到了头?
这么巧。
徐岁欢目光不自觉看向围墙外,那里,住着谢也。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白芷嘀嘀咕咕的说,“孟玄沧还嫌丢人,让别人别传出去呢...”
徐岁欢敲了敲白芷的脑袋瓜,“行了,回去再笑。”
白芷立刻抿住嘴巴,点了点头。
孟玄沧和徐婖婖捧住孟霞云的手,说了好一阵话,徐苍就双眼含泪的站在他们身边。
徐岁欢行了个礼,“爹爹。”
徐苍看上去好像很高兴,他将徐岁欢拉到前面来,对她道,
“岁岁,快来看看你姨娘!”
徐岁欢被推到徐婖婖身边,她与孟霞云,只有一步之遥。
孟霞云身体依旧虚弱,她骨瘦如柴,双眼浑浊的躺在床上,看着孟玄沧,眼睛里不断流出眼泪,口中呜咽的说着什么。
徐岁欢来到她面前,孟霞云的视线,不自觉的被她吸引了过去。
徐岁欢垂眸俯视她,高高在上,犹如一个神祇。
唇角弯起的弧度带着善意,那双眸,却与那一晚,毫无区别。
徐岁欢轻声道,
“二姨娘,你终于醒了。”
在她说出话的这一刻,孟霞云突然睁大了眼睛,视线不再变的浑浊,她开始剧烈的挣扎,口中呜咽声更大。
孟霞云双眼泛红,抓紧了孟玄沧的手,死死的盯着徐岁欢。
“霞霞,霞霞你怎么了?”
她这举动吓了所有人一大跳,孟玄沧立刻将徐岁欢挤走,传了太医。
徐岁欢受到惊吓般,躲在了徐苍身后,楚楚可怜,
“爹....二姨娘,还是还是如此讨厌我.....”
徐苍立刻护住她,拍着她的背安慰。
孟霞云看着徐岁欢,惊恐中带着仇恨,她发不出什么声音,只能嘶吼,
“哥.....哥.......”
孟玄沧心疼的老脸上泪花纵横,“哥哥在,你好好休息,不要动气!”
孟霞云的目光放在徐岁欢身上,丝毫没有收回,她道,
“啊....杀....杀.....”
话还未说的完全,孟霞云突然身体一颤,一口血从口中喷溅出,洒在了她整张脸上。
而后,她含着恨意,闭上了眼睛。
“娘!”
“霞霞!”
徐婖婖和孟玄沧一同发出尖叫。
徐岁欢也哭的梨花带雨,她和徐苍被太医挤到了一旁。
徐岁欢问,“姨娘好像吐血了,是因为...我来了吗?”
徐苍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孟霞云,叹了一口气,摇头,
“与你无关,大夫说,她能醒来已经是万幸。”
以防孟玄沧迁怒于徐岁欢,他拍了拍徐岁欢的肩膀,“你先出去吧,待他们平复好心情你再过来。”
也只能这样了。
徐岁欢擦了擦眼泪,懂事的点头,“我知道...在二姨娘好之前,我不会再来碍她眼的。”
说完,徐岁欢便转身离开。
徐苍一脸心疼与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