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岁欢紧张的扣着手指,可因为没力气,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果然是这样。
不过谢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那种特殊感情的?
从苗疆遇到她时的失而复得?还是早在北国之前。
徐岁欢想不明白,脑子里一团浆糊。
谢也坦然承认了之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牵着她的手,放在掌心搓了搓,
“冷不冷?要不要回床上睡一觉?”
徐岁欢:“?”
接下来不是应该轮到谢也问自己对他的感觉吗?
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刚刚有的一些奇怪氛围被打断,徐岁欢眨了眨眼。
这好像对谢也来说,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罢了,就像是回答了她今天吃了什么。
所以他好像并未放在心上。
徐岁欢又被谢也抱回了床上。
她说,
“我刚醒,还不困。”
谢也帮她擦了擦赤裸的刚刚踩在地上的脚,又帮她穿好袜子,轻柔的放回床上,
“不困就在床上玩会,我需要忙一下,待会过来陪你。”
徐岁欢眼中闪过精光,咬着唇讪讪点头,“哦。”
头突然被敲了一下,谢也看穿了她的心思,道,
“少庆幸了,我在这个屋子里批阅奏折,你可逃不出我的视线。”
......
徐岁欢刚冒出逃跑的心思又被硬生生压下。
她泄气似的趴在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谢也忍不住笑出声,单手握拳,挡在唇缝间。
他摸了摸她的头,
“别调皮,想要什么或者干什么和我说,我在这里。”
徐岁欢没有搭理,在床上抱着被子滚来滚去。
谢也出了门,不过一会儿便进来了。
听他和门外的人说,他需要将一些东西与什么圣女交接,要独自关门忙几日,让旁人不要打扰。
然后谢也便坐在书桌前忙了起来。
徐岁欢一个人睡够了又无聊的紧。
她穿着袜子在房里到处走,好奇的不得了,左看看右看看。
时不时还凑到谢也身边去打扰他,耍无赖的抱住他的手,
“我无聊死了,你解开我腿上的枷锁让我出去走走呗,到了晚上我就回来。”
谢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视线重新放回桌上,
“不信。”
他挥洒着毛笔,
“少动歪心思。”
.....
嘁。
徐岁欢知道说不动他,没有办法后,就坐在谢也腿边看书架上的古书籍。
谢也看了徐岁欢一眼,手中毛笔挥动,让桌上藏匿的蛊虫带了出去。
不过多久,门打开了。
一个黑衣侍卫将一个毛毯送了进来,谢也接过,盖在了徐岁欢身上。
此刻,她正趴在地上悠闲的晃着双腿,看着苗疆的古书津津有味,丝毫没注意身上多了一个毯子。
后面很多天,谢也都是在徐岁欢房中度过的,徐岁欢悠闲的太久,被谢也养的发觉肚子上长了几两肉。八壹中文網
她到最后也不再嗜睡了,身体也算恢复的不错。
徐岁欢掰着手指数着,距离那天谢也说可以放过她,已经过了五日。
徐岁欢躺在床上,盯着紧闭着的窗户外,逐渐升起的光线。
她心中一喜,用手肘顶了顶身后抱着她的某位,
“谢也,谢也!”
“五日了,我的病好了,你快把我解开。”
今日,也应该是谢也去乾疆的日子。
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天了,突然要离开谢也,这还真是....
太棒啦!
谢也被异常兴奋的某人给弄醒,睁眼就看见徐岁欢傻傻的冲他笑。
谢也这几日批改奏折累坏了,疲惫的紧。
他动了动身体,将徐岁欢抱得更紧,头埋在徐岁欢的脖颈处,
“好累...再歇会。”
徐岁欢被他死死地抱住,二人身体密不透风。
......
徐岁欢的手只能搭在他的身上,
“你先把我脚上的链条给打开再睡。”
怀里的人没理。
徐岁欢皱起了眉头,“谢也,你不能撒谎,我的伤好了,你可以放开我。”
“反正我跑不掉不是吗?”
谢也嘴唇贴着她裸露的锁骨,说话时,气息不断喷洒在上面,
“为什么要解,你若想打我,尽管打来便是。”
徐岁欢不乐意,
“谢也!”
察觉到怀里的人在发脾气,谢也没有睁眼,伸手,摸上她手臂与肩膀之间,解开了某个穴位。
而后,又单手抱起她的腿,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脚踝上的禁锢住徐岁欢双腿的链条,瞬间被扔在了地面上。
徐岁欢刚刚庆幸还没一秒钟,便被谢也掐住了腰,
“我希望,你想逃跑,仅仅是想要自由。”
而不是为了其他人。
为了江弦歌。
“不要被我发现了,徐岁欢。”
谢也什么都不怕。
唯独,害怕江弦歌。
那是让他不安来源的全部。
他们是青梅竹马,江弦歌对徐岁欢的喜欢,丝毫不比他少。
尤其是,江弦歌为了徐岁欢,差点死去。
不知为何,谢也居然有些庆幸连步尘当初对徐岁欢说了那样的话。
这样,至少让他和江弦歌在徐岁欢心里的重量,有些相等。
徐岁欢根本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只是随意的哦了一声。
谢也抱着徐岁欢在床上待了很久。
徐岁欢蜷缩在他怀里一声不吭,难得有些听话。
直到,门口传来一个侍卫的声音。
“殿下,附近俘获了一只信鸽,一直想通过巫蛊阵闯入您的宫殿内,属下看见,上面有写着北国的信件。”
“先前您说有关北国的都要给您亲自过目,不知....”
谢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关于北国来的东西,都要给他看。
这是他三年前下的命令。
谢也松开徐岁欢起身,从床上坐起,随意的拿了件大氅披盖在身上。
徐岁欢躺在床上,看似在发呆,实际上思绪已经飘得很远。
待今日谢也离开,她就要找机会逃出去。
这几日她一直在看有关于巫蛊之术的破解之法与由来,只要门外的巫蛊术不难的话,徐岁欢还是能够按照书中步骤一步步破解的。
她怀着激动的心情,在床上打滚。
谢也打开了房门,从侍卫手中接过信条,淡淡看了眼那个信鸽。
——这是一只由北国皇室专门养成的,能够判断微弱气味找到读信的主人的信鸽。
且这信鸽,只有宫里的达官贵人才有。
他现下与北国已无瓜葛,所以这信鸽的来源与目的,定是来自徐岁欢。
谢也站定在门口,身体硕长,清晨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徐岁欢看见,谢也的手动了动,似乎拆开了那个信条。
没几秒后,谢也突然没站稳,往后退了一步。
手中拿着的纸条在微微发抖,谢也睁大了眼睛。
他猜的没错,这信的确是寄给徐岁欢的,上面的字,无比清晰,
<岁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江弦歌醒过来了!你要不要回来看看他?>
<爹也长了很多白头发,顺便回来看看爹可好?>