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王府,徐岁欢就帮白芷一同收拾着衣物。
徐岁欢给她买了好几件衣裳,见她只带了换洗的两套,忍不住问,“这次爹给你放长假,只带这么一点衣服回去吗?”
白芷摆摆手,“没事啦,有换洗的就行。”
白芷去收拾其他东西的时候,徐岁欢将陛下方才赏赐给她的黄金,拿出一半用布袋装着,塞在白芷的包袱里,
“给你准备一些盘缠,回家要开心哦。”
白芷忙着手上的事,忙不迭啊了一声,“你不要给啦,老爷发了月俸的。”
“月俸和我给的能一样嘛,给你放包袱里了。”
白芷总是说不过她,只能妥协,“好,不要给太多了。”
徐岁欢笑着点头,与她又闲聊了两句。
之后徐岁欢将白芷送上了马车,与她拥抱告别。
她身边一直只有白芷一个人,现下她走了,也倒是不太习惯。
徐岁欢在心里盘算着今日自己的表现。
不出意外地话,这郡主应当是她的了。
但徐婖婖也表现得不错,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现下只需要进入到最后一步,待皇上这几日与众大臣商讨完此事,便可以定下了。
好像也是这两天,江弦歌也会回来。
一切貌似都在朝好的地方发展。
但徐岁欢一直有一件事不敢忽略。
那便是,徐婖婖不惜代价,将孟霞云救回来的事。
她到底要干什么呢?徐岁欢不知道。
徐岁欢想着想着,天上突然洒下了雨点,她立刻加快脚步,朝自己房中跑去。
尽管是这样,她还是淋到了雨水。
房内由于天色也变得昏暗起来,徐岁欢凭着记忆,一边去屏风上拿着布巾擦拭头发,一边点亮屋内的蜡烛。
当蜡烛的光照亮整个房间时,徐岁欢隐约看到,自己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她吓了一大跳,心惊胆战道,“谁在那!”
床上的人一席白衣,慵懒的敲着二郎腿,姿势随意的将手放在脑后,把玩着手上的拐杖,竹蜻蜓在他的动作下转啊转,仿佛真的在飞,
“啊,回来了。”
谢也困得打了个哈欠,将腿放了下来,换了个姿势躺着。
见是谢也,徐岁欢气不打一处来,她上前将他拽下床,
“你给我....下来!”
不管徐岁欢怎么拉,谢也依旧纹丝不动。
见徐岁欢没有放弃的心思,他叹了口气,顺着她的力道坐起身,徐岁欢差点因为惯性摔倒在地。
不知道为什么,徐岁欢现在看到谢也就膈应。
她叉着腰,“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谢也坐在床上,双腿分开,手肘搭在膝盖上,单手撑着脸,淡淡道,
“想见你,就来了。”
徐岁欢就差翻白眼了。
谢也又说,“为什么不坐我的马车?”
徐岁欢沉默着,在桌旁,拿了把椅子,坐在了谢也面前。
深深的看着他。
他是真不懂假不懂?还是懂装不懂?
徐岁欢觉得,需要好好和他谈谈。
她叹了口气,道,“谢也,你和达奚思尔拥抱,我看见了。”
谢也面不改色,眨了眨眼,嗯了一声。
徐岁欢说,“这就说明,你们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我们虽然是朋友,但之前....我并不知道你和达奚思尔的关系,所以对你也有些许纵容。”
“你是有些幼稚在身上的,所以有些能做出来的事我都懂,就像现在这样,你独自来寻我。”
“就算达奚思尔知道你的脾性,但知道你这么晚来找我,也会不高兴的。”
谢也越听越迷糊,他眯了眯眼,“她为什么会不高兴?”
徐岁欢无语的又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谢也这脑子是怎么追到达奚思尔的。
“你喜欢一个人,就要对她一心一意,不能再去招惹别的女子。”
“你们以后是要成亲的,女孩子都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虽然在这个时代有些不可能,但你要对达奚思尔好些,你们还没成呢就水性杨花。”
“反正我们以后,还是有分寸与距离感比较好。”
谢也听着这一大堆,揉了揉脑袋,烦躁的发丝在头顶翘起,
“谁说我喜欢她?”
徐岁欢睁大了眼睛,
“谢也!”
她立刻气势汹汹的站起身,怒吼道,“你不喜欢她?你不喜欢她还和她在一起?你是何居心!”
徐岁欢把达奚思尔当朋友,知道她被玩弄感情,恨不得给谢也一拳。
虽然...她打不过。
谢也皱眉,“你被邪物附身了?怎么净讲些人听不懂的话。”
徐岁欢:......
他站起身,朝徐岁欢一步步走去。
徐岁欢见他拿着拐杖,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你....你干嘛!”
谢也来到她面前,未睡醒的双眸,带着些浑浊。
他笑意敛然,“我和达奚思尔的关系,你当真想听?”
徐岁欢突然感到有一丝危险,她下意识开口,
“......其实也不是很....”
“她是我的妹妹。”
不等徐岁欢拒绝,谢也自己抢答了。
徐岁欢心脏立刻跳到了嗓子眼,谢也没有离开,而是又加了一句,
“亲的。”
......
达奚思尔是谢也的亲妹妹。
达奚思尔来自南诏国。
那谢也岂不是也来自.....
那眼前这个....?
只有一种说法了,那便是此谢也非彼谢也,那就是被人顶替....
“啊!!!”
徐岁欢突然察觉到自己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信息,她迅速捂住耳朵闭着眼睛,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深知知道太多时会被砍头的!!
徐岁欢迅速转过身,想要离开,“我刚刚好像听到爹喊我,我先出去....”
突然,徐岁欢的头上,覆盖住了一只手。
紧接着,那手带着她,轻易的将她转了个身。
谢也看着在瑟瑟发抖的徐岁欢,舌尖抵着脸颊内侧,摇头无奈的笑,
“真没出息。”
谢也是达奚思尔的亲哥哥,这一切就好解释了。
也把所有徐岁欢内心的想法都解释了个清楚。
包括他为什么会用蛊。
徐岁欢被谢也拎回了床上,她低着头,乖巧的坐着,双手焦灼的揉搓着自己的裙摆。
谢也坐在了她方才坐的椅子上,空气寂静,只有他手指敲打桌面的声音。
徐岁欢喉头滚动,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他的指尖,颤着声音道,
“你跟我说这么多,应该...不是要杀我吧?”
谢也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