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好信后,用膳时,徐岁欢将其递给了徐苍。
她吃的特别少,也不食油腻之物,吃完后就正襟危坐,活生生像一个女和尚。
“爹,这封信,待江弦歌醒来后,麻烦你转交给他。”
徐苍吃东西的动作停下,“...你为什么自己不给他?”
徐岁欢缓缓垂下眼睑,
“因为女儿,想外出游玩一段时间。”
徐苍一听,急了。
他说,“你已经出去三年了....已经十九,若再去玩几年,恐怕....”
徐岁欢知道徐苍担忧什么,她面色平淡的说,
“爹,婚姻嫁娶一事强求不来,若没遇到我愿意托付之人,我不会嫁的。”
徐苍:“婚姻之命,本就是父母安排...”
徐岁欢的脸逐渐冷了下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徐苍。
她可不想落得和她母亲一样的下场。
见徐岁欢的脸色不好,徐苍也噤了声。
其实徐苍在岁岁去寺庙的那些年里,他早已做好徐岁欢不嫁他人的准备。
于是徐苍叹了口气,
“岁岁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固然好。”
“不嫁也没关系,爹养你一辈子。”
徐岁欢敷衍的笑笑,
“我明日就启程了。”
“那么快?!”徐苍的筷子掉落在地,慌忙捡起,
“不打算歇会儿吗?”
徐岁欢坚定的摇头,“越快,我才能越早回来。”
——
徐岁欢启程时,只带了一个包袱和一把剑,还有一匹马。
苗疆离北国太远,徐岁欢对那一带的状况也不是很熟悉,所以也不敢贸然出发。
不过路途中,她突然想到一个人。
达奚思尔是南诏公主,如果有她的帮助,想必任务会顺利很多。
只是目前二人并没有联系方式。
徐岁欢赶了五天的路程,在到了南诏的边境的时候,休息了两日。
她住在了一个客栈里。
为了安全,徐岁欢早早穿上了南诏的服饰,并且还带上了一个只露出眼睛的面纱。
这个客栈,是不少南诏的商人从南诏出去时必待的地方。
徐岁欢想在这里获取一些信息。
一连住了三天,这里的商人除了讲生意之外,倒是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
就在徐岁欢觉得浪费时间打算今日一早离开后,这座客栈总算出现了点意外。
门板突然碎裂,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从门口被踢进来,怀里死死的抱着一个包袱,他滚了两圈,躺在徐岁欢脚下,疼的在地上发抖。
“你个小畜生,做什么不好,敢偷小爷的东西!”
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从门口进来,徐岁欢淡淡瞟了一眼,这些人的服饰与脖子上统一挂着的大金链,应该也是南诏的商人无疑了。
小男孩无助的看向四周,发现人人都避而不见,原本还坐着一起喝茶吃饭的人,片刻之间,都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只为不给自己惹火上身。
只有他身旁这个女子丝毫未动,并且身旁还带着一把剑。
并且这几个人都闹到她脸上了,这位女子也只是波澜不惊的又喝了一口茶。
他有了希望,紧紧的抱住她的腿,哭泣的声音渐渐传来,
“姐姐...救救我,救救我!”
那些商人面目狰狞,越走越近。
徐岁欢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腿的小男孩。
他脸上布满了伤口,衣着褴褛,一只眼睛被打肿,流出了血液,只能堪堪闭上。
他面上都是恐怖的神情,在不断向她求救。
徐岁欢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平静的说,
“可是,他们说是你偷了他们的东西。”
“若想不受伤,把东西还回去便好。”
她轻飘飘落下这一句话,又重新安安静静的看向手中拿着的书简。
小男孩不断惊恐的看着已经站立在他身后的几个商人,眼泪从一直眼睛流出,
“不是!没有!这些是我奶奶留给我的,是我自己的...啊!”
小孩还没说完,便被人拎着后领提了起来。
“小畜生,被小爷看到就是小爷的!”
“今日我就教你做人!”
小男孩被拎在半空中,两三个大汉一同朝他,伸出了拳头。
看着越来越近的拳头,小男孩心如死灰的闭上了早就被打的青肿的另一只眼睛。
......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他感受到自己似乎被另外一个人抢走,捞在怀里。
小男孩缓缓睁开眼,身旁脸贴着的,是一个瘦弱且壮实的身体。
他抬头,女子的长发恰好抚摸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清香。
小男孩鼻子一酸,“姐姐....”
徐岁欢将小男孩放在身后,让他站好,
“站不稳就扶着桌子。”
徐岁欢脸色依旧冷淡,但放下他的动作却是轻柔的。
小男孩吸了吸鼻子,乖巧的点头。
“喂!你....!”
那几个男人震惊的看着徐岁欢。
方才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一会儿的功夫,在拳头砸向那小兔崽子时,人已经被这女子用极快的速度夺走。
他们怒不可遏,“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敢跟我们作对,就算你是女人也一样打!”
徐岁欢安抚好小男孩后,站直了身子,转过了身。
徐岁欢脸上带着面纱,旁人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眉骨上方的一道疤,却是更加让她此刻油然而生了一股戾气。
那几个男人愣了一会儿,随即嘲笑道,
“原来是个丑八怪,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哄堂大笑。
徐岁欢依旧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另一个男人撸起了袖子,舔了舔嘴唇,
“女人嘛,戴上面具身体都一样,先揍她一顿,谁先把她揍晕,谁就第一个享受!”
说完,那男人抡起拳头朝徐岁欢砸去。
在即将触碰到她时,徐岁欢侧了个头,速度极快的,抓住了他的手,按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徐岁欢按着他的肩膀,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她一脚踩在桌上。
只要一用力,他的肩膀就能被卸下来。
徐岁欢缓缓低头,凑在他耳边,
“享受女人?这事看起来没少干。”
下一秒,客栈里传来惨叫声。
男人的肩膀被硬生生的拔着,发出清脆的咯吱声,他双眼泛白,痛苦的喊叫,最后,竟然是直接痛晕了过去。
剩下的两个男人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
徐岁欢松开他脱臼的手,将肥的像一头猪似的人踢到那些人脚下,冷声道,
“还有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